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賞月吟詩難得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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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抬頭遙看了一眼月色,又吟出一首詩來:“金殿暗香沉,血親屠至親。骨寒霜刃冷,皆是亂權臣。”
葉紫衣忍不住感歎,“什麽意思啊,該死啊,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死了算了。”
陳意晚對這個小美人魚是越發的喜愛,“不夠押韻,再來一首。”
秦雨眠張嘴便來。
“金階染血痕,骨肉戮何頻。利刃霜凝恨,皆因亂世臣。”
陳意晚點點頭,也忍不住來了一首,呃,準確地說,是背了一首。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秦雨眠眼睛亮了,忍不住拍手,葉紫衣驕傲地像這詩是她做的,“這首我能聽懂!”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一首詩,讓三個人都沉默了。
最後還是陳意晚先打破了寂靜,“好了,別傷春悲秋了。我們既然已經離開了潁川大陸,眠眠既然也躲過被吃掉的命運,就好好開始新生活吧。”
不等二人回答,如晝喘著粗氣,呼哧呼哧地追上她們,“他行李都沒收拾就走了,出了門又放了一隻鴿子。”
陳意晚眉頭還沒來得及皺,如晝又賊兮兮地一笑,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一圈,放進嘴裏吹了個長長的口哨。
哨音未落,一隻雪白的信鴿在夜空中撲騰著翅膀飛到了如晝的肩膀上。
“嘿,我一發現阿一在訓練信鴿,我也趕緊訓了幾隻,昨天晚上偷摸把他的鴿子和我的鴿子給對換了。”
如晝邊說邊把鴿子腿上的紙條取了出來,撕吧撕吧往地上一扔。
“夏夜的馴獸術,你學的不錯。”
如晝洋洋得意,“那是!”
“夜深了,早點歇息吧。”陳意晚轉頭看了葉紫衣一眼,“明天想喝鴿子湯。”
第二天,陳意晚沒有如願喝到鴿子湯,看著一桌子的冷飯冷菜,忍不住地就想發脾氣。
這個還真的不能怪葉紫衣。
這個叫濟海的大陸,信奉神鬼之說,每年的七月和四月都是祭祖月,分別叫中元節和清明節。
兩個鬼節首尾呼應。
四月陰氣下降,要送祖先的魂魄回墓地,所以要掃墓,吃的便是祭奠祖先後的冷飯冷菜。
七月陰氣剛冒出來,要接祖先的魂魄回家,所以要在家裏祭祀,吃的是剛出鍋的熱菜。
久而久之便成為了習俗,每個四月和七月的第一天,都要分別吃殘羹剩菜和火鍋。
陳意晚雙手一攤,“咱們在這濟海,既沒祖先要迎也沒祖宗要送,為什麽也要吃冷飯冷菜。”
不僅是冷飯冷菜,甚至連湯都是冷的,上麵一層又厚又濃的白色油脂,陳意晚看了一眼就想吐。
“這湯還不如換成冰酪呢!”
陳意晚還惦記著喝鴿子湯,越說越氣,直接丟了筷子。
糯糯有樣學樣,也準備丟筷子,葉紫衣淡淡地一個眼神掃過去,他便老老實實地撿起筷子。
陳意晚立刻意識到自己做了錯誤示範,卻也不太好意思認錯,便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葉紫衣拿了一個白瓷碗,盛了碗白米飯,又將冷湯裏的白油撇下一些,堆在飯上,然後倒了一些醬油,撒了一小把蔥花,拌了拌,並一雙幹淨的新筷子一起端到了陳意晚麵前。
“主子,先湊合這一頓,如晝吃完飯就去殺鴿子,不僅做鴿子湯,還有烤乳鴿,醃鴿蛋,鹵鴿翅……”
有了台階就得趕緊下,何況葉紫衣都開始報菜名了。
吃過早餐,葉紫衣又給小風和阿源用草藥擦了身子,還抽中“麵試”了兩位給糯糯請的師父,忙活地下半身義肢幾乎要磨出火星子。
相比之下,把殺鴿子的事情推給球哥,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如晝就有些礙眼了。
陳意晚正想把他叫過來熊兩句,他卻紅著臉湊了過來,“主子,你有沒有覺得我最近……了一點。”
“好好說話。”
如晝又湊近了一點,臉也更紅了一點,“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我最近爺……了一點。”
“嗯?啥?”
如晝臉紅的要冒油,挺了挺腰,“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我最近爺們了一點!”
陳意晚狐疑地看了看他,眼神不太純潔地朝他下半身掃了一掃,然後趕緊挪開。
如晝卻並沒有覺得被冒犯了,反而還往前湊了湊,挺了挺,這舉動讓如期看到了,估計還要再閹他一回。
“若非不是覺得不合適,我恨不得扒了褲子給你看!”
大哥,你這樣就已經很不合適了!
但陳意晚是真心實意為他開心,於是便往前湊了湊,小聲問道:“完全恢複了?”
如晝可真的是容光煥發,麵若桃花,半羞半怯地點了點頭,隨後向陳意晚伸了伸手,“給我錢,我要去體驗一下久違的快樂!”
陳意晚從懷裏掏出一顆夜明珠,想了想又揣了回去,“拿夜明珠去青樓太紮眼了,你去跟紫衣要點散碎銀子。”
銀子沒要到,耳光倒是挨了兩個。
如晝哭唧唧地來找陳意晚告狀,陳意晚隻得叫來星星,安排他帶著如晝去拿夜明珠換些散碎銀子,然後倆人好好去搓個澡。
晚飯時分,葉紫衣見倆人不在餐桌上,便猜到了兩分,“主子爺太縱著他們了。”
陳意晚剛想和稀泥,家裏的門便被人一腳踹開了,隨後被五花大綁的星星和如晝就被丟進了院中。
緊跟著進門的是兩位挎著大刀,身著皂衣的青年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小捕快。
“這是咋了?”球哥把一幹女眷和孩子攔在身後,主動上前搭腔,不動聲色地往他們二人手中各塞了一錠銀子。
“消消氣,消消氣,先進屋喝杯茶。”
球哥引走了兩位捕快,陳意晚趕緊上前給如晝和星星鬆綁。二人都已經被打成了豬頭。
星星肩膀上甚至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鮮血已經濕透了半邊衣衫。
看到血,陳意晚的眼睛立刻紅了。
她先是一聲不吭地給星星包紮好傷口,又往他嘴裏塞了一粒保心丸,這才騰出手去檢查如晝。
“我沒事。”如晝吐出嘴裏的一口汙血,又“呸”得一聲吐出一顆門牙,“就是這牙,主子你可得給我換個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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