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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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抹晚霞消失在地平線以下,昏暗暮色籠罩著大地,錢塘江大潮一樣的騎兵隊伍浩浩蕩蕩來到饅頭山口,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一字排開。
龐大隊伍卷起的塵埃扶搖直上,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雄奇的風景線。
他們在相距穀口不到一裏的地方停止前進的腳步,因為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騎兵隊伍好似中了魔咒一樣一動不動,化作一座座雕塑。
空氣仿佛凝固,時間好像停止,蟲鳴蛙叫也戛然而止。
策馬奔騰在最前方的幾名大將全都瞪大眼睛遙望著那個飽經滄桑的老人。
在數萬騎兵的麵前他很渺小,就像一隻螻蟻,騎兵隊伍隻要衝過去就能將他碾作塵埃。
但沒人敢動一下,那老人赤手空拳挺身而立,其威懾力不亞於十萬雄兵。
一名身材臃腫、穿著虎螭錦服、頭戴金冠的中年胖子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差點從馬背翻滾下去。
震驚良久才顫巍巍揮舞鞭子,拍馬向前,勉強壓製住內心噴湧而出的恐懼,大聲喊話:“太師,原來您安然無恙呀。
小婿剛收到消息,荼冷等人在火穀犯上作亂,刺傷了太師,特意帶兵前來剿賊護駕。”
太師一言不發,眼波平靜的不見一點波瀾,一眨不眨直視著眼神飄忽的徐敬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尚書令,看都不看他身後氣勢洶洶的上萬騎兵。
局麵有些僵,氣氛有些冷。
左衛大將軍荼冷慢慢向前,守在太師旁邊,右手緊握刀柄,隨時準備拔刀出鞘,防止對方突施冷箭,提高音量冷笑道:“徐大人,你這是從何處聽到的謠言,這是想置荼某於死地嗎?
荼冷視太師如生身之父,尊敬有加,怎敢動念謀害太師呢?”
徐敬亭勉強定了定神,扭頭看向身後一臉震驚的左衛將軍鄭冉,眼中全是怒意恨意,鄭冉近乎哭泣地辯解道:“大人,末將中計了,他們好陰險...”
荼冷故作驚訝地看著鄭冉道:“咦,鄭將軍,你剛才不是在火穀之中嗎?怎會出現徐大人身後?
你怎麽跟孫猴子一樣懂得分身之術呀?莫非你在左衛府過得不如意,想改換門庭去尚書省徐大人那裏謀份前程?
你有這份心思,早點跟我說嘛,大家同朝為官,左衛府也好,尚書省也罷,都是為太師效勞,我肯定樂的成人之美呀。”
這番看似調侃的玩笑話聽在鄭冉耳中格外紮心,鄭冉羞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右手緊緊握著長槍,恨不得一槍將荼冷搠個透明窟窿,氣急敗壞吼道:“荼冷,你這混蛋詐我?”
他的話還沒落音,徐敬亭用馬鞭指著他劈頭蓋臉罵道:“你這蠢貨給我閉嘴。”
驚怒交集的鄭冉胸膛急劇起伏,憤憤不平。
虎頭虎腦的左武衛大將軍陳恪拍馬靠近徐敬亭,小聲道:“徐大人,我們好像中計了,接下來有何打算?”
徐敬亭心中突然湧現萬念俱灰的絕望,垂頭喪氣眺望著對麵淵渟嶽峙的老太師,那個垂垂老矣的家夥為何像泰山一樣不可撼動呢?
自己煞費苦心布局多年,使出渾身解數無所不用其極,為何所有招數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千防萬防,千算萬算,最終還是掉進了他的圈套。
折騰來折騰去,到頭來才發現荼冷、臧羆、任逵這些人終究不過是他的棋子。
這場戲演的真是令人歎為觀止,若沒有這場背刺太師、逼迫太師傳位三公子的兵變戲碼,自己也不會輕易上當。
徐敬亭腦海裏萬馬奔騰,深深吸了口氣,盡量讓呼吸平穩一些,讓頭腦清楚一些,隨後若有所思盤算太師身後的兵馬,喃喃自語道:“既然已經中了圈套,那就是魚死網破不死不休,再無挽回餘地。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身邊畢竟隻帶著八千步卒,我這邊可有兩萬多騎,雖說都是沒有鐵甲的輕騎,衝過去應該能碾壓他們,至不濟也要除掉太師。
隻要太師一死,大魏必然大亂,我們火中取栗或許還有轉敗為勝的機會。”
他翻來覆去,想來想去,認定隻有鋌而走險才有活路,慢慢抽出馬背上的長槍,直挺挺對著太師,縱聲道:“兄弟們,太師明明已經被荼冷等奸賊害死。
眼前這人是荼冷調教出來的人形傀儡,騙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大家衝過去,殺了他們,為太師報仇雪恨,人人加官進爵、賞賜金銀美女。”
就在他激情澎湃妖言惑眾的時候,曠野的西南兩邊同時響起隆隆的鐵蹄聲,一排排旌旗招展、鎧甲明亮如雪的精銳騎兵緩緩向前推進,尚在兩三裏開外就形成了不可一世的威壓。
徐敬亭帶來的騎兵披的是牛皮輕甲,對麵騎兵幾乎都是鐵皮中甲和銀光閃閃的明光重鎧,雙方裝備的質量差了幾個檔次。
徐敬亭轉身對著陳恪怒不可遏問道:“你不是說竇騫的精騎和段鏗的豹騎都去崤關練兵了嗎?怎會同時出現在饅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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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快意地大笑一聲,揮動關刀斬向徐敬亭身後的左武衛中郎將寧艋,幹脆利落地將他斬落馬下,刀鋒指著徐敬亭笑罵道:“尚書令大人,都說你聰明絕頂,今天你還沒睡醒吧?
本將軍是太師的人,怎會幫著你這逆賊犯上作亂、背叛太師呢?”
鄭冉嚇得魂不附體,立刻就想拍馬逃竄。
旁邊的左武衛將軍陳欒揮動鐵槍對準他後背猛刺過去,鄭冉聽到後麵風聲獵獵,急忙側身躲過。
陳恪又是一聲大笑,提刀躍到空中,如猛虎撲食當頭斬下。
鄭冉慌忙提槍格擋,不料陳恪力大無窮,這全力施為的一刀委實有著千鈞之力,鄭冉的白蠟槍杆應聲斷成兩截,關刀勢如破竹劈在鄭冉的護心鏡上,一刀將鄭冉震落馬下。
鄭冉五髒六腑如遭雷擊,伏在地上狂噴鮮血,陳恪隨手一揮,輕鬆割掉鄭冉的頭顱。
陳恪將飲血後閃爍紅光的關刀拋給陳欒,摘下頭盔,一步步走向太師。
大老遠屈膝半跪,聲音鏗鏘奏道:“末將陳恪參見太師,末將奉太師密令監視尚書令徐敬亭,此人的確包藏禍心。
前些天勒令末將移營饅頭山北平原,說是要趁荼冷等人兵變時來個螳螂捕蟬,將太師和荼冷等人一網打盡,罪證確鑿,請太師處置。”
徐敬亭情知多年慘淡經營終究是一敗塗地,慘笑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搖晃兩下便滾鞍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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