第一卷 第646章 宗門風暴:蘇昊銘的冰冷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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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可天機閣不這麽認為!”玄明老祖的聲調陡然拔高,“他們的絕殺令已經傳遍了整個東洲!現在外麵的人都說,我們青玄宗窩藏魔頭,是魔道同黨!再這樣下去,不等天機閣出手,我們就會被東洲其他的宗門群起而攻之!”
    “聲譽!我們青玄宗數千年的聲譽,就要毀於一旦了啊!”
    玄明老祖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那又如何?”玄塵老祖的反問,讓玄明老祖當場愣住。
    “難道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聲譽,為了苟且偷安,我們就要恩將仇報,將拯救了我們所有人的英雄,親手交給天機閣,任由他們處置嗎?”
    玄塵老祖站起身,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地頓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青玄宗,雖非頂尖大派,但也傳承數千年,自有風骨!”
    “知恩圖報,堅守正義,這是立宗之本!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與青玄子那等為了一己私欲便能背叛宗門的叛徒,又有何異!”
    “我玄塵,做不出這等事!”
    他的一番話,擲地有聲,讓玄明老祖和玄月真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柳若曦和元子淵更是激動地攥緊了拳頭。
    “老祖說得對!蘇師兄是英雄!誰敢動他,我元子淵第一個不答應!”
    “我也是!”柳若曦護在蘇昊銘身前,態度堅決。
    然而,玄塵老祖的威望,並不能壓下宗門內所有反對的聲音。
    就在此時,幾股強大的氣息從殿外傳來。
    以執法堂長老玄苦為首,帶著另外四五名位高權重的實權長老,步入了大殿。
    這些人,平日裏或多或少都與蘇昊銘有些摩擦,或是嫉妒他的天賦,或是看不慣他的行事風格,更有甚者,是青玄子一脈的舊部,隻是隱藏得極深。
    如今,天機閣的絕殺令,給了他們一個千載難逢的發難機會。
    “拜見三位太上長老。”
    為首的玄苦長老,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一禮,隨後,他的視線直接落在了床榻上的蘇昊銘身上,毫不掩飾其中的惡意。
    “玄塵師伯,我等前來,是為宗門存亡大計!”
    玄苦的聲音洪亮,響徹整個大殿。
    “如今,天機閣絕殺令已下,蘇昊銘此子,已是我青玄宗的催命符!我等懇請師伯以大局為重,立刻將此獠擒下,廢去修為,交由天機閣發落!以平息天機閣的雷霆之怒!”
    “沒錯!必須交出蘇昊銘!”
    “我青玄宗數千年基業,絕不能毀在他一人手上!”
    他身後的幾名長老也立刻隨聲附和,一時間,群情激憤,矛頭直指蘇昊銘。
    他們的聲音,宛若一根根毒針,刺在柳若曦和元子淵的心上。
    “你們……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小人!”元子淵氣得渾身發抖,“是誰拯救了宗門?是誰阻止了魔君降臨?你們的命,都是蘇師兄救回來的!你們現在竟然要落井下石?”
    “住口!”玄苦長老厲喝一聲,元嬰期的威壓瞬間爆發,壓得元子淵喘不過氣來。
    “元子淵,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救命之恩?哼,誰知道這是不是他跟魔君演的一出雙簧!天機閣的判斷,豈會有錯!”
    “你!”元子淵怒不可遏,卻被那股威壓壓製得動彈不得。
    “玄苦!你好大的膽子!”玄塵老祖怒喝一聲,更磅礴的氣勢反壓回去,將玄苦的威壓瞬間衝散。
    “在老夫麵前,也敢動用威壓傷人?”
    玄苦被震得後退一步,但他臉上並無懼色,反而挺直了腰杆。
    “玄塵師伯,我這是為了宗門!您老人家雖然修為蓋世,但也不能一意孤行,將整個宗門帶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這是在公然逼宮!
    他很清楚,此刻宗門內人心惶惶,大多數人都傾向於犧牲蘇昊銘來保全宗門。他代表的,是大多數人的“民意”。
    玄塵老祖即便身為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也不可能完全無視整個宗門的意誌。
    一時間,大殿內的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支持與反對的兩派,形成了鮮明的對立。
    而這場風暴的中心,蘇昊銘,隻是靜靜地躺在床上。他聽著耳邊所有的爭吵、指責、辯護,那雙死寂的眼眸深處,卻悄然燃起了一簇微弱,卻又無比冰冷的火焰。
    他想起了完美分身消失前,那解脫的笑容。
    想起了柳若曦不顧一切擋在他身前的背影。
    想起了玄塵老祖那句斬釘截鐵的“他是清白的”。
    也想起了玄苦長老等人那醜惡的嘴臉。
    靠別人,終究是靠不住的。
    即便是玄塵老祖,也正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他不能再這樣躺下去了。
    他必須,站起來。
    哪怕神魂欲裂,哪怕前路無量。
    他緩緩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痛出了一身冷汗。
    柳若曦連忙上前扶住他。
    “蘇昊銘,你……”
    蘇昊銘沒有看她,他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了玄苦長老的身上。
    那簇冰冷的火焰,在他的瞳中,緩緩燃燒。
    “想把我……交出去?”
    他的嗓音幹澀無比,每一個字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蘇昊銘那句話,雖然虛弱,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讓喧囂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那個掙紮著坐起來的青年身上。
    他麵無血色,氣息奄奄,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可他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那裏麵沒有絕望,沒有乞求,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與決然。
    玄苦長老先是一怔,隨即發出了一聲嗤笑。
    “本事?蘇昊銘,你怕是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你現在就是一個廢人!別說是我,就算是一個築基期的弟子,都能輕易取你性命!”
    他毫不留情地揭開了蘇昊銘的傷疤。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能夠操控源龍,不可一世的天才嗎?”
    “你現在,隻是一個會給宗門帶來滅頂之災的……累贅!”
    “累贅”兩個字,他說得極重。
    元子淵氣得雙目赤紅,若非玄月真人在一旁拉著他,他恐怕已經衝上去拚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