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他到底是怎麽淪落到給仇人的兒子當專屬大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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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三七二十一,老太醫為了能活命,一頂高帽就給裘冀禮戴上了,想摘,好吧,裘冀禮不想摘。
    好聽話,誰不喜歡聽呢?
    就算知道是假的,但聽著心裏舒服啊!
    “說!”裘冀禮眼皮跳了跳,看著太醫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是個馬屁精啊!
    老太醫看攝政王又要不耐煩了,解除了生命預警,他也沒起來,還是跪在地上,為了等會兒或許還要跪呢?
    他老老實實說實話,“回攝政王,臣已經把這具屍體翻了覆去檢查幾遍了,得出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是疲勞過度,突發心疾而死。”
    裘冀禮皺緊了眉頭,想起什麽,那對帶路的那個人說道:“你跟太醫說說胡森最後的樣子。”
    那人躬著身上前,跟老太醫說了一遍,他所見到的,胡森臨死之前的症狀。
    那太醫一邊聽,一邊看向屍體,很懷疑這是他們為了栽贓陷害誰,胡亂編出來的。
    實在是太扯了!
    這屍體現在的樣子,跟這人說的,到底有哪裏有一丁點像了?
    根本毫無相關好吧!
    裘冀禮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他的想法,他看向帶路之人,問“你發現屍體後,可有其他人進入過這房間?”
    帶路之人惶恐道:“回攝政王,奴才發現屍體後,便立刻去報信,期間無人進入。”
    裘冀禮陷入沉思,看來這幕後之人手段高明,太醫都查不出任何線索或者異樣。
    “對了,”裘冀禮想起了進門前還有翻動屍體時的奇怪的味道,跟太醫說:“本王進門之前,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但卻時有時無的。”
    “本王一開始還以為是聞錯了,可是後來,本王在檢查屍體的時候,那味道又開始有了,但是味道更淡了,隻是一會會兒,就消失了,後來本王就沒有聞到過。”
    裘冀禮看著太醫,問出來最關鍵的問題,“太醫可知道,有什麽毒,能讓人身死後,還能恢複正常,讓人查不出來,隻能驗出疲勞過度,突發心疾而死?”
    老太醫還真想了起來,可是無論他怎麽想,在他的記憶跟認知裏,都沒有聽過這種毒藥。
    因此,他衝攝政王拱手致歉,“攝政王,恕老臣才疏學淺,孤陋寡聞,從未聽過有如此藥效的毒藥。”
    “還請攝政王另尋能人。”說完躬身一禮。
    他當然沒聽過。
    就是其他人來,也不一定能知道。
    這可是南疆才有的毒藥,還是卿陌給月曦歡的。
    為的,就是讓她防身,保護自己。
    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月曦歡的身份,不管是哪一個,都注定她不會平穩過一生的。
    這毒藥多好,人死的痛苦,卻還能讓人查不出什麽來,簡直是殺人之首選。
    裘冀禮聽聞老太醫的話,心裏有些失望。
    老太醫是太醫院的院判之一,他都不知道,其他人他也不做他想了。
    而且這事吧,他不好大張旗鼓的讓人來看啊!
    到時候說不清的,可能就是他了。
    可是這也沒辦法。醫毒不分家,可真正擅長毒的卻少之又少,而那些人,也不太可能被招攬進太醫院。
    太醫院裏的太醫,可是負責給皇帝還有後妃的治病的,招那些擅長毒藥的進來,不怕人家一個想不開,給你下個劇毒啊?!
    就是這老太醫,也就是身家清白,家裏世代行醫,還是太醫院裏的“常駐家族”的成員,要不然哪那麽能到信任跟重用?
    老太醫說了他的判定結果,裘冀禮雖然失望不能把髒水栽在護國公府頭上,但也不敢再被太醫下了檢查結果後,還把事栽贓陷害給護國,那他不是沒腦子,是在找死了!
    剛剛就去說了,這老太醫也是有身份背景的,不是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老太醫怕他,不是怕他攝政王的身份,怕的是他莽夫一樣的腦子。。
    是的,曦國京都的世家,大多數人都隻把裘冀禮看成莽夫。有腦子的人,怎麽會寵妾滅妻,把一個有助力的正妃邊緣化,寵愛一個婢女出身的賤婢?
    還把有著孫老將軍血脈的長子壓製的毫無出頭之日,隻寵一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不是腦子不好的莽夫是什麽?
    當年要不是曦國內憂外亂,武將和軍隊都在禦敵,能有他什麽事?
    他能成什麽事?
    那是大家都不知道,裘冀禮本人可能隻會一些算計女人的把戲,但吳盡那個軍師可不一樣。
    吳盡此人能當裘冀禮的軍師,你就能想到他多有謀略心機了。
    更何況,裘冀禮身後,那時候還有南陵蓮姬這個南陵潛伏在曦國最深的暗棋幫助呢。
    裘冀禮命人將胡森的屍體處理掉,就把這事放下了。
    對他來說,沒用的棋子,不管是生的還是死的,都不值得他再去關注。
    就像他的正妃,就像他曾經的長子,就像他死去的小兒子。
    曾經不被他關注的長子,現在卻是他想找也找不到的唯一血脈了。
    那他找不到的裘天賜,現在在幹嘛呢?
    裘天賜在雲家養病呢。
    沒錯,不止是養傷,還要養病。
    裘天賜在月曦歡的安排下,到底還是在攝政王妃出殯那日,偷偷潛入攝政王府,去了攝政王妃那個簡陋的靈堂,悄悄地看了他母妃的最後一麵。
    至於送孫氏出殯的事,那就別想了。
    裘冀禮再是不重視孫氏這個正妃,再是沒給她隆重的葬禮,可也不會讓她不能出殯,隻能停在攝政王府吧?
    孫氏出殯的時候,裘冀禮安排的都是他的心腹做送殯隊伍。
    也不知道是想在最後時刻給孫氏一份體麵,圓了他們的夫妻情分還是想要在孫氏的出殯之日,守株待兔的等著,裘天賜自投羅網的回去被他捉住?
    不管他的心思是如何,裘天賜都在給孫氏燒了香燭,看過孫氏的遺容後,被月曦歡安排的人給立刻帶出了攝政王府。
    也是那日,從攝政王府回到雲家,裘天賜就大病了一場,傷上加霜、不是,加病,差點人都沒能挺過來,直接跟著他母妃孫氏去了。
    要不是有青竹在,說不定還真的救不回來!
    特別是,裘天賜被救醒後,聽到裘冀禮隻是把他母妃隨便葬在京郊的某處小山坡上時,連碑都沒給立,又給氣的吐血。
    他在心裏替他母妃不值,替他母妃不忿,替他母妃難過!
    他沒想到,裘冀禮這個人渣,沒有最狠,隻有更狠!
    簡直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
    好歹是靠著他外祖父的提攜,加上算計了他母妃跟外祖父才在京都站穩的腳跟,最終站到了攝政王的位置上。
    結果這麽些年對他母妃冷眼以待,寵妾滅妻,完全不顧外祖父生前對他的提攜之情。
    如今他母妃死了,居然都不能給她一個體麵,這個人,到底還能多狠?還能有多毒?
    裘天賜想不通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怎麽還能對人癡情呢?
    他甚至懷疑,他真的愛那個側妃嗎?
    裘天賜自己鑽進了牛角尖,困在一個名為“裘冀禮”的死胡同裏出不來了。
    青竹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聖人。
    要不然他怎麽會救了仇人的兒子一次又一次呢?
    現在不止要救他的命,還要給他進行心理疏導,他是什麽很好心的大聖人嗎?
    誰還記得,他是江湖上那個醫毒雙絕,性格孤僻,孤高冷傲的神醫——青竹公子?
    他到底是怎麽淪落到,成為仇人兒子的專屬大夫的?還是貼身那種?
    他想了想,發現罪魁禍首是那個說要幫他報仇的少女,月曦歡!
    合著仇還沒幫他報,倒是把他當專門伺候人的大夫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