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警車唔哇唔哇的聲音，無邪略微有一點點緊張的帶著烏衯來到了公安局。
    “簡單說說吧，是怎麽發現有異常的。”
    詢問員擺好紙筆，態度和藹的對二人說道。
    烏衯紅著眼睛，依靠著無邪的胳膊，語氣帶著憤然和委屈，“他們一見麵就亂說話，汙蔑我和我哥有不正當關係。
    然後那個蛤蟆，不是，那個胖人就開始調戲我，我哥就問幾句。
    他旁邊那個人就拿出手串什麽的給他聞了一下，然後他就說的更過分了，整個人都開始癲狂。
    我從小鼻子比較靈，家裏人怕我們出門被算計，也給我們科普過那些氣味。
    那個瘦高個當時還想對我動手來著，結果他和沒痛覺一樣自己就把自己的手掰折了。
    我哥怕他把自己玩死，所以才有你們看見那樣按著他。”
    烏衯說的淒淒慘慘，無邪也一臉沉重。
    “警察同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們就這麽囂張，一定要好好查查啊！”
    “二位放心，我們絕不會放任任何一個違反法律的嫌疑人逍遙法外的，不過他們為什麽會堵著你們呢？”
    詢問員剛想開口，就被敲門聲打斷，他衝二人點點頭後，走到了門外。
    屋內烏衯趴在無邪胳膊上，在陰影的遮擋下嘴角很淺的上揚。開玩笑，這可是連張小官都沒辦法麵對的公安機關。
    今天不把許耀光這對著無邪亂講的傻缺給按死，她就不叫烏衯！
    門外，詢問員將門合上，順帶擋住了無邪好奇的目光，他看向檢查員王國問，“有什麽發現？”
    “許耀光身上的東西，夠死刑了。”
    王國比了一個數，表情凝重。開年杭州才剛結束一個惡性案件，國家剛宣布說要將掃黑除惡鬥爭轉為常態化日常化。
    結果快年尾了就出現這樣的事，這無疑是對杭州警方的挑釁！
    “！！”
    檢查員驚了一下，“是不是有隱情，這家夥都三進宮了，膽子應該沒有這麽大，詢問一下他最近的關係網，說不定有漏網之魚。”
    王圖無奈歎氣，將手裏的記錄本遞過去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道。
    “真給你說對了，他旁邊那個叫王小桔的，骨折手上帶的手串就是讓許耀光癲狂的東西。法醫初步鑒定，或許是還沒流入市場的新型貨。”
    “sd？”
    詢問員一下子反應過來，不過這得多大劑量才能一下就把人給陷入癲狂？
    王圖點點頭，指著紙麵上的手串道，“這人手腕上的皮膚是塑膠的，手串是sd和不知名混合物凝固而成的。
    成癮性和危害性遠超sd百倍！”
    “……許氏來人了嗎？”
    檢查員歎了口氣，這真難辦啊，不知道這次許氏又要用什麽辦法保這巨嬰……
    王國也跟著歎氣，眉宇間不複剛畢業時的傲氣，他看向單向玻璃裏互相依靠的二人，喃喃道。
    “這次難辦了。”
    “可不是嘛，富貴人家爛事多，可真不是玩笑話。”
    檢察員點了點紙張，將剛剛的詢問記錄遞過去，拍了拍王國的肩後揚起笑朝他身後到來的貳京走去。
    “好久不見，二爺最近還忙嗎？”
    “多謝關心，二爺最近還行，主要在看城西那塊地皮要怎麽開發。”
    貳京穿著妥帖的西裝站在原地沒動，伸手同他握手後麵帶歉意的看向王國，目光掃過緊閉著的門，道。
    “生意場上的矛盾，小孩子不懂事讓你們費心了。”
    “應該做的，這次還要多謝貴公子和小姐，不然還要讓他們逍遙法外不知道多久。”
    檢查員寒暄著，將門打開，“家裏人來接你們了，後續需要配合的地方我們會聯係二位的。”
    無邪點頭，拉著烏衯站起身朝門口走去，他眉頭緊蹙著，在看到貳京的那一刻，眼裏劃過一絲幽暗。
    “唔，叔，你都不知道那許耀光有多過分！！”
    烏衯嚶嚶嚶的哭著躲在貳京身後，而此刻，許家也保著許耀光從另一頭走過來，兩撥人一碰麵，氣氛頓時刀光劍影起來。
    “……我怎麽不知道無家什麽時候多了位小姐，難不成是三爺的私生女？”
    許耀光的大哥許耀陽掃視過烏衯時，語氣不屑中還帶了點驚歎，好標誌的容顏，難怪讓許耀光這傻小子魂不守舍，果然好手段！
    “什麽時候阿貓阿狗也敢對我三叔言語不敬？”
    無邪插著兜走到貳京前方，麵對許耀陽，那雙溫和的眼眸上下掃視一眼他後，不屑的嗤笑出聲。
    “你們許家還真是蛇鼠一窩，一個賽一個垃圾。
    這段時間還是管好你弟弟，免得用他那豬腦哦不，草覆蟲一樣的腦子鬧得你許家風雨飄搖。”
    “……”
    許耀陽氣的半死，但是貳京就在後麵笑著看他，他隻得忍下這口氣，皮笑肉不笑的對無邪道。
    “多謝小三爺關心，不過小三爺還是要擦亮眼睛，別什麽阿貓阿狗都忘家帶，掉派。”
    說罷，便帶著還沒怎麽清醒的許耀光從通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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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衯摸著自己手上的鐲子，目光隨著他倆的離開而移動著，最後她對著許耀陽的背影露出了一個笑。
    真是蛇鼠一窩誒，那下手更沒有負罪感了。
    無邪揉了揉烏衯的頭頂，臉上全是不爽，蛋的，這要是在山裏直接就給許耀光做了，才不會和他叭叭這麽多。
    無邪心裏是這麽想的，但語氣對著烏衯還是很溫和的道。
    “走吧五五，哥帶你去樓外樓吃東西，別為了傻缺浪費心情。”
    “沒事，哥，咱還得去接貓呢。”
    烏衯拍了拍無邪的手背，眼珠子轉了下，隨後對無邪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追求人都要送禮物送東西表明心意的，古代還有弟代哥與嫂嫂拜堂，那如今她幫張啟靈送無邪禮物也很合理。
    “無邪，你喜歡錢嗎？”
    這東西很難有人不喜歡吧！無邪看向烏衯，對上她笑嘻嘻的眸子隻覺得很是違和。
    “五五，你是想起來了什麽嗎？”
    烏衯眨眼，“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喜歡錢嗎？”
    “喜歡啊。這東西很難有人不喜歡吧！”
    無邪摸了摸頭，不再糾結這件事，他眼神看到了遠處的公共廁所，回頭對貳京道，“叔，幫我看下五五，我去個洗手間。”
    “嗯。”
    貳京背手站在烏衯身後，襯得烏衯跟個剛栽下去的樹苗一樣，矮小又弱不禁風。
    烏衯勾著笑，耳朵抖了一下，聽著裏麵關於這次事件的起因全歸結於王小桔身上時，她笑的更開朗了。
    這鍋背的不虧，畢竟那股氣味可是比du還du，王桔，這次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烏衯推了推眼鏡，看向從旁邊擦肩而過的王國，禮貌的衝他點點頭，隨後坐上了後座。
    窗外天空又開始黯淡，仿若風雨欲來。
    公共廁所內的無邪抬手一捧清水潑到自己臉上，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水珠順著白皙的麵皮往下掉，眼神帶著淩冽，唇瓣微抿。
    就像是還有一層無形的麵具將他禁錮其中，他還是三叔的樣子，果決又睚眥必報。
    無邪就看著他的手抬起將電話撥出去，隨後語氣散漫道，“潘子，找老手，把許氏集團許耀光的舌頭給我拔了，他講的話我真不愛聽。”
    電話那頭潘子沒有多問，隻是喧囂停止了一瞬，就聽見他平靜的聲音響起。
    “什麽時候？”
    “越快越好。”
    “沒問題。”
    隨著電話掛斷傳來嘟嘟聲，無邪點起了一根煙，呼出一口煙霧，看向窗外朦朧的天色。
    想起許耀光說的話，他冷哼一聲掐滅煙頭。
    水流聲又響起，無邪重新變得溫和，他擦幹臉上的水珠，一如既往的用烏衯熟悉的模樣回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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