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不入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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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承華看了看那瑟瑟發抖的女子,又看了看月曦歡,開口道:“本世子還想要這女子給個交代呢!至於你們,等著吧,什麽情況,等會兒再說!”
    “若果真如你們所說,這女子是小偷,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不過,本世子的妹妹被誤傷,你們也脫不了幹係。”
    為首大漢忙道:“世子說得是,害郡主受傷,我們甘願受罰。隻要能拿回主家的東西,怎樣都行。”
    月曦歡被木棉木槿二人,伺候著洗淨淚痕跟血漬,這會兒也覺得嘴角沒那麽痛了,輕咳一聲,走上前,打量著那夥人,又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女子。
    看大漢等人的表情,好像不似說謊話,倒是那女子表情有點耐人尋味。
    “罷了,大哥,我也無大礙,還是聽聽他們怎麽說吧,這女子,看著可憐,莫不是有什麽苦衷?”
    月曦歡是故意如此說的,就是給這女子一個借口,看看她會不會上鉤。
    女子還未說話,領頭的大漢就急道,“郡主可是以為我們冤枉了她?小人等說的都是實話,這女子真的是個小偷!”
    靳承華冷聲道:“光憑你一麵之詞,如何能證明她偷了東西?”
    大漢急道:“世子,她若沒偷東西,為何要逃?為何要躲?還害郡主受了傷。”
    月曦歡揉了揉還是不太舒服的鼻子,跟自家大哥站在一起,看著他們說,“可本郡主瞧著,這女子也不像是小偷啊,說不定是你們故意誣陷呢?”
    大漢急的臉都紅了,“郡主,您怎麽能血口噴人,隨意汙蔑人呢!小人等可沒有誣陷她!您要是不信我們,您可以把我們都帶去衙門。”
    大漢說的言辭鑿鑿,一副被潑髒水、被汙蔑的氣憤樣子,還真的讓圍觀的百姓,相信了他的話。
    一聽要去衙門,那女子不再做壁上觀了,跪在地上忙磕頭,道:“世子,郡主,我實在是家中貧困,老母親又病重,沒錢抓藥,才一時鬼迷心竅偷了東西。”
    “一路被他們追到此處,害怕被他們抓到,才衝撞了您二位,求您和世子爺饒了我吧。”
    靳承華皺了皺眉,直覺這女子說的是假話,這點辦案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不過,看著自家妹妹,他還是配合妹妹演戲,聲音冷冷淡淡的說:“即便如此,偷東西總是不對。這樣,你先把東西還出來,再隨我們去官府領罰,若你所言屬實,官府自會從輕發落。”
    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玉佩。
    為首大漢忙上前接過,看了又看,確認沒有錯,也沒有損壞,才對著靳承華和月曦歡再次抱拳,“多謝世子和郡主,這就去我們主家丟的東西。”
    靳承華擺擺手,對他們的態度緩和了些,“既然東西已經找到,那你們可以走了。”
    大漢等人又行禮一禮,拱手致歉,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們也沒問那女子,他們要怎麽處置,那已經不是他們該管的了。
    那女子還跪在地上,表現的楚楚可憐的樣子,每次靳承華掃過她,她都會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偏偏她還以為自己演的多好呢。
    那女子看那群大漢走了,柔柔弱弱的看著靳承華問:“世子爺~我、我可以起來了嗎?”
    靳承華沒說話,看了月曦歡一眼。
    月曦歡挑眉,看著女子笑眯了眼,她又看了一眼周圍一圈的百姓,轉回頭,笑著說:“你想起來啊?也不是不行……”
    那女子終於感到不對勁了,蹙眉看著月曦歡,問:“不知郡主是何意?”
    圍觀的百姓也在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月曦歡不在意百姓說什麽,她比較在意,這個女人,是誰找來的?
    月曦歡問她,“不如,你先跟本郡主說說,是誰派你來的?”
    女子被問得一時語塞,眼神閃爍,不敢看她的眼睛,支支吾吾道:“郡主此話何意?我、我不明白。”
    月曦歡心中更覺這其中必有蹊蹺,她倒要看看,這出戲還能怎麽演下去。
    月曦歡冷笑一聲,“你若再不說實話,可就別怪本郡主不客氣了。”
    女子仍在嘴硬,“郡主,我真的是因為母親病重才偷東西,沒人派我來。”
    月曦歡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嗤笑道:“你是當本郡主是個蠢的,還是把我大哥當成傻的?”
    “我聽不明白郡主的意思。”那女子從一開始的慌亂,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根本不承認月曦歡說的話。
    “你剛說你家貧困,母親病重,無錢買藥,才去偷東西的。”月曦歡笑看她,笑意不及眼底,“那你能不能告訴本郡主,這般家貧的你,是如何能穿的上這幾百兩銀子才能買的上的‘雪鍛’的?”
    “不要想著反駁我,”月曦歡看她想要反駁,打斷她未出口之言,“你這衣裳初初看就是普通的白色衣裳,可雪鍛做成的衣裳有自己的特性,瞞不過我們的眼睛。”
    雪鍛質地輕薄,手感柔軟,如同雪花般潔白;可不是貧困人家穿的粗麻布或者棉布製成的衣服能比的。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衣服料子,你可以認不出價格便宜,普通百姓才會穿的布料,可卻絕對不會認錯,富貴人家才能穿的起的料子。
    富貴人家,如果連衣服布料都能搞錯,分不出不同來,那不是明晃晃告訴別人,你沒見識,還會給人,你可以騙的錯覺。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年下來,不知道要買多少衣服布料,要是認不清好賴,你說,這不是擎等著被騙嗎?
    所以,這女子,想要隨便蒙混過關,那是不可能滴。
    “所以,能穿的起雪鍛的你,怎麽可能真的去都東西?是奔著誰來的?”月曦歡毫不客氣的質問。
    那女子早已臉色慘白,攤軟在地上。她沒想到,隻是為了能保持她的美麗,所以沒有換衣服,就因為這,就被看出來了。
    靳承華皺眉看她:“說吧,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麽?”
    那女子被揭穿後,始終低著頭,什麽話也不說,無論他們怎麽問,圍觀的百姓怎麽指指點點,她都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就是不說話。
    她能說什麽?
    什麽都不能說!
    說了,就真的會沒命的,不說,也許還能留下一條命。
    畢竟讓她來的人,是想讓她毀了澤曦郡主的容貌的,可惜,她剛剛撞上澤曦郡主,就被靳世子扯開了,都沒機會下手。
    也幸好是沒有機會下手,她才沒有傷到澤曦郡主,澤曦郡主的傷,她隻能算間接有關係,但也不能憑這個,就判她死刑吧?
    所以,現在閉口不言,才能保住命。
    月曦歡使了個眼色,木棉木槿立刻上前,將女子架起來。
    月曦歡說:“既然你不說,那就去官府大牢裏慢慢想,等你想明白了,或許可以再讓人來告訴本郡主。”
    當然,本郡主可能早已不想聽了。
    女子一聽要去大牢,臉色瞬間煞白,雙腿發軟,卻還是下意識的想著要掙紮。
    可木棉木槿二人手上可是有功夫的,又豈是她一個弱女子可以掙脫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擠出一個小廝,喊道:“郡主饒命,是我家夫人讓她這麽做的。”
    月曦歡目光一凜,“你是誰家的?你家夫人又是誰?為何要指使她來我們麵前演這一出?”
    小廝瑟瑟發抖,可卻條理清晰地說:“我家夫人是靖安王的王妃娘娘,她聽聞郡主今日會出門,便想讓這女子故意鬧事,趁機給郡主一點教訓。”
    月曦歡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從他說出是“靖安王的王妃娘娘”開始,她就知道這人的話不可信!
    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曲珺現在就是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整日裏都沒個清醒的時候,就是被吊著命的。
    說是她安排人做的,不如說是單惜之心軟為“母”報仇才安排的呢!
    又一個想要挑撥離間的,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她腦子裏閃過一個人影——裘冀禮。
    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也有可能,當然,也可能是今日被她下了麵子的吳盡做的。
    反正在她想來,離不開是攝政王府的人。
    她看向靳承華,靳承華微微點頭,他也不信。
    月曦歡便對小廝說:“你說的謊太淺顯了,本郡主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