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她在假裝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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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之後,山神廟外狂風大作,寒風就像來自九幽地府的鬼哭,送來陣陣驚心動魄寒意。
    花融酥很認真的等候楊謙答複,但楊謙隻是靜靜往篝火添加幹柴,沒有給她答案。
    花融酥從期待變為掩飾不住的失望,最後變成絕望,倔強的撇嘴,嘟囔道:“你神氣什麽,不帶就不帶嘛,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就不信天大地大,沒有我花融酥的容身之所。哼!”
    她那一聲拉的很長,哼完之後賭氣似的轉過身,捧著雙膝,麵壁而坐。
    楊謙一直不吭聲,並非是他不願帶花融酥回家,而是他沒想好下一步該去哪裏。
    按理來說他最應該快馬加鞭返回魏國,返回雒京城太師府,那才是他的歸宿。
    但他掛念項櫻,很想回到她的身邊,照顧她,保護她。
    她懷著孕,受了傷,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候。
    想歸想,又怕項櫻的怒氣還沒有消。
    這般冒冒失失折返回去,再被她一頓痛罵,太沒麵子。
    他連自己何去何從都沒想好,怎敢隨隨便便答應花融酥呢?
    若是返回魏國雒京城,帶上花融酥自然沒有關係,偌大一座太師府多養一個侍女又何妨?
    若是返回蒼鷺大營看望項櫻,就不能帶花融酥在身邊,懷孕的女人多疑善妒,若讓項櫻看到前凸後翹的花融酥,難保不會打翻醋壇子。
    他圍著篝火怔怔發呆,沒過多久,花融酥那邊又開始哼哼唧唧。
    楊謙眉頭一皺,張嘴就罵:“哼什麽?發羊癲瘋呀?”
    花融酥沒有搭腔,維持著那個姿勢,身體瑟瑟哆嗦。
    楊謙走過去推一下她的肩,剛想問她怎麽啦,卻感覺她的身體火一般燙,急忙將她翻轉過來。
    她雙眸緊閉,睫毛隱隱發顫,略帶浮腫的臉龐透著一種病態嫣紅,呼吸粗重。
    楊謙伸手探她的額頭,得了,又燒了起來,額頭很是燙手。
    他歎了口氣,拿陶罐去廟外的小溪舀水,將破布打濕,敷在她的額頭降溫。
    他不知為什麽對她這麽好,無非是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訴說:這個女人跟別人不一樣。
    這個世界大多女人都在拚命裝柔弱,騙取男人那一點不值錢的脈脈溫情。
    花融酥卻一直在偽裝堅強,盡量不給身邊的人添麻煩。
    她偽裝的很成功,楊謙沒有看出一點破綻。
    要不是今晚她再次燒的迷迷糊糊,楊謙根本不知道她的病情這麽嚴重。
    花融酥燒的滿臉通紅,半個時辰後開始斷斷續續說夢話。
    她一時念叨段非翼的名字,苦苦哀求他不要拋棄自己,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一時又痛叱段非翼無情無義,自己為了救他,犧牲女人最為寶貴的一切,他為何說翻臉就翻臉,還把自己推向敵人的刀鋒。
    楊謙越聽越煩,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教她不要再說這些亂人心神的話。
    同時楊謙看出來了,她清醒時表現出來的嬉笑怒罵全是精心修繕的假麵具,她內心深處還在愛與恨之間搖擺不定,她根本無法忘卻段非翼。
    楊謙堅信,這時候隻要段非翼那家夥出現在她麵前,哪怕沒有任何表示,花融酥都會毫不猶豫投進他的懷抱,將昨日的背叛忘的幹幹淨淨。
    段非翼隨便說上幾句甜言蜜語,花融酥還會毫不猶豫為他而死。
    外表越堅強的女人,愛一個人發狂的時候,越難控製自己的感情。
    楊謙替她敷了一個時辰的濕布,她的病情沒有好轉的跡象,體溫反而在蹭蹭往上漲,最後起碼上了四十度。
    隨著體溫越來越高,她的囈語越來越模糊,楊謙漸漸聽不清楚,懶得再替她用濕布敷額了。
    病到這等地步,濕布對她沒有用處,楊謙腦中靈光一閃,想起當日在大禹山上,自己因走火入魔發起高燒,擅長用毒的蜂勇郎楊赫曾經采來柴胡、板藍根等草藥,說是可以清熱解毒,至今他還記得那幾味草藥的形狀和氣味。
    雖說山裏形貌相似的藥物極多,對醫術沒有涉獵的楊謙極有可能采錯,但他以為如今之計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草草砍了一截鬆枝當火把,四處尋找柴胡、板藍根等草藥。
    功夫不負有心人,山神廟處於深山野林之中,位置極為偏僻,恰是草藥密集的地方。
    不到半個時辰,楊謙終於找到一些枝葉酷似板藍根柴胡的草藥,去溪邊洗刷幹淨,回到山神廟。
    本想用陶罐熬藥,可惜陶罐無法掛在火上,隻得退而求其次,將罐裏的水潑掉,把草藥放在陶罐中,再用樹枝搗爛,直接喂給她吃。
    花融酥渾身滾燙,如同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
    楊謙摟著她的肩將她扶起。
    一低頭,無意中瞅到她衣領外翻,黑色淄衣裏的波濤洶湧近在咫尺。
    楊謙兩眼放光,忍不住吞了幾口唾沫,咕嘟,咕嘟!
    到底還是沒有克製住,嗖的一下伸手狠狠抓了幾把。
    爽!
    抓完之後,心裏忽地生出一種愧疚。老子好歹是上過十幾年思想道德課的中學生,怎麽可以落井下石,幹出這等禽獸不如的行徑?
    法律不允許,道德更不允許。
    於是急忙抽回手,將搗爛的草藥一點點喂給她吃。
    她高燒許久,如今口幹舌燥,嘴唇碰到帶有汁液的草藥,張開嘴巴順勢接住,急急忙忙吞了進去。
    楊謙端起陶罐,將罐裏剩餘的汁液盡數倒進她的嘴裏。
    她來者不拒,貪婪地吞噬著那點汁液,喝完之後尤不解渴,輕聲道:“水,我要水!”
    楊謙將她放回草墊,拿陶罐重新去溪邊舀了一罐水,喂她喝了幾口,也就飽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折騰了大半夜,楊謙睡意漸漸上來,順勢躺在她身旁。
    今晚寒風呼嘯,似乎是一夜入冬。
    篝火熊熊燃燒,熱氣騰騰的火光填滿了整座山神廟,卻驅不散無處不在的冷風。
    楊謙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好歹還能抵禦寒氣,隻要躺下就感覺那寒氣要吞噬自己。
    他憤然爬了起來,在草墊另一頭增加一堆篝火,冒著冷風多撿一捧幹柴回來。
    兩堆篝火勉強可以跟冷風對抗,山神廟溫暖多了。
    一身疲憊的楊謙再次躺回草墊,背靠渾身發熱的花融酥睡去。
    不是他故意占她便宜,實在是沒被子蓋,拿她當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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