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之星的戰術會議室內，陳林站在全息星圖前，手指輕點，投影立刻切換成三維坐標係。
    "地麵戰爭是二維的。"
    他隨手劃出幾條代表行軍路線的藍線，"你有前線、後方、側翼，就像棋盤一樣。"
    戈弗雷撓著胡子："太空不也一樣？"
    "錯。"陳林突然將星圖旋轉90度，所有路線頓時亂成一團，
    "在太空裏，敵人可能從任何角度出現，上方、下方，甚至直接從你艦腹鑽出來。"
    莉亞娜的羽毛筆停在羊皮紙上，墨水暈開一小片："那...我們豈不是要防備所有方向？"
    "所以才需要超視距打擊。"
    陳林調出地球現代戰爭的影像，"在你們還靠魔法水晶球偵查時，我的故鄉已經發展到千裏之外取敵首級。"
    薇拉突然舉手："但魔法追蹤術可以..."
    "會被幹擾。"
    陳林打斷她，"而電磁波、量子雷達這些科技側偵查手段，你們的敵人同樣缺乏應對經驗。"
    他敲了敲桌麵，投影切換成敵艦結構圖："最關鍵的是，他們融合了魔法，就必然依賴魔力感應。而我們..."
    聖女的眼眸突然亮起來："可以用科技手段騙過魔法偵測？"
    "正是。"
    陳林微笑，"現在，讓我們給這些宇宙菜鳥上一課。"
    "聖輝三號"艦橋內，年輕艦長阿爾文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記住。"
    通訊法陣裏傳來陳林的聲音，"保持距離，隻做挑釁性機動。"
    "明白！"阿爾文轉向舵手，"按計劃，躍遷預備！"
    銀白色的輕型巡洋艦突然在敵艦雷達邊緣現身，故意釋放出幾道毫無威脅的探測光束後，立刻調頭加速。
    敵艦指揮室內，黑人指揮官傑森冷笑："想跑？全艦隊追擊！鎖定躍遷軌跡！"
    技術官猶豫道："長官，這可能是陷阱..."
    "陷阱？"
    傑森指著屏幕上狼狽逃竄的教會戰艦，"這些連曲速引擎都沒有的土著？執行a型包圍網！"
    陳林站在破曉之星的戰術台前，手指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彈道計算式。
    "敵艦平均航速0.3光秒，躍遷冷卻時間47秒。"
    他轉頭看向法師團，"小行星助推陣準備好了嗎？"
    薇拉擦著額頭的汗："全部就緒，但真的能算準他們出現的位置？"
    "不是算準。"
    陳林調整著全息模型，"是讓他們不得不跳進這個坐標。"
    他按下通訊器："阿爾文，現在執行緊急躍遷！坐標apha9！"
    遙遠的星空彼端，"聖輝三號"驟然被躍遷力場包裹，消失在敵艦視野中。
    "追蹤到了！"敵艦技術官大喊，"他們在9.7光年外的廢棄采礦帶！"
    傑森獰笑："全艦隊，同步躍遷！讓他們見識下什麽是真正的..."
    他的豪言壯語被刺耳的警報打斷。
    敵艦先鋒部隊剛脫離躍遷狀態，就看到滿視野的魔導炮光芒。
    "全炮齊射!"
    三百道元素洪流瞬間淹沒星空。
    第一艘敵艦連護盾都沒來得及展開，就像被鐵錘擊中的雞蛋般爆裂。
    第二艘試圖緊急轉向，卻被預判軌跡的引力扭曲彈擊中，引擎過載炸成一團火球。
    "散開！立刻散開！"
    傑森在通訊頻道咆哮，然而第三波打擊已經降臨。
    數十顆被魔法助推的小行星呼嘯而來，這些岩石表麵閃爍著詭異的符文，在接觸敵艦護盾的瞬間，符文亮起刺目的紅光。
    轟！轟！轟！
    純粹的物理衝擊讓護盾劇烈閃爍，一艘艦船甚至被直徑兩公裏的隕石攔腰撞斷。
    "長官！我們失去17號、24號、35號艦！"
    傑森一拳砸碎控製台："反擊！給我找出他們的主力艦位置！"
    雷達官哭喪著臉："幹擾太強了...我們連自己被誰打了都不知道！"
    破曉之星的觀察窗前，陳林悠閑地喝著咖啡。
    "第11艘。"
    薇拉盯著戰術麵板，"他們開始後撤了。"
    戈弗雷拍腿大笑："過癮！比打地精還輕鬆！"
    莉亞娜卻蹙著眉："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
    "殘忍？"陳林放下杯子，"他們屠殺整個星球時，可沒覺得殘忍。"
    他調出敵艦殘骸的掃描圖："看，這些融合魔法戰艦有個致命缺陷。"
    投影放大顯示出艦體接縫處的魔法紋路："能量傳輸必須保持陣型，一旦分散，護盾強度下降37。"
    "所以他們才要抱團..."
    薇拉恍然大悟，"而您故意逼他們散開！"
    敵人的戰艦殘骸被安置在臨時搭建的解析場內，薇拉帶著法師團隊正在拆解那台扭曲的魔能引擎。
    "這根本不是引擎..."
    她擦著額頭的汗水，指尖亮起偵測魔法，"是某種活體器官。"
    陳林蹲下身，聖光在掌心凝聚成手術刀般的薄刃，輕輕劃開金屬外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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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紅色的血肉組織立刻蠕動起來，表麵布滿跳動的血管，中央嵌著一顆漆黑的晶體，正隨著呼吸般的節奏明滅。
    "惡魔核心。"
    莉亞娜站在十米外，聖袍無風自動，"而且是高階炎魔的心髒。"
    戈弗雷用劍鞘戳了戳那團血肉："所以這幫雜碎把惡魔當電池用？"
    "不止。"
    陳林撬開輸送管道，露出裏麵凝固的銀色液體，"看這個，他們在用活體惡魔作為能量轉換器，把魔法與科技粗暴嫁接。"
    管道內壁刻滿細小的符文，與陳林最初見過的魅魔身上的烙印如出一轍。
    解析場外臨時搭建的帳篷裏，莉亞娜展開一幅古老的羊皮卷軸。
    "煉獄十界。"
    她指尖點著繪有十層星球的神秘圖景，"每層都是一個獨立位麵，越往下惡魔越強。"
    陳林注意到第七層的位置標注著"貝利爾之巢"："這些惡魔能隨意進出主世界？"
    "通常不能。"
    聖女搖頭，"但有三種例外，契約召喚、空間裂縫，或者..."
    "有人獻祭了整個星球的靈魂當門票。"
    陳林冷笑。
    帳篷外突然傳來騷動，薇拉抱著一堆數據板衝進來："查到了！敵艦能量波形與第七層炎魔完全吻合！"
    夜色降臨時，陳林獨自站在荒野中的石陣中央。
    十二名惡魔法師圍坐在外圈，地麵上用魔獸血畫著複雜的逆向召喚陣。
    "記住。"
    陳林對領頭的黑袍老者說，"隻召喚最低階的小惡魔，問完立刻放逐。"
    老者咧嘴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放心，我們比教廷更怕高階惡魔反噬。"
    莉亞娜和聖騎士們退到三百米外的結界後，聖女的治愈法術已經預備就緒。
    不是為陳林，而是為防止惡魔氣息汙染土地。
    "開始。"
    死靈法師們同時吟唱，地麵上的血陣亮起汙濁的紫光。
    空氣變得粘稠，某種硫磺混合腐肉的氣味彌漫開來。石陣中央的空間像被無形的手撕開，鑽出個不到一米高的侏儒惡魔。
    "嘎！哪個蠢貨敢......"
    小惡魔的咒罵戛然而止，因為它看到了陳林胸前的聖徒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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