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衯笑嘻嘻的眯著眼回答，臉上是一副怎麽樣，驚不驚喜的表情。
    張日山捏了捏手，忍下心裏的怒意，這種好欠揍的表情隻在一個人身上體會過，真讓人受不了。
    不像族長的妹妹！！呼出一口氣，張日山語氣帶著冷靜，同烏衯打著商量。
    “要給我幾個月準備準備，一時間沒有這麽大的資金流。”
    烏衯挑眉，“好說，簽字按手印吧。嗯……到九月如何？”
    “行。”
    二人簽字畫押，很快一份還款合同就水靈靈的誕生，尹南風看了幾眼，表情很複雜。
    “真的不賣嗎？尹小姐？”烏衯拍好電子圖片後，邊收包邊詢問著。
    尹南風眼神看著烏衯，帶著不易察覺的煩躁，不明白為什麽張日山就這樣妥協，她語氣有點衝的開口。
    “這筆生意我是不做的。”
    “行吧。”烏衯聳聳肩，不做也沒辦法，好難難勸要被砸的樓，她背上包，看向張日山，笑了下，語氣帶著即將要回錢的開心。
    “我建議你最近可以看看哪家裝修公司比較劃算了，還有，沒事少孔雀開屏，小心遭報應。”
    張日山被突然告誡，眼神順著烏衯的目光落到尹南風身上，臉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我，孔雀開屏？！尹南風居然還能喜歡上我？我都能做她爸了都！！
    張日山眼前一黑，養了尹南風這麽多年，被烏衯這個外人點破。
    於是他第一次開始正視這個被自己視作養女的尹南風，腦子卻已經宕機。
    尹南風桌下的手握緊，內心有一絲慶幸，但麵上毫無波瀾，她直視著張日山的眼神，換來的卻是男人眼裏的震驚和疑惑。
    “……”
    尹南風覺得心裏的小鹿好像瘸了一隻腳，因為自己的喜歡居然沒有被察覺到，張日山是傻嗎？
    烏衯準備走的腳默默收回來，悄無聲息的坐下，安靜如雞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原來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心啊！有意思，好一個媚眼拋給瞎子看！
    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的烏衯，此刻卻被張海客深深凝視著側顏，他眼裏帶著沉思和自己都沒察覺的癡纏。
    要怎樣，你才會重新看我一眼呢？五五……
    其實很簡單，拿很多錢砸，這樣烏衯就算昧著良心也會和他在一起的，畢竟不能為了感情連錢都不要。
    桌子對麵，張日山艱難的維持著笑意，看見還沒離去的烏衯，沉默了，這是有事還是在看戲呢？
    烏衯毫無被當事人抓包的尷尬感，而是對尹南風說了句 “心保守，人可不用。”
    簡而言之，找機會睡一下，不行就找替身唄！
    “走了走了，後麵會再見的。”烏衯揮揮手，這次是真走了，包廂獨留張日山二人和低頭沉思的張海客。
    “南風啊，你先……回避一下吧。”
    張日山神色複雜，但對麵還坐著張海客，於是也隻能稍後再和人仔細談。
    尹南風沉默的起身出去，要坦白的話還是咽了回去，她怕說出口此刻維係的關係就會四分五裂。
    包廂的門重新關上，張日山有點無語，想起張五五在張海客進來時看向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隻覺得又是一個把柄捏在她手上。
    “還想呢？張家山海不可見的規矩你不遵守就罷了。
    現在還在另外一個張家人麵前被發現，張海客，你腦子離家出走了是嗎？”
    “……忘了。”
    張海客眨著眼，很好，這下五五拒絕回張家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翻了個白眼，張日山交疊雙腿，手指將火機轉了個圈，煙霧朦朧升起，他手臂放鬆的靠在椅背上，磁性的聲音帶著調侃和打探。
    “你就喜歡張小姐啊？張家應該欠族長不少錢吧？難哦～”
    張海客也叼著煙，聞言哼了聲，臉上帶著不屑。
    “族長一聲令下，張家給他都行。”
    “噗。”張日山夾著煙抖了抖，眼神看向沒有表情的張海客，又道，“這話騙騙你自己得了，可不是所有張家人都認他這個甩手掌櫃的。”
    回應他的是沉默，張日山也不介意，自顧自的繼續說。
    “族長實力強橫，但一向動手不動口，張家既豔羨崇拜他的實力，又不認可他對張家事物的撒手不管。
    別的不說，你們挺貪婪，當然我也不差……”
    張海客沒理他，手上的猩紅燃盡，他抬眸看向張日山。
    “你說她剛剛那句心保守，人可以不用是什麽意思？”
    “？”
    我和你談事情，你和我談愛情，我上哪知道去？我自己都還攤上事了呢！張日山吐出一口煙，眼神又進行了一次翻轉運動。
    但今天和張海客見麵時，察覺到他麵上隱約的青紫，心裏了然。
    張家人恢複速度極快，而張海客的傷已經過了兩天左右還有青紫，聯想到張五五，那應該是被族長給打的。
    張日山倒了杯新上的茶，眼眸透過升騰而起的熱氣看向張海客，聲音帶著勸告。
    “如果你想強取豪奪，那我隻能說張五五絕不會如你意，她可比族長難纏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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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一母雙胞…張五五的能力張家可沒有記載。”
    “但她必須回張家！”張海客對於這一點很執拗。
    張日山勾起嘴角，剛剛的茶水被他一飲而盡，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漫不經心。
    “這關我什麽事？你有能力你去勸族長啊。”
    包廂門被打開，一陣涼意襲來，張日山笑著看向張海客的背影，建議已經給了，倒是好奇他會怎麽操作，真期待啊！
    “副官，尹老板叫您。”章主管的聲音傳來，張日山笑著的臉一下僵住，好一個五十步笑百步。
    “走吧……”
    …………————………………
    四合院，胖子和張小官要到晚上才回來，烏衯擱巷子口阿姨那吸溜了碗麵條當午飯，此刻正在院子裏拆著她的快遞。
    謝雨臣已經安排人給她送來了昨天的戰利品，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大大的包裹。
    “花兒爺說這是長沙來的包裹，無邪先生寄的。”
    烏衯疑惑了下，送走夥計後撓撓頭，將給張小官他們買的東西放房間後，就來拆這個有自己腿長的包裹。
    箱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無邪那手飄逸出塵充滿風骨的瘦金體。
    打開信紙，烏衯笑了，因為無邪第一句是
    小哥，見信安。
    這個快遞到家時，應該是上午。五五一般沒醒，需要你簽收一下，這裏麵是我和潘子買的特產，裏麵還有潘子特意給五五做的東西。
    潘子叫你有空帶五五來長沙玩，要請你們吃最正宗的長沙臭豆腐。
    小哥，你恢複的怎麽樣，胖子有沒有用心，我接下來回杭州，忙完手上的事情就去北京找你。
    到時候見，記得叫五五回信。
    無邪 2004年7月28日 長沙
    烏衯歎口氣，手按著包裹，臉上掛著藏不住的笑，看來無邪還真是了解她，不過這次失算嘍！！
    這包裹看似是她的快遞，實則是無邪對張啟靈的心意。
    將信紙小心疊好放回信封，烏衯拆開了裏麵的係繩，露出了裏麵的東西，有一些包裝好看的餅幹、零食還有長沙特色。
    小心將易碎的東西拎出來，烏衯愣住了，因為在零食特產覆蓋下的，是滿滿的用便攜式收納盒子裝著的便攜藥包。
    便攜藥包上還有一張卡片，是很潦草的字體
    “五五，不要覺得晦氣。你跟著小哥東奔西跑容易受傷，這是我做的一些簡單應急的藥用物品，出門要帶上。
    潘子 ”
    很簡短的話透露著潘子的關心，烏衯眨著眼，隨手拆開了一盒藥品。
    不是市麵上的常見款，看紗布的纏繞和藥品的保存方式，是軍隊裏的痕跡，用起來簡潔快速。
    好多存滿心意的時間擺在眼前，烏衯勾起嘴角，立刻對著箱子豎起大拇指拍了一張照片。
    別叫五五分【潘叔真的強，出行有保障！！ (▽) 】
    別叫五五分【照片jpg】
    別叫五五分【記得發給潘叔，蟹蟹】
    別叫五五分【快遞是我簽收的，你算盤打錯了哦，無邪～( ?° ?? ?°)?】
    別叫五五分【不過我會給我哥的，放心(σ′?`)σ】
    別叫五五分【零食餅幹也好吃，謝謝無邪哥哥嘍～u?ェ?u】
    有點無語【知道了，剛起床吧！】
    別叫五五分【沒有，我今天要債去了。有人欠我哥錢不還。】
    有點無語【誰欠小哥錢，要回來了嗎？】
    有點無語【你吃飯沒？】
    有點無語【晚上打電話吧，小哥他們還沒回來嗎？】
    別叫五五分【ok，沒有，就我一個人在家，吃過了。你也記得吃，昨晚熬夜了吧！】
    有點無語【…看破不說破，這個不能說(?_?|||)】
    別叫五五分【ok(ゝ?′★)】
    放下手機，烏衯深吸一口氣，將地上的東西歸置好，最底層又發現了一個針線包，不禁感歎潘子的貼心。
    盯著針線盒想了想，烏衯拐進了旁邊的房間，搜羅出一堆張小官的瓶身標簽出來。
    又打開筆記本，傳輸了文件到打印機裏，在打印機轟隆作響的配樂下，烏衯開始縫縫補補。
    失憶老人最怕什麽？最怕走丟，那我們要做什麽？準備好聯係方式隨身攜帶！！
    烏衯看著自己縫的非常完美的內袋，拍了拍身邊一摞的衣服，勾起了嘴角。
    將打印好的身份證正反麵以及比較重要的聯係方式，還有兩百元現金通通折好放入防水袋裏塞進內袋又縫好，烏衯伸了伸懶腰。
    這樣就不怕天授啦，打完電話還能拿錢買點吃的填肚子，完美！！
    “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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