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正百無聊賴的癱在床上，月光從窗戶外邊投進來，落了滿地的銀光。
    而無邪在這清冷的月色中，臉上紅霞蔓延。
    丟人丟大發了。
    小哥一定看見了吧！這個時候肯定洗漱完準備吃飯了。
    服了，怎麽能忘記這會兒事呢，繡繡就是故意的！！
    費洛蒙沒把自己毒死，但是讓自己狠狠丟了個臉，那些衣服早被自己拿著在地下室……
    無邪啊無邪，你真是夠了！
    無邪把胳膊橫在眼前擋著，發出無意識的怪叫，在喜歡的人麵前丟臉，不管什麽年紀來說都很讓人羞惱。
    更別提那時候他倆都還沒確定關係！
    無邪根本沒辦法想象到小哥打開衣櫃會是什麽表情，是震驚還是茫然？
    就在他翻來覆去想不明白時，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一聲聲如催命一樣，無邪拿起來一看，小哥。
    他接聽後沉默片刻，才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小哥，怎麽了？”
    “……無邪。”
    那頭張啟靈語氣溫和，帶著些許笑意喚了一聲，無邪整個人刷的一下更紅了，因為張啟靈笑完後對他說。
    “想你，幫我挑衣服好不好？”
    “……”挑什麽衣服？要命都給你！
    無邪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下去，整個人激動著，電話裏張啟靈隻能聽見無邪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
    張啟靈知道無邪現在肯定在活潑的……運動。
    這點和小五很像，一開心一激動就和傻狗一樣，四肢亂甩，要是在獨處的空間裏，那就更活潑了。
    “無邪。”
    張啟靈笑著又喚了一聲，看著被吹拂到身上的微涼晚風，他伸手摸了摸烏衯掛在門口的玩偶。
    “怎麽了小哥。”
    無邪強壓興奮，故作平淡的回應。小哥想他誒嘿嘿嘿，終於不是醒來一場空的那種想你。
    喜悅蔓延在無邪心間，眼眶再次浮現水痕。
    “沒事，我就想喊喊你。”
    張啟靈不去問無邪最後語調上的顫抖和哽咽，現在的時間不要追憶，他想和無邪珍惜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好吧，小哥，想我多久了？”
    無邪收拾好心情，開始使壞的問道，內心存了些壞壞心思。
    “一直都在想。”
    張啟靈垂眸淡淡道，語氣沒有波瀾，但愣是聽得無邪心跳加速。
    靠，這還是那個悶油瓶嗎？怎麽比他還會……無邪舔了舔嘴唇，決定見好就收，誰料張啟靈卻反問他。
    “那你呢？想我嗎？”
    聽完這句話，無邪內心喜悅和甜如煙花炸開一般迅速充斥整個身軀。
    在此刻，房間沒開燈，隻有月光溫柔的潑在書桌上，無邪看著那唯一的光源，好像才有了張啟靈真的是他伴侶了的實感。
    小哥真的回來了，他和小哥也真的確認了關係。
    無邪手指撫上唇瓣，記憶翻閱回到了酒店房間張啟靈輕咬他的畫麵，是溫熱柔軟的，還有疼惜的輕舔……
    “無邪？”
    電話傳來張啟靈略帶疑惑的聲音，無邪猛然從記憶裏抽回，整個人又羞又鬆了口氣。
    還好小哥不在麵前，不然又丟人了。
    “我也想你啊小哥，元旦我去找你好不好？”無邪輕鬆道。
    “我去找你。”
    張啟靈對著要喊他吃飯的烏衯比了個手勢，“我帶你去張家。”
    “啊？為什麽啊？哦，是不是五五的耳朵要回張家看看？”
    無邪立馬反應過來，他們這些人都特殊，五五更是特殊中的特殊，和小哥五五開分。
    “嗯，一部分。”
    張啟靈沒過多解釋，隻是說，“等我去找你詳談，記得吃飯，不許抽煙。現在小五喊我吃飯去了，睡覺前我會再給你通話。”
    “好的，小哥。”
    無邪乖巧應聲，正想著等張啟靈掛電話呢，就聽見張啟靈道，“你先掛吧，我舍不得。”
    “……好，拜拜。”
    家裏有雞蛋嗎？無邪掛斷電話，用手捧著臉，覺得自己可以用臉皮煎一個當夜宵了。
    ……
    客廳，黑瞎子舉著鍋鏟看著一大一小落座，瞅著他們涼快的穿搭，沉默了下道。
    “我說你倆要不要尊重一下北京的秋天，這都馬上邁入十一月底了，你倆還短袖短褲啊？”
    “可能年輕火氣燥。”
    烏衯打好了三碗雞湯，狹促的看著張啟靈道，然後就親哥輕敲了額頭，不過這張啟靈沒說什麽。
    “五五分你真勇。”
    黑瞎子把圍裙搭在空的椅子上，坐到了餐桌邊開始慢條斯理的拆整隻的雞。
    雞腿先是放到了張啟靈和烏衯碗裏，隨後黑瞎子再從湯裏撈了一個到自己碗裏，舉起來看著二人道。
    “慶祝我們邁入新生活，來，幹了這碗雞湯！”
    “幹了！！”
    烏衯咬著雞腿，舉起碗和黑瞎子一碰，兩人眼睛共同看向張啟靈。
    “……”
    無奈，但張啟靈還是舉起碗，三人輕碰後開吃。
    黑瞎子今天做的比較奢侈，四菜一湯，分別是雞湯、青椒肉絲、地三鮮、清蒸鱸魚，還有個炒時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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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衯喝著湯，一直都飄著心終於落地，張啟靈給她夾了一筷子肉絲，聲音溫和道。
    “過幾天我們去港城，然後再去杭州。”
    “？為什麽要去港城？”
    烏衯微皺眉，刨了一口飯好奇的看向黑瞎子。
    對方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烏衯隻能把眼神轉到張啟靈身上，卻見他有些難言的煩躁。
    “耳朵，要處理。”
    張啟靈看向烏衯，燈光下他的眉骨為眼睛投下一片陰影，如果是平視或許烏衯還看不清他眼裏的歉意。
    執筷的手頓了頓，烏衯夾起一塊雞肉放在張啟靈碗裏，有些糾結道。
    “哥，我不想去張家，至少現在不想看見他們。我……我和圓圓直接去杭州等你好嗎？我們在那匯合。”
    “好。”
    張啟靈沒有猶豫的開口，他端著碗，吃完了烏衯夾的菜後，又抬頭看著她。
    臉上依舊沒什麽肉，頭發微黃，好像又回到初見的時候那樣，呈現著不健康的感覺。
    “出氣，要管。”
    他解釋了一句，話語落下，烏衯得眉目變得溫和，帶著笑和崇拜的眸子亮晶晶的抬起看向張啟靈。
    “哇塞，哥你好帥啊！早該管了，對了，你當族長的工資呢，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對啊，啞巴張，瞎子我管了這麽多年的錢，可沒見過他們給你發工資。”
    黑瞎子開團就跟，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烏衯突然提起來這個，但他就是個喜歡給除張啟靈外的張家添堵的人。
    誰叫他們做事不厚道！
    五五分不在欺負失憶的啞巴張，啞巴張不在欺負反抗不了的五五分。
    真就逮著兄妹倆一半一半的謔謔。
    這一筆筆他瞎子可都記得清楚，之前算了是啞巴張不計較，但現在真計較起來，他這個二哥也得翻出小本本處理下。
    好歹一個戶口本呢！
    “……忘了。”
    張啟靈沉默半天，確實沒想到自己的錢在哪，“小五，要錢嗎？”
    “……”
    烏衯頗為無語的看著張啟靈，又扭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看戲的黑瞎子，泄憤似的嚼著蔬菜。
    等咽下去了，烏衯才歎氣道，“不是，你們一個娶一個嫁，我這還有個入贅的。
    難道就真套白狼嫁娶啊？”
    “……啊？我怎麽是嫁出去！五五分你……”
    “你什麽你，嫁給謝哥你很委屈嗎？偷著樂吧你。”
    烏衯翻了個白眼，分析道，“反正不管怎麽樣，該給的形式要給，規則給不了的那就用別的填補。”
    “……”
    黑瞎子和張啟靈隔空對視一眼，看著烏衯毛茸茸的腦袋，隻覺得心酸堵酸堵的。
    這就是被人惦記的感覺嗎？兩個大男人感覺有點哽塞，黑瞎子直接攬住了烏衯的肩，哭唧唧道。
    “五五分呐～哥真沒跟錯你！那戶口本沒白丟！！”
    “……”
    烏衯額頭一跳，推開了黑瞎子，“你正經些吧！！好歹也是個小王爺，正確使用你的臉好不好？”
    “臉？”
    黑瞎子不在意烏衯對他的脫敏訓練，反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把墨鏡摘了後看著張啟靈和烏衯，誇張問道。
    “難道……難道花兒爺看上我是因為這張臉！？”
    他掏出白手絹，在張啟靈的訝異和烏衯的震驚一甩，故作委屈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瞎子不想那麽膚淺～”
    “……”
    張啟靈覺得自己對瞎子還是不夠了解，畢竟他之前有病，但沒那麽有病！
    “……你真得給你們家祖墳磕一個，這段時間你多吃醬油多曬太陽，爭取從內到外變得不膚淺。”
    烏衯給他夾了一筷子青椒炒肉，毫不留情的吐槽著。
    “死五五分你講話真不客氣，怎麽老戳我心窩子。”
    黑瞎子湊近烏衯，狠狠地質問著。
    一雙眼在燈下如霧金琉璃石，神秘又美麗，配合黑瞎子帶了些異域的濃顏長相，在他不作怪時，整個人如一尊黑金大漆龍鳳紋的高頸觀賞瓶，尊貴威嚴。
    烏衯感覺謝哥能被拿下和黑瞎子這眼睛、這長相有一定關係，畢竟這種調調很符合謝雨臣的喜好。
    俗稱:
    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
    不過內涵應該得打個引號，因為黑瞎子脾性十分不著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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