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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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把許齡氣到,李扶音被她趕出宮門時,就看到季允宸在門外等著。
此時天色微微黯淡下來,夕陽照耀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上,季允宸安靜站在那裏,不像是一朝太子,反而像是一個沾了情欲的清冷仙人。
他雙眼含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李扶音走到與他並肩的位置,側頭問他,“怎麽,擔心我的危險啊?”
誰曾想季允宸卻搖頭,他做出正經的模樣,故作思考:“不是,我擔心看不到李大人殺雞儆猴的場麵。”
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李扶音莞爾一笑:“那你是看不到了。”
季允宸一把將她抱起來:“抓穩了,也許我們能趕上最後一趟。”
“好。”李扶音抱緊他,就看到季允宸輕身一躍就來到了高牆上,她第一次體驗這種東西,一時有些驚慌,隻能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
十分滿意她的依賴,季允宸沒取笑她,動作敏捷半刻鍾之後,兩人來到一個別院的屋簷上。
李扶音看著下麵穿著夜行衣的黑影,她興奮地扯了扯季允宸的袖子:“承寧,我們要不要躲起來?”
季允宸有些不解:“不用,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
“可是,殺了我比殺了王守義管用啊。”
“胡說,誰敢殺你。”
“我說的是事實。”
武勝男聽著上麵的交談,十分無語,女君說那麽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來了啊。
她將注意力放到前方對戰的人影上,側身對王守義說:“第幾波了?”
“第九。”王守義已經麻木了,他如今手上有著戶部最詳細的田畝麵積數量,隻要把他殺了,殿下和李大人的行動有可能半途而廢。
所以麵對刺殺他心中是有數的。
唯一沒想到的就是……
王守義小心翼翼地覷了武勝男手上的黑東西,心中一定,殿下和李大人掌握了這麽強的武器,任那幕後之人耍盡功夫都隻能白費。
看來,他投靠的正是好時候呢。
武勝男注意到他的視線,旋轉手上的火槍,問:“你要試試嗎?”
“可以嗎?”王守義眼睛一亮,又有些猶豫,“會不會傷到自己人?”
“你對準牆壁就行了。”武勝男不以為意。
“好。”
季允宸看著那黑色東西一動,就射出一個黑色的殘影,那小小的黑影竟然能夠射穿牆壁,他手指動了動。
“阿拙,我也想試試。”
“可以。”李扶音點頭,她心中一動,“承寧,要不要舉行一次春獵,好展現一下你的威武不凡。”
不過很快她又覺得不好:“不行,現在承安忙著呢,我們可沒那麽多錢去春獵。”
“你男人沒那麽窮。”季允宸看不得她省吃儉用的模樣,低頭親了她一口,“你要是想去,等我們大婚之後再去。”
這樣也名正言順一些。
李扶音看著底下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她覺得自己殺雞儆猴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後麵還是讓幕後之人睡個好覺吧。
——
三皇子府。
自從季允宸壓著父皇立他為太子,三皇子季允旺卻沒撈得個爵位,他暗地裏想要與成惠帝聯合起來,想要奪回大權。
可惜……
季允旺一把掃掉桌案上的東西,眼裏滿是嫌棄。
“父皇真是沒用,竟然讓季允澤殺掉了阿摩嚴,這下子,他們兄弟倆的地位更加穩固了。”
他身旁一個明顯異域麵容的男人心中也有些氣,大汗一死,西突厥如同失了頭狼的狼群,如今大霽軍隊眼看著就要北上,他必須給族人找出一條生路。
“三皇子殿下,太子和定王之前為了打仗,打壓氏族,加重稅收,引起了氏族和一些百姓的不滿,正是我們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可以現在呢,攤丁入畝和運河一旦進入正軌,他們兄弟倆的名望會達到前所未有的頂峰,到時我們想要做什麽就晚了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季允旺冷冷地看他一眼,“你說吧,心中有什麽好主意?”
“我聽說盧家家主入了大牢,他家四處求救卻無門,畢竟盧菖蒲伸手動了鐵,這可是滅族之罪。”異族男人眼裏露出陰狠的笑容,“還有裴家,已經得罪了太子,為了找一條生路,另尋明主是最好的選擇。
這兩人,一人有鐵,一人有錢……”
季允旺冷笑一聲:“想什麽好事呢,盧菖蒲手裏的鐵都被季允澤拿走了。”
“是嗎?”異族男子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三皇子殿下,我們如今捆綁在一起,對待同夥,還是要坦誠一點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盧菖蒲早就是你的人,他當了十年的兵部尚書,這之前的兵器在誰手中,不要我多說吧。”
季允旺對他的話毫不在意,他對上那人的眼睛,嗤笑一聲:“你說我不坦誠,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殿下,我無意與你爭吵這些,不如把我的誠意獻給你。”
季允旺心有所感:“你也……”
異族男子自信點頭,如今朝廷他插不上手,但是取一人性命還是輕而易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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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茶杯,安靜地看了一眼清澈的茶葉,鼻尖充斥著上等茶葉的清香。
上天真是不公平啊,霽朝地大物博,有那麽多讓人心動的東西,不像塞外,要什麽都靠搶。
他想起偶然聽聞的一句話:天不予我,我自取之。
季允旺多少能猜測出他的想法,眼裏閃過一絲嘲諷,不愧是從貧瘠之地出來的,目光也隻能想得那麽遠了。
他眯著眼睛回憶起之前的事,那時季允宸兄弟倆還未掌權,他作為父皇最喜歡的孩子,又與宗室宦官交好,幾乎是現任皇帝的繼承人。
那時候的日子可真幸福啊,朝堂官員不需他管,又能享受權力的滋味,難怪他那父皇擺爛了這麽多年,也隻有在季允宸要他命的時候才反擊。
所以為了奪回權力,他寧願與突厥合作。
哪怕登基之時要失去一大半土地,他不管罵名,隻需要重新體驗那種權傾朝野的快感。
季允旺飲盡手中的酒,心中滿是野心。
“殿下……”
季允旺抬眸,就看到一個小太監屁滾尿流滾進來,他怒罵一聲:“喊什麽喊,不懂規矩的話……”
武勝男從門口走出來,她打斷了季允旺的暴怒,將手裏的屍體扔到他麵前,言笑晏晏。
“這是我家女君給三皇子的禮物,望您喜歡,女君讓我給您帶一句話:叛國者,殺無赦。”
說著,她身後的一個女子身形一動,瞬間奪走了那異族男子的性命。
武勝男衝嚇破了膽的季允旺微微一笑,抬手,射中他的腳踝。
當天晚上,長安城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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