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晴早就知道她會來，特地囑咐門房關注，等驗了身份，宋嬤嬤已經來到大門等候。
    “國公夫人，我們夫人已經在花房等候了。”
    陳徽打趣道：“玉晴是不是等了很久？”
    “是的呢，夫人一直問奴婢，您什麽時候才到，若不是事務繁忙，她早就到城外等著了。”
    宋玉晴大老遠就聽到宋嬤嬤的聲音，她快步走上來，拉著好友的手往花房走。
    “好你個阿徽，你去了這麽久都沒來個信，我還以為你直接回長安了呢！”
    “哪能啊！要是回去也會跟你說清楚的。”陳徽坐下，她現在有點渴，拿起茶水就開始喝。
    宋玉晴好整以暇地看著好友：“聽說你今日和一個夫人去了女學？”
    “嗯，女師想要關注一下女學的進度。”陳徽也沒瞞著她。
    “那你此次前來，給阿拙做正賓隻是一個順便吧？”宋玉晴笑眯眯的，又問，“說，長安出了什麽事？”
    “既然都已經猜到，何須讓我多說。”陳徽給她一個白眼，兩人似乎又回到了未出閣前的時光。
    宋玉晴歎氣：“我猜到是猜到，但是沒有你親口承認，我的心放不下來。”
    “昭陽應該上訴恢複女官一事了。”陳徽眉眼帶笑，“如今沒有別的消息傳來，大概是成功了。”
    長安的消息到這裏，用驛站大概要半個月的時間，當然，不排除各家會有特殊渠道，比如說信鴿、快馬加鞭等等，也是需要五六天的。
    宋玉晴了然：“所以你此次前來，是為了江南女學一事？”
    “嗯，我現在這身份若是開了女學，也算是能號召一方。”陳徽斜睨她，“沒想到阿拙幾人先我一步，效果比我更好，怪不得來之前昭陽跟我說，我這一趟是最輕鬆的。”
    “她那是湊巧。”宋玉晴語氣謙虛，眼裏卻帶著驕傲。
    “少來，女師答應下山，那我就無需操心什麽。”陳徽歎了口氣，“本來昭陽讓我來這裏，是想著你要回去了，我來負責江南的女學，和女師兩人一起壓製江南的氏族，避免女學成為她們爭權奪利的場合。
    如今阿拙的計劃我看了，堪稱完美，女學作為霽朝女郎上學的場所，不僅需要教授學識，也能教授一些技能，讓她們有存活的能力。
    至於其他的，有些東西無法避免，還不如把台子拉大一點，後麵的事情，留在後麵解決就行。”
    “其他地方也有人去嗎？”
    “除了嶺南道和劍南道太過偏遠，其他地方都有人去。”
    宋玉晴好奇：“婆家能允許嗎？”
    “不允許又怎樣，沒人能阻擋我們。”陳徽淡淡道，對於好友的疑惑，她低聲說，“心洛和離了，她那丈夫不是個好的，寵妾滅妻，好在兒子還算給力，之前中了探花，昭陽使了法子，把他放到泰州去了，所以心洛如今負責隴右道的女學。
    至於其她人，比她好一點，也不知付出了什麽代價。”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做自己喜歡的事，心裏總是歡喜的。”宋玉晴感慨，她遠離長安多年，跟之前的好友也不見疏離，隻是有些事還是跟不上腳步了。
    陳徽：“你這日子也不錯，丈夫體貼，兒女瞧著也是個成才的，等回了長安也不需要操持家務，到時候找點事情做。”
    “嗯，我也是這般想的。”
    兩人又聊了一些，陳徽說起女學的夫子人選，她拿出一個單子。
    “這是我和女師確定下來的名單，除了一些當世才女，也有宮廷退下來的工匠，不管是紡織刺繡還是廚藝茶藝，都是頂尖人才。
    對了，我們需要幾個教識字的人，你可有人選推薦？”
    “阿拙之前的學堂夫子不錯，等女學建成，她這邊大概會少不少學生，我把她調到女學。”
    “可以。”陳徽點了點桌子，“有阿拙的計劃在，江南女學的規模已經完善，後麵隻需要女師費心，我倒是有空管管我家的逆子了。”
    宋玉晴問：“五郎怎麽惹你心煩了？”
    五郎是陳徽的大兒子季平，也是鎮國公的世子。
    “這個逆子，這段時間被太子派到這裏辦案，結果呢，把事情全部交給手下人處理，自個開始倒騰什麽不知名的玩意，這般下去，什麽時候才能成長起來！”
    宋玉晴安慰道：“學會用人也是不錯的，五郎至少不會昧了底下人的功勞，很多人樂意跟著他辦事，自個也沒啥損失。”
    “我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陳徽壓下心中的愁緒，她看向宋嬤嬤，“阿拙回來沒有？”
    “沒有呢，女郎說是要和好友們一起吃晚飯，今晚晚點回來。”
    陳徽有些幸災樂禍：“我看她快要回來了，我今日沒看到夢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去收她們的課業了。”
    “徽姨好過分，我回來還特地過來拜訪你，沒想到你就隻想著看我的熱鬧。”
    花房外邊傳來李扶音的聲音，很快，一個清雅大氣的女郎走進來。
    “阿拙過來，讓徽姨抱抱。”陳徽笑著向她招手。
    “徽姨近來可好？”李扶音上前對宋玉晴笑笑，又抱著陳徽的胳膊，關切道。
    “好得很，若是我家有你這麽個可人的女郎，那就更好了。”陳徽摸了摸她的掌心，沒著涼，又問，“夢娘回去了？”
    李扶音忽視她第一句話，依偎到她懷裏，懶散道：“嗯，回去了，她隻是過來告知我們一聲，讓我們把課業拿到一處庭院。
    徽姨，女師到蘇州了嗎？”
    陳徽點頭：“對啊，你們的探春會如此熱鬧，把她引下來了。”
    李扶音苦著臉：“那我們明日要好好準備了，免得讓院長失望。”
    “阿拙參加什麽？”
    “書法。”李扶音摸摸鼻子，有些慚愧，“我其他才藝不好，也就書法不會丟阿爹阿娘的臉。”
    宋玉晴吐槽：“這人小時候愛玩，一直吵著鬧著要出去玩耍，夫君這才壓著她開始學書法，至於其他的，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陳徽護著李扶音，對宋玉晴道：“阿拙健康就好，她這般聰慧，學什麽都會掌握的，何須壓著她。”
    李扶音從自家阿娘挑眉，她坐直身子，問陳徽：“徽姨，你這次是為女學來的吧？可是已經恢複女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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