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要跟你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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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山風裹挾著鬆香掠過思過崖,陳林拎著兩壇三十年陳釀的"醉仙釀",靴底碾過石階上幹枯的鬆針。
    還未走到洞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不成調的歌聲:"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發..."
    "令狐少俠好雅興。"陳林斜倚在岩壁上,看著洞中披頭散發的青年,"麵壁思過還想著恒山派的小師父?"
    令狐衝猛地回頭,亂發間露出一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待看清來人手中的酒壇,他一個箭步竄過來,活像餓狼撲食:"陳兄!"話音未落,右手已抓向酒壇。
    陳林手腕一翻,酒壇堪堪避開:"令狐兄這"太嶽三青峰"使得不錯,可惜..."他故意晃了晃酒壇,"這"醉仙釀"得配玉杯才好。"
    "去他娘的玉杯!"令狐衝劈手奪過酒壇,泥封拍在石壁上濺起老高,"咕咚咕咚"連灌三大口,酒液順著下巴淌濕了半敞的衣襟。
    他長舒一口氣,滿足得眼睛都眯起來:"三個月了...師父連酒葫蘆都收走了..."
    陳林盤腿坐在石床上,慢條斯理地拍開另一壇的泥封:"今日搶了你小師妹送飯的差事,她瞪我那眼神..."他故意頓了頓,"活像我要搶她大師兄似的。"
    "噗——"令狐衝一口酒噴出老遠,嗆得滿臉通紅,"陳兄莫要胡說!小師妹她..."
    "她提著食盒在鬆林裏轉了三圈才走。"陳林掏出一包醬牛肉,
    "喏,這是她偷偷塞給我的,說某人最愛吃這個。"
    油紙包上繡著朵小小的紫薇花,針腳歪歪扭扭。
    令狐衝耳根突然紅得滴血,抓過牛肉就往嘴裏塞,含混道:"陳兄今日來總不會專程送酒?"
    "我本就是無門無派之人,天地為家,隨心而行。"
    陳林隨手折了根鬆枝,指尖一彈,枝上鬆針簌簌而落,"令狐兄,多日不見,不如試試手?"
    令狐衝望著眼前這個青衫磊落的男子,心頭沒來由地湧起一陣酸澀。山風拂過陳林隨意束起的長發,發梢沾著不知哪座山頭的晨露,衣襟上還帶著昨夜酒菜的煙火氣——那是令狐衝被囚禁在思過崖上後,再也觸碰不到的自由。
    "好!"令狐衝突然拔劍出鞘,寒光映亮了他眼中的羨慕,"正想領教陳兄高招!"
    陳林卻不拔劍,反而將腰間佩劍解下靠在石壁旁,隨手拾起那根光禿的鬆枝:"我用這個。"
    令狐衝一怔,隨即大笑:"陳兄是要學那獨孤九劍,草木竹石皆可為劍?"
    "非也。"陳林手腕輕抖,鬆枝劃出個簡單的直刺,"隻會些基礎把式罷了。"
    話音未落,鬆枝已如毒蛇吐信般刺來。令狐衝下意識使出"白雲出岫",劍尖挽出三朵劍花。不料陳林那看似平平無奇的直刺突然變撩,鬆枝貼著劍脊上挑,"啪"地打在令狐衝腕間。
    "第一招。"陳林輕笑。
    令狐衝揉著手腕,眼中訝異更甚。這分明是最基礎的劍招,可在陳林手中竟化腐朽為神奇。
    他忽然想起師父常說"萬變不離其宗",心頭微震。
    第二招令狐衝使了招"有鳳來儀",劍勢如虹。陳林卻不閃不避,鬆枝作刀劈狀,竟是基礎刀法中的"力劈華山"。
    兩兵相接,鬆枝應聲而斷,可斷枝去勢不減,擦著令狐衝耳畔掠過,釘入身後石壁三寸。
    "第二招。"陳林又折了根新枝。
    令狐衝額頭滲出細汗。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人隨手使出的基礎招式,竟比許多門派的絕學還要精純。那鬆枝上既無內力也無花巧,有的隻是千錘百煉的精準與時機把握。
    "再來!"令狐衝長嘯一聲,華山劍法如行雲流水般展開。陳林始終以基礎招式應對,刺、撩、格、擋,每一式都樸實無華,卻總能恰到好處地截住令狐衝最精妙的劍招。
    三十招過後,令狐衝突然收劍而立,苦笑道:"陳兄這"基礎劍法",怕是比許多門派的鎮派絕學還要厲害。"
    陳林將鬆枝隨手一拋:"無他,唯手熟爾。"他望向遠處雲海,"江湖上人人都追求絕世武功,卻忘了最簡單的一刺一撩練到極致,便是無敵。"
    令狐衝怔怔望著這個無門無派的遊俠,心頭那股羨慕越發濃烈。
    他突然很想問問陳林,那些獨自走過的山川大河,那些無拘無束的晨昏日夜,是不是真如想象中那般快意?
    "令狐兄。"陳林突然轉身,眼中帶著看透人心的笑意,"等麵壁結束,可願與我同遊洞庭?聽說君山島的猴兒釀..."
    "我去!"令狐衝脫口而出,隨即又黯然,"隻是師父..."
    晨霧未散時,陳林已提著長槍來到思過崖。
    槍尖挑著的油紙包裏,裹著剛出爐的芝麻燒餅,香氣勾得令狐衝從石洞裏竄出來,活像隻餓急的野猴。
    "今日用槍。"陳林手腕一抖,三米長的白蠟木槍杆"嗡"地顫出個圓弧,驚飛了崖邊一群山雀。
    令狐衝叼著燒餅含糊道:"陳兄到底會多少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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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陳林槍尖輕點地麵,"隻會些基礎把式。"
    說罷突然進步直刺,槍出如龍。令狐衝倉促間使了招"蒼鬆迎客",長劍斜撩槍杆。不料陳林槍勢驟變,改刺為掃,竟是軍中常見的"橫掃千軍"。槍杆重重拍在令狐衝腰間,疼得他齜牙咧嘴。
    "第一式。"陳林槍尖挑起地上掉落的燒餅,"戰場上的槍法,講究簡單實用。"
    接下來的切磋更像教學。陳林將長槍使得大開大合,時而如靈蛇吐信般突刺,時而似猛虎擺尾般橫掃。令狐衝發現,這些看似粗淺的招式,在陳林手中竟有種返璞歸真的韻味。
    午後的切磋換了齊眉棍。陳林持棍立於鬆樹下,棍梢輕點地麵:"棍法要訣在"圓"字。"
    話音未落,木棍已劃出渾圓軌跡。令狐衝的"白虹貫日"刺入棍圈,竟如泥牛入海,勁道被卸得幹幹淨淨。陳林棍勢不停,畫著一個個完美的圓,將令狐衝逼得連連後退。
    "這是少林入門棍法?"令狐衝氣喘籲籲。
    "市井把式罷了。"陳林突然變招,棍作刀勢,一記簡單的劈砍卻帶著風雷之聲,"當年在成都府城,看賣藝老漢使過。"
    第三日清晨,令狐衝剛出洞口就愣住了——陳林正在崖邊空地上擺弄九節鞭。鋼鏈在朝陽下閃著寒光,時而如靈蛇纏樹,時而似銀龍出海。
    "陳兄連這奇門兵器也會?"
    "隻會三招。"陳林手腕輕抖,鋼鞭突然如毒蛇吐信,將三丈外的鬆果擊得粉碎,"纏、掃、崩,夠用了。"
    令狐衝沒注意到,每當陳林使完一套基礎招式,都會有意無意地望向西北角那片鬆林。
    更沒發現,這幾日他們切磋時,總有一雙蒼老的眼睛在暗處注視。
    第四日用刀時,陳林故意賣了個破綻。令狐衝的劍尖刺向他咽喉三寸處,卻見陳林突然變招,樸刀以基礎刀法中的"推窗望月"斜撩而上,刀背在令狐衝腕間輕輕一磕。
    "這招..."令狐衝突然福至心靈,不自覺地模仿起陳林的發力方式,長劍劃出相似的軌跡。
    暗處的鬆枝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第五日暴雨,兩人在洞中比劃短劍。陳林有意引導令狐衝拆解招式,時不時冒出一句:"若這招從下往上撩會怎樣?"或是"無招之時,何不試試反其道而行?"
    雨幕中,西北角的古鬆上,有個灰影輕輕"咦"了一聲。
    到第七日黃昏,陳林使完一套最基礎的"六合槍"後,突然收勢而立:"令狐兄,明日練完劍之後我就要下山了。"
    "這麽快?"令狐衝悵然若失。
    陳林翻了個白眼,手指著崖壁拐角,“我要是再不識趣,你家小師妹就要趕我走人了!”
    令狐衝急忙望去,卻隻看到一個慌忙逃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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