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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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宜嫁娶。
天公作美,明媚的陽光灑在長安城上,來往的行人臉上布滿了喜色,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婚,太子妃還是當朝第一個進入朝廷的女官,不說這身份,太子妃建女學、修運河一事就足以引人矚目。
這下好了,太子殿下溫和慈悲,太子妃也是體恤臣民,兩人的結合讓這些不懂朝政的百姓們感到十分欣喜。
李扶音一大早被人從睡夢中叫醒,她昨夜沒敢入夢,生怕迎來什麽失控的場麵。
所以昨晚排除掉對家裏的不舍,她睡得還算不錯。
等喜娘來給她上妝的時候,看到她紅潤的臉色,一籮筐的吉利話從嘴中冒出來,整個房間都是歡聲笑語。
宋玉晴紅著眼睛站在她身後,明明記憶中的阿拙還是小小的一個,如今卻變成了如此明豔的新娘子,她心中滿是不舍。
“阿娘……”李扶音被她看著,眼睛也酸澀起來。
“我在。”宋玉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她整理好情緒,對女兒安撫地笑了笑,“阿拙別怕,我是太過高興了。”
顧書歡今日也來了,她笑著緩和氣氛:“伯母別擔心,阿拙雖然出嫁,但是隻要您想,你們還是能見麵的,今日是大喜日子,可不能讓阿拙擔心啊。”
房中,不少貴女也來這裏給李扶音添妝,在她們的逗趣下,李扶音和宋玉晴再次恢複了喜悅的表情。
“一梳梳到頭,生活樂無憂;二梳梳到頭,健康又多壽;三梳梳到頭,夫妻共白首……”
給李扶音梳頭的是季允宸特地找來的全福老人,長輩慈愛,兒女孝順,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幸福的氣息。
她滿意地看著新娘子,左右看了一眼:“新娘子的卻扇呢,太子殿下快要來了,可不能耽誤了時辰。”
江宜柔幾人對視一眼,齊齊笑開了,麵對喜娘疑惑的表情,宋月笑著開口:“太子殿下說了,太子妃作為未來國母,應當大大方方地走出家門。”
喜娘一想就知道太子的意思,她心中也有些羨慕:“殿下體貼,與太子妃一定和和美美。”
“借老太太吉言了。”宋玉晴嘴角不由自主上揚,女婿懂得照顧女兒,她心中再滿意不過了。
作為新娘子的李扶音,隻能在眾人的打趣中保持上揚的弧度即可,
很快,知春從外麵走進來,話裏含笑:“殿下帶著人過來了,好多高壯的男子呢。”
踢門的人越多,代表新郎官對這門婚事愈發看重,宋玉晴也反應過來,對顧書歡等人說:“待會還請各位女郎好好為難他們了,可不能讓殿下輕易把阿拙迎走。”
“當然。”何珍慧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袖,“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麽叫做‘過五關斬六將’,我們阿拙身後可是站了不少人的。”
眾人紛紛笑開了,她們在一旁考慮了一下,避免郎君那邊有人想要動用武力,還把從外邊剛回來的武勝男扯來了。
李扶音好笑地看著姐妹們為她費心,她目光透過模糊的銅鏡,看到一個明豔大方的新娘子。
她微微一笑,今日的婚禮還會發生什麽呢。
季允宸昨夜沒能睡好覺,他整個人都沉浸在喜悅中,一大早就起來,耍了好幾遍功夫之後才換上喜服。
清風朗月的新郎官坐在高大的馬匹上,他眉眼間洋溢著喜悅,哪怕是不懂事的孩童都能看出他的高興。
“今日迎娶新娘,麻煩各位了。”
跟在他身旁的都是權貴家的兒郎,紛紛開口應承下來。
季允宸掃了一眼,沒看到胞弟的身影,他眉眼微動,暗中讓人做好防範。
很快,迎親的隊伍越過長安的街道,終於來到了李家。
季允宸帶過來的人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是顧書歡等人早就不是吳下阿蒙,兩方來來回回,季允宸終於在吉時到來之前見到了新娘子。
他的眼神穿過無關人等,一下子就落在了日思夜想的女子身上,今日的李扶音難得盛裝,將她的眉眼勾勒得更加動人。
兩人目光交錯,讓眾人都能感受到他們的情誼,還是宋玉晴輕咳一聲:“殿下,吉時快到了。”
季允宸回過神來,他不自覺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阿拙,我來接你了。”
“嗯,我等你好久了。”
李扶音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她的愛人。
季允宸疾步向她走過去,伸出手與她緊緊相扣,李扶音明顯能感受到一股汗意。
盡管兩人的動作有些不合時宜,但是沒人敢出言反駁,隻能用眼睛不停交流,然後跟在兩人身後走出婚房。
李扶音要去正院拜別長輩,她眼睛通紅,和季允宸齊齊跪下。
李向明嘴唇翕動:“殿下,這……於禮不合。”
“祖父,今日我隻是來求娶您孫女的小輩罷了。”季允宸目光堅定。
這話落下,李向明也安靜下來,生生受了一個大禮。
李扶音紅著眼看了一圈家裏人,她磕頭:“阿拙多謝家裏這些年的支持和關愛,今後還望各位長輩多多保重身子。”
晉越香彎腰擦幹她眼角的淚水,好在妝容精致,沒能哭成小花臉,她聲音溫和:“阿拙,勇敢做你想要做的事,家裏永遠是你的後盾。”
“好,祖母要保重身體。”
又看向季允宸,她眼裏閃過一絲複雜,隻是說:“殿下,記住您的承諾。”
“好。”季允宸握緊李扶音的手。
再次拜別了李朝止和宋玉晴,兩人在他們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離開李府。
走出掛滿紅綢的大門,外邊是穿著喜慶的朝廷官員,眉眼含笑立在一旁,氣勢十分壯觀。
很快,李扶音就發現沒有迎親的喜轎,隻有兩匹並排的、掛著紅花的壯馬。
她心中一動,得到季允宸討賞的挑眉。
他說:“阿拙,陪我一起答謝眾人的祝福,可好。”
“好。”李扶音燦爛一笑,她放開男人的手,喜服還算厚重,卻影響不了她上馬的動作。
季允宸在她之後也騎上馬,兩人相視一笑,在一片敲鑼打鼓中,紅色的隊伍往長安中心前進。
“真刺眼啊。”站在高牆上的季允澤看著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他擺了擺手,監視的暗衛被人打暈,季允澤雙手背立,很快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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