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丁十四殞命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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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意晚明知故問,“我聽丁十四說,雲晏已經被殺了。”
    夏夜瞥了陳意晚一眼,冷哼了一聲,“從還魂崖爬上來的人,是死不了的,別人不知道,你還想騙我?”
    陳意晚不知該說些什麽,夏夜卻再次得意洋洋道:“而且我還知道,他喜歡你。他怕你死,所以奮不顧身救你。吞月仙子也是從還魂崖爬上來的,她不會死,但你會,所以,你應該就不是吞月仙子。”
    好一段精彩的三段論。
    可惜,從還魂崖爬上來的人,是真的會死的。
    至於為什麽雲晏被挖了心,還能重生,可能就是另一個秘密了。
    夏夜見陳意晚不回答,以為自己猜對了,越發得意起來,湊上前神秘兮兮問道:“所以,阿月,告訴我,吞月仙子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要假冒她?”
    陳意晚笑了笑:“你真是個大聰明。”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冗長又逍遙。
    這間牢房在地下,連窗戶都沒有,月光是一星半點都漏不進來,陳意晚的臉色越發慘白,夏夜以為她是營養不良,逼著守衛天天給他們加倆雞蛋,他們若不從,他就隔三差五地放把火。
    小田鼠們也時不時地挖洞進來送點吃的,最多的當然還是田薯,夏夜吃過一次,暈了兩天,便懷疑陳意晚故意下毒再也不肯吃了,倆人本就薄弱的革命友誼,愈發得單薄了。
    抱抱對陳意晚也思念地慌,偶爾會順著小田鼠們挖的洞一起進來找她玩,陰冷的地下,抱著毛茸茸暖呼呼的小貓咪睡覺,別提多爽了,看得夏夜紅眼病都要犯了。
    這麽一來二往的,地洞越挖越大,終於在一個月圓之夜,牢房塌了。
    陳意晚是實實在在沒有越獄打算的,隻是當自由的空氣湧進鼻腔的那一瞬,她還是流下了激動的淚水,然後,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外麵還是太冷了,陳意晚識趣地又躲了回去。
    當天夜裏,牢房外麵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好不熱鬧。
    第二天,陳意晚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又被換了牢房,而且還加強了看守。
    陳意晚一開始沒察覺看守多了,直到連續三天晚上,被牢房外看守嗑瓜子的聲音吵醒,她才驚覺,看守多了不止一倍。
    夏夜用火把兩個人牢房的木柵欄燒了個洞,跑到她這邊跟她咬耳朵。
    他前幾天挪牢房的時候,頭上的簪子不知被哪個手快的看守順走了,他已經喪失了溜門撬鎖的樂趣。
    “牢房塌那天,聽說隔壁跑出來一個大魔頭,丁家折損了十幾個頂級鐵衛才抓到。”
    陳意晚不屑道:“有多頂級?丁家的鐵衛不全是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孩子。”
    夏夜湊上前,神秘兮兮道:“聽說丁家家主丁十四被大魔頭殺了。”
    陳意晚心下一驚,她不是太喜歡那個孩子,陰鷙冷漠,心機深沉,最重要的是,還把她給關了起來!
    但是,驟然聽說他去世了,心底還是有些空蕩蕩的。
    夏夜爬上陳意晚的床,盤腿坐下,掏出一把瓜子和她分享,如村口跟她喋喋不休:“不過這個消息不知真假,每位家主在離世時,望鄉台的銅鍾都會自鳴三聲,這次,銅鍾沒響。”
    陳意晚稍稍鬆了一口氣,“或許丁十四還沒死。”
    夏夜卻搖了搖頭:“或許丁十四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早早地就把丁家家主的位置傳了出去。”
    陳意晚忽然想到了什麽,“家主之間的傳承是怎麽傳的?”
    夏夜看鬼一樣的看她,“隻要上代家主誠心實意地對下代家主說一句,以後,你就是我們夏家的家主了,就可以啦。”
    陳意晚也像看鬼一樣看他,“就這麽簡單?”
    夏夜點了點。
    陳意晚:“那你剛才對我說了,以後我是不是就是你們夏家的家主了?”
    夏夜:“家主的傳承,重在誠心實意四個字。”
    陳意晚:“那你誠心實意地跟再跟我說一遍。”
    夏夜白了她一眼,“你想的美。”
    當天晚上,陳意晚就失眠了。新換的牢房有個窗,但今晚的夜沒有月亮。
    輾轉反側了許久,索性爬起來,學著夏夜去聽守衛們聊天。
    此刻剛交班,新來的守衛似乎還牽了條狗。
    “哎喲,咋滴,怎麽把你家狗子也帶來了?不留著守家了?”
    “娘個球球,你也來了,也就用不著狗子守家了。”
    陳意晚一個骨碌翻身起床,把同在一旁也沒睡的夏夜嚇了一跳。“你做什麽?”
    “外麵的守衛,是雲家鐵衛。”
    “你怎麽知道?”
    “這個球哥我認識的,在惡狗嶺追殺過我。”
    “球哥?”
    球哥的值夜同伴賊賊地笑:“球哥,你那家門,闖的可不隻我一個。”
    “娘個球球,早晚有一天,老子宰了這蕩婦。”
    陳意晚為球哥掬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哎呀,想開點,我們雖然睡了你老婆,但是並不會拐走她,她還是你屋裏人。”
    夏夜悄聲對陳意晚道:“這哪裏是球哥,分明是龜兄。”
    陳意晚剛想反駁,讓夏夜積點口德,同是男人相煎何太急。
    牢房外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慘叫,伴著狗子惡狠狠地嗚咽聲。
    “娘個球球,你快鬆口,莫要咬人。”
    球哥的值夜同夥鬼哭狼嚎地呼痛,“啊啊啊啊,住口住口!哦哦哦哦,好疼好疼。”
    一陣雞飛狗跳的熱鬧中,夏夜扶額笑出了聲,犀利點評道:“這男人自己窩囊,養的狗子卻爭氣。”
    便是在這麽熱鬧喧嘩的日子裏,一天天過得飛快,月亮終於圓了。
    雲家鐵衛比丁家的看守膽子大,但不多。他們敢走進牢裏送飯,卻不會靠近夏夜和陳意晚。
    偶爾會有搞不清狀況不識時務的,對著夏夜嘴賤:“哎喲,哥們,你這夜夜當新郎啊,我怎麽每次來,跟你一起關押地姑娘都不一樣啊。”
    陳意晚切實體會到了,其他人記不得自己的臉,是如何的記不得。
    也切實體會到了,夏家的家主,神木林的主人,染花巷的話事人,究竟是如何恐怖的存在。
    夏夜極度厭惡別人開他的黃腔,如有嘴賤者,立斃當場,然後指揮一群老鼠,直接分食,隻留一具陰森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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