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刺眼，塵土飛揚。
    “活著的感覺真好。”
    他喘著粗氣，回頭看了一眼逐漸崩塌的基地，心中卻浮現出那個聲音：
    “第零號實驗體。”
    “我到底是誰？”
    林小北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在顛簸的山路上劇烈搖晃，像極了他此刻混亂的內心。他一邊開車一邊摸口袋，想找點提神的東西，結果隻掏出半包泡椒鳳爪和一張皺巴巴的紙巾。
    “連個薄荷糖都沒有。”
    他歎了口氣，打開係統界麵，試圖調出剛剛逃命時的數據記錄。可屏幕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為清空過。
    “這波不是斷片了吧？”
    他用力拍了拍腦袋，試圖喚醒那點可憐的記憶碎片。可除了“第零號實驗體”這幾個字之外，其餘的信息就像被黑洞吸走一樣，毫無蹤跡。
    “我現在是人還是實驗品？”
    正想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個熟悉的號碼閃現屏幕上。
    “蘇笑笑？”
    林小北按下接聽鍵，還沒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句毒舌吐槽：
    “你是不是把‘我是主角’當護身符貼腦門上了？差點把自己玩成標本不說，還把u盤給丟了？”
    “笑笑姐，咱能不揭短嗎？”林小北苦笑著，“我都快成驚弓之鳥了。”
    “你現在在哪？”
    “我在……”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駛入一條廢棄公路，周圍全是荒草和風化的電線杆。“我也不知道我在哪。”
    “你是真迷路還是假迷路啊？”
    “我這不是剛從地獄滑梯下來嘛。”林小北聳聳肩，“現在導航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行了行了，別貧了。”蘇笑笑語氣一沉，“歐陽雪已經在臨時安全點等你了，她那邊有些新發現。你要是再不來，她怕是要把鍵盤敲冒煙。”
    “那我得趕緊過去，不然她怕是要把我做成數據模型。”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蘇笑笑翻了個白眼，“你知道那個u盤裏可能裝的是什麽嗎？”
    “狂暴症的核心基因圖譜。”林小北低聲說，“如果他們用這個做二次改造……”
    “那就不是狂暴症了，是世界末日預演。”蘇笑笑打斷道，“所以你最好帶著你的嘴炮技能，盡快趕到。”
    “收到，馬上起飛。”
    掛斷電話後，林小北深吸一口氣，調整方向，朝安全點駛去。
    一路上，他不斷回想起那句“第零號實驗體”，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可能性：自己是不是某個失敗實驗的幸存者？還是組織早就埋在他生命裏的定時炸彈？
    “不會吧，難道我也是個‘狂暴體’？”
    他忍不住問係統：“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有沒有關於我身份的隱藏檔案？”
    係統沉默如金，仿佛徹底罷工。
    “關鍵時刻掉線，你這是要鬧情緒啊？”
    他一邊罵一邊繼續趕路，終於在天黑前抵達了臨時安全點——一間藏在廢棄倉庫裏的改裝車間。
    推開門，一股機油味撲麵而來。
    “歡迎回來，林小北。”歐陽雪頭也不抬地敲著鍵盤，嘴裏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把你的名字寫進‘失蹤人口名單’了。”
    “我有那麽慘嗎？”
    “比你還慘的是我這台電腦。”歐陽雪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丟的那個u盤，我已經通過殘留信號鎖定了部分數據片段。”
    “啥內容？”
    “狂暴症病毒的第三代變異模型。”她敲下最後一個回車鍵，“他們準備進行一次大規模投放，目標可能是城市核心區。”
    “這不是生化恐怖襲擊，是滅世演練啊！”
    “而且……”歐陽雪停頓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其中一段加密文件上，出現了你的名字。”
    林小北瞳孔一縮：“我的名字？”
    “準確來說，是一個編號。”她調出屏幕上的文件，“‘x001：第零號實驗體’。”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合著我不是來破壞他們的計劃，而是來完成他們計劃的？”
    “別慌。”歐陽雪冷靜地說，“我們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盯上你，是因為你身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那我是不是該考慮辦張vip卡，讓他們排隊打錢？”林小北強作輕鬆。
    “少貧嘴。”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林婉兒抱著醫療箱走進來，“你剛經曆了一場高強度戰鬥，身體狀態很不穩定，我建議你先接受檢查。”
    “檢查個毛，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心理輔導。”
    “你也有自知之明？”蘇笑笑從角落沙發上站起來，手裏端著一杯咖啡，“那你倒是說說，你懷疑自己是組織的一員？”
    “我不知道。”林小北靠在牆邊，聲音低沉，“但我總覺得……我不隻是個意外。”
    眾人沉默。
    這時，歐陽雪的電腦突然跳出一條新消息。
    “找到了。”她指著屏幕，“神秘組織正在轉移一批高危物資，預計三小時後離開南江市。”
    “那還等啥？”林小北站直身子，眼神重新燃起鬥誌，“搶在他們部署之前，幹他們一波。”
    “你不怕他們認出你？”蘇笑笑挑眉。
    “我怕啊。”林小北咧嘴一笑，“但我更怕他們真的把‘第零號實驗體’變成現實。”
    他轉頭看向歐陽雪：“裝備還能不能給我整點狠活？”
    “早就給你備好了。”歐陽雪遞來一套全新戰術服和一隻微型幹擾器，“這次任務，我可不希望你再靠唱歌控製敵人。”
    “那招挺香的。”
    “香歸香，但你下次再放《甜蜜蜜》，我就把你送去老年合唱團。”
    “收到。”
    林小北穿戴整齊，走出倉庫，夜風拂麵。
    他知道，這一戰不僅是為了阻止組織，更是為了弄清楚——
    “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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