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喝醉前後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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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書房內,檀香嫋嫋。
絮無聲目光殷切地望向對麵的凡華:“血厄傀儡破城一戰後,導致城門坍塌,城門乃防禦之要,關乎京都安寧,朕聽聞風雲閣的牆垣修築得猶如銅牆鐵壁一般,連炸藥都轟不開半寸,安全至極,世子可願將建築之法相授,助朕加固京都?”
凡華微微欠身:“自然可以,風雲閣所用之磚為玄鐵青磚,以玄鐵礦脈為骨,混入桐油、蠣灰,經七七四十九日燒製。”
絮無聲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感慨道:“今日朕倒是漲見識了。”
凡華謙遜一笑,接著說道:“隻是,玄鐵青磚燒製難度極高,不僅對材料要求苛刻,燒製過程也極為講究,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所幸臣有一下屬,對此道頗為精通,臣可讓他協助工部,共同完成此重任。”
絮無聲笑道:“如此甚好。”
凡華出宮後,回府一趟,帶冉珂入宮,交代一切事宜後才出宮。
然而,他並未回府,而是直接去往城南的方向。
他穿過熙熙攘攘的市集,繞過幾條曲折的小巷,最終來到一處略顯幽靜的小院前。
凡華抬手輕輕叩響了院門,不多時,門便緩緩打開,露出一張布滿皺紋卻精神矍鑠的臉,正是他所熟識的老王。
老王,是凡華初來京都不久時,一次偶然的機緣下救下的人,自那以後,二人便結下了不解之緣。
閑暇之時,凡華會來此處,向他討要一壇佳釀回去。
老王為人豪爽大方,每次凡華開口,他從不吝嗇,總是慷慨相贈。
隻是,若想討要釀酒的配方,卻並非易事。
老王有個規矩,除非能破解他留下的棋局,否則配方免談。
老王看到凡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和藹的笑容:“阿華,今日怎有空到我這寒舍來?”
凡華淺笑道:“來破你的棋局。”
“喲,你這是看上我配方了?”
“內人不勝酒力,但想飲酒,我想為她取一份黃柑酒的配方。”
“按老規矩辦。”老王言簡意賅地回應道,眼神中帶著幾分狡黠與期待。
老王將凡華迎進院內,兩人在庭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桌上擺放著一副棋盤,棋子錯落有致地分布其上,黑白勢力犬牙交錯,每一步都暗藏殺機。
凡華垂眸凝視棋局,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一枚黑子。
這時,一旁的老者也沒閑著,笑著同他聊起天來:“到底是怎樣的大美人,竟能讓你這風雲閣閣主、聖卿王世子為她傾心,不惜親自為她求取黃柑酒的配方。”
凡華一愣,他與老王交心,並未向老王透露自己的身份,他是如何知曉的?
不禁問道:“你知道了?”
老王笑著道:“你的事跡已傳遍京都,我很難不知道。”
凡華聽聞,說道:“改日得閑,我定帶內人與你見上一麵。”
老王爽朗地笑道:“好啊,到時候我這果酒管夠!”
老者看著凡華真摯的眼神,沉思片刻,說道:“這局棋是我一位故友留下的,我琢磨了半輩子都未曾解開,心中便生出了執念,你若能幫我破了這棋局,這配方我便雙手奉上。”
“我定當盡力而為”。
凡華說罷目光再次落在棋盤上,腦海中不斷推演著各種走法。
在凡華專心對弈的同時,而在凡府的另一處。
時錦、知鹿與杜軒正麵對麵圍桌而坐。
知鹿和杜軒兩人神色略顯拘謹,目光緊緊地盯著時錦 仿佛在等待著她下達什麽重要的指令。
他們心中疑惑她此番將自己喚來究竟所為何事。
時錦看著兩人略顯緊張的模樣,不禁輕笑一聲,道:“你們不必如此拘謹,今日找你們來,並非有什麽要緊事,就是想隨便聊聊,放鬆些。”
說著,時錦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流轉,眼神中透著關切與笑意。
隨後開頭:“你們二人,相識已久,心意相通,互有情愫,不知對於往後的日子,可有什麽進一步的打算?”
知鹿疑惑:“什麽進一步打算?”
時錦嘴角微微上揚,笑意更深,直言道:“自然是成婚,人生在世,能得一知心愛人相伴,攜手走過一生,是何等幸事。”
說完,時錦將目光轉向杜軒,認真地說道:“杜軒,我把知鹿許配給你,你可願意?”
杜軒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時錦會突然提出此事。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臉上洋溢著抑製不住的喜悅,趕忙說道:“願意,當然願意了!”
話畢,他又將熾熱的目光移到知鹿身上,眼中滿是期待。
知鹿聽聞此言,臉頰瞬間如晚霞般染上了一抹動人的紅暈,她有些羞澀地垂下眼眸。
時錦順著杜軒的目光看向知鹿,笑著問道:“那知鹿,你可願意嫁給杜軒?”
知鹿微微頷首,聲音雖輕,卻帶著堅定:“願意的。”
時錦欣慰地笑了笑,笑容中卻夾雜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那這樁婚事,我便替你們做主了,找個良辰吉日把婚事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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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夫人。”
“多謝,世子妃。”
杜軒和知鹿趕忙起身,向時錦恭敬地行了一禮,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時錦與他們道別後,去了洛依的院子,卻被眼前的一幕吸引。
隻見洛依身著一襲黑色勁裝,手持長劍,在院子裏獨自舞劍。
她的身姿輕盈而矯健,劍花閃爍,如銀蛇飛舞,每一招每一式都盡顯颯爽英姿。
“好。”時錦忍不住鼓掌叫好。
洛依聞聲收了劍,轉頭望去目露詫異:“怎麽來我這了?”
“來找你喝酒。”
洛依聽聞,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這不是想讓我死嗎,閣主昨天的眼神你沒看到嗎,那是赤裸裸地責怪我上次帶你去喝酒,我不想觸他黴頭。”
時錦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語氣中透著一股任性與灑脫:“不用管他,今日我就想放縱一回,我們盡情地喝,一醉方休。”
洛依見時錦如此爽快模樣,暢快道:“爽快,那就我陪你喝。”
……
時間悄然離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終於,凡華伸手拿起一枚黑子,穩穩地落在棋盤的某一處。
這一子落下,局勢逐漸明朗,白棋的防線被逐一突破。
老王看著凡華破解了棋局,熱淚盈眶既,激動道:“解開了,終於解開了。”
他仔細地端詳棋盤上的布局:“妙啊,置死地而後生。”
老王視線移至凡華身上 眼中滿是讚賞之色:“阿華聰慧過人,這局棋困擾我多日,今日竟被你破解了。”
說著,老者起身走進屋內,不多時,拿著一張寫滿字的紙張出來,遞給凡華:“這便是果酒的配方,世子收好。”
凡華接過配方,如獲至寶,向老王道謝:“多謝老王成全。”
凡華懷揣著黃柑酒的配方,告別了老王。
此時,夜幕已然降臨,繁星點點照亮了他歸府的路,他滿心歡喜回府,想和時錦分享自己今日的收獲。
卻並未在屋裏看見時錦的身影,一番打聽才知去了洛依那,立即移步尋她。
剛踏入洛依的院子裏,一陣嘹亮且奇特的歌聲便傳入耳中。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怎麽讓我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時錦唱得肆無忌憚,毫無技巧感情可言,不顧他人死活。
洛依在一旁一臉生無可戀。
她的耳朵已經被時錦荼毒許久了,仿佛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時錦瞧見洛依沒什麽興致地坐在那兒,連忙伸手拉住洛依的胳膊,用力將她往上拽,嘴裏嘟囔著:“依依,你站起來和我一起唱……”
洛依滿臉無奈和苦澀,極不情願地站起身來,抱怨道:“你這都是什麽樂曲,聞所未聞。”
洛依斟酌幾秒,她擺手拒絕:“唱不了,唱不了……”
然而,時錦卻不想放過她,眼睛咕嚕嚕一轉,笑嘻嘻地說道:“不會唱啊,那就切歌。”
她臉色忽然一變,眼含淚意:“往後餘生,風月是你,平淡是你……”
見洛依還是沒動嘴和自己合唱,她無奈道:“還不會唱啊……那就跳舞。”
話音剛落,她便不由分說地拉著洛依的手,自顧自地轉起圈圈來。
“我總算是知道閣主為啥不讓你喝酒了,你這喝酒前後完全判若兩人,渾身像有使不完的精力。”洛依一邊被時錦拉著轉圈,一邊說道。
她視線一轉,瞧見凡華的身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道:“你終於來了,快把你家夫人帶走。”
時錦聽到洛依說話,下意識地循著她的目光看去,那迷離的眼神在捕捉到凡華的身影後,臉上瞬間乍現一抹如春花般的笑容。她歡呼一聲:“夫君回來了!”
整個人搖搖晃晃卻又急切地撲了上前。
凡華見狀,趕忙伸出雙臂,穩穩地一把接過她嬌小的身子。
時錦順勢摟住凡華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嘟囔著:“我好想你。”
她說話時,帶著些許酒氣的溫熱氣息撲麵而來,尾音還微微上揚,透著一股撒嬌般的嬌嗔。
凡華輕輕拍了拍時錦的背,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輕聲道:“怎麽喝這麽多酒,都成小醉貓了。”
下一秒,凡華臉上一變,睨了一眼洛依,眼神嚴肅:“下不為例。”
洛依見凡華變臉如此之快,臉上浮現一絲不滿,借著酒膽道:“你也就敢凶其他人了,有本事你凶錦兒啊,今日這酒局是她要求的,堂堂風雲閣閣主,竟然懼內。”
說罷,立即溜走了,絲毫不留給凡華一 弄個懟她的工夫。
凡華被洛依這話噎得一時語塞,看著洛依匆匆溜走的背影,有一絲無奈。
片刻,他注意力重新放回懷中的時錦身上,將她一把抱起,邁步往回走。
忽然時錦嘴裏嘟囔著含糊不清的話語,湊近她輕聲問道:“你想說什麽?”
隨之懷裏的人傳出輕微哭泣聲。
凡華腳步一頓,低頭看了她一眼,看著時錦酡紅的小臉,眼中滿是疼愛,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聲問道:“怎麽哭了?”
卻聽見時錦呢喃:“對不起,阿禹……”說著,她的眼角溢出一滴淚。
凡華無措地伸手輕輕抹她臉上的淚珠,神色溫柔:“胡說什麽呢,你沒有對不起我…”
說罷,他抱緊時錦,邁步朝房間走去,小心翼翼地將時錦放在床上。
時錦剛一沾床,便嘟囔著要起來再玩,凡華趕忙按住她,輕聲哄道:“我們先睡覺,明天再玩,好不好?”
時錦卻不依,伸手抱住凡華的手臂,撒嬌道:“不要,夫君陪我。”
凡華無奈地笑了笑,順勢坐在床邊,任由時錦抱著自己的手臂。
下一秒,卻見她呢喃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凡華聞言臉色忽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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