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暖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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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午把張啟靈和無邪送到無家後烏衯就沒平靜過,她心一直不安寧,有種第一天送孩子上學的新奇和擔憂。
    於是她走來走去,抓一下貓騷擾一下劉喪,抓一下草騷擾一下劉喪。
    劉喪其實也有些擔心,但沒表現那麽明顯,為了緩解烏衯莫名的緊張,他圍上圍裙去廚房調製飲品。
    早上的衣服並沒有換掉,白襯衫被圍裙束縛出漂亮的褶皺。
    西褲挺括,呈現一個飽滿的形狀。
    從身後看,劉喪微微垂著的頭更突顯了他腦後鬆鬆紮著的小辮。
    寬肩窄腰,袖口上挽露出微微用力而緊繃的手臂,雙腿筆直修長,正神態自若的調製著手下的飲品。
    他整個人充斥著居家慵懶的氣息,烏衯看著,心突然靜了。
    王萌帶貓參加比賽去了,所以此刻無三居隻有烏衯和劉喪在。
    氣氛靜謐溫馨,尋常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烏衯感受自己內心對劉喪的喜歡如潺潺流水,延綿不絕,且這水已經抵達了一個臨界值,隻要一個時機就會洶湧而出。
    她走去廚房從身後環住了劉喪,整個人抵在劉喪背上。
    “圓圓。”
    劉喪沉浸式做果汁,被烏衯嚇了一下,很快用手拍了拍環住自己腰的手,溫柔道,“怎麽了五五?”
    “好喜歡你。”
    烏衯悶悶的回答,語氣有些惆悵,“喜歡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
    劉喪再次爽了,仗著烏衯看不見,他嘴角翹得老高,眉眼皆是暢然的愛意。
    “我也喜歡你,怎麽突然這樣說?”
    劉喪語氣帶了點烏衯沒察覺到的誘導,鏡片下的眼底藏著晦暗和病態的欣喜,好像預判了烏衯會說什麽一樣。
    “我不知道,但我離不開你,心裏亂亂的都是你。”
    烏衯聞著劉喪身上清新的柑橘調香味,眼裏帶著些迷茫,難過地問,“圓圓,你怎麽不和我用一樣的洗衣液?”
    “因為我之前很生氣。”
    劉喪歎了一口氣,衝洗了雙手擦幹後轉身攬著烏衯,垂眸安靜的看著她。
    半晌,劉喪又道,“我之前生氣你騙我丟下我,所以我決定再也不用桂花香調的洗衣液。”
    烏衯啞口無言,抿緊了嘴。
    不安的眼睫微微顫著,像即將麵對風雨的蝴蝶,脆弱易碎。
    “但是!”
    劉喪頓了頓,微涼的指尖輕抬起烏衯的下巴,目光像手一樣無形撫摸過烏衯的整張臉,最後在左眼下紅痣那停留。
    “那兩年我生日或是驚蟄前後,總會收到一筆轉賬,還有夜半時被風吹開的窗。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心不誠,所以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怎麽老是丟東西呢?我好難過的寶寶,你知道那些東西去哪了嗎?”
    烏衯紅了耳朵,麵對慢慢俯身靠近的劉喪難得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壓迫感。
    屬於劉喪的氣息籠罩自己,烏衯想到了被藏在照片牆暗格裏的木雕,那是自己一有空避開汪家盯梢時就去劉喪那摸來的。
    烏衯不自在的慢慢後退,劉喪不挽留但也小步跟著她。
    一退一進。
    腰部突然被劉喪輕掐住,那塊肌膚隔著布料感受到了熱意,起了淺淺一層雞皮疙瘩,烏衯忍不住抬頭看著劉喪。
    “寶寶,廚台涼。”
    劉喪淺笑著壓低聲音說,好聽的聲音落在耳裏,烏衯人都顫了一下。
    “圓圓……”
    烏衯眨巴著無辜的茫然的眼睛,本來就大的瞳孔因為莫名情緒更放大了些。
    隻是她瞪大後本該顯得純粹幹淨的眼睛被那顆紅痣一攪和,增了幾分撩人不自知的媚意。
    這感覺或許隻有這樣近的距離才能察覺到。
    劉喪眯了眯眼,邪氣的輕笑,驀地問道,“他這樣看過嗎?”
    “什麽?”
    烏衯一懵,無辜和不自知的勾人讓劉喪一直以來壓著的嫉妒和不安突然爆發。
    劉喪意識到心緒失守,怕嚇到無法便連忙垂下眼睫掩蓋,壓著語氣胡亂回了句,“沒什麽,我亂說的。”
    “?”
    烏衯本來想躲的,但看見劉喪有些不安難過的神色時又抓著他的手臂往前湊,二人鼻尖靠著鼻尖,眼鏡互碰發出清響。
    “圓圓你怎麽了?沒人離我這樣近過,除了你。”
    烏衯是一個理論豐富實戰經驗為零的軍師型選手
    所以她還沒反應過來劉喪這是怎麽了時,她腦子裏的理論知識就先一步替她回答了劉喪前麵的問題。
    國人的應試教育是刻入骨子裏的。
    誤打誤撞,烏衯的回答滿足了劉喪內心的占有欲。
    這下忍不了了,劉喪直接把烏衯抱了個滿懷,摟的很緊,但力度又控製在烏衯能接受的上限。
    所以烏衯被抱的有些微微的不舒服和不解,同時也沒掙紮。
    貓一樣,能承受又好奇的就選擇先不躲,觀察看看先。
    “嘶!!”
    烏衯正發呆的看著天花板,左肩就傳來疼痛,是劉喪叼著那裏的肌膚在啃咬。
    手捏緊了劉喪的手臂,指甲微微劃破手臂表皮,換來了劉喪更重的力道,烏衯實在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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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殺的,這怎麽和偶像劇不一樣,怎麽能這麽痛!!
    烏衯吸吸鼻子,覺得情侶還是有來有往的好,便紅著眼睛墊腳咬在了劉喪右肩一模一樣地方。
    劉喪悶哼了一下,眉微蹙,感受到自己的痛意後才發覺自己還是被情緒控製了。
    他連忙鬆口,但烏衯沒有,哼哼唧唧的邊哭邊咬,“圓圓你真不是東西,痛死了!!”
    一聽聲兒,劉喪呲了呲牙,心疼的看著烏衯微紅的左肩,那裏一點點血跡已經透出了襯衫。
    於是劉喪放鬆自己的肌肉方便烏衯下嘴,哄道,“對不起五五,我錯了,我不該咬你。
    我該好好和你說的,要不要換一邊咬?”
    “你當我是隔壁二哈嗎?”
    烏衯吸著鼻子推眼鏡,幽怨的看著劉喪,眼裏都是譴責。
    她流眼淚比較特別,和漸變的山茶似的,一流眼淚,眼尾鼻尖臉頰都會泛著薄紅。
    劉喪看的可心痛,彎著腰哄了又哄,“沒有沒有,對不起五五,是我太小心眼兒了。”
    “你不好好和我說,還咬我,我決定不理你三分鍾。”烏衯環著手扭頭不看他。
    “啊!這麽長啊……”
    劉喪苦著臉,轉身給柑橘奶霜桂花糖水放上冰塊捧在烏衯眼前,委屈巴巴道。
    “那圓圓獻上甜水一杯,能不能減掉三分鍾啊?”
    烏衯斜眼看著漂亮的甜水,也反應過來劉喪剛剛在吃什麽飛醋,哼了一聲接過來傲嬌道,“那好吧,不理你三秒鍾。”
    “三,二,一,五五,你可以理我了!”
    這下變成劉喪從背後攬著烏衯,二人貼著走到沙發邊,隨後並排坐著喝甜水,就是姿勢怪別扭的。
    一個聳左肩一個聳右肩。
    烏衯掀起襯衫領口側眼看了看,忍不住抱怨,“你真是的,我還打算穿無袖的裙子呢。
    現在我怎麽穿,被無邪看見我多丟臉啊!!”
    “那我陪你一起穿,這樣無邪就沒話說了。”
    劉喪腦子一快回答完就對上烏衯亮了的眼睛,瞬間沉默了。
    死嘴,說這麽快幹什麽!!
    “真的嗎圓圓!!”
    烏衯已然舉起了手機,劉喪看見了她正打開某品會,忍不住嘴角一抽,五五還是對自己挺好的,都沒打開某寶。
    “嗯,陪你穿,私下哈!”
    “那當然,我才不要給別人看!”
    烏衯瞬間忘記疼痛,一臉認真的挑了起來。
    “你們要穿什麽?”
    無邪的聲音疑惑地從門口傳來,他和張啟靈剛邁進門就見劉喪喪喪的,烏衯興衝衝的。
    “沒什麽,回來了?還以為你們還要更晚些。”
    烏衯切屏,端著飲料喝的那叫一個爽。
    劉喪起身又去端了兩杯出來,無邪扯了下襯衫,大刀闊斧的坐在烏衯旁邊的沙發上,臉上端的是快問我快問我。
    烏衯淡淡看了眼張啟靈,嗤笑出聲,“你倆真是……衣領拉一拉吧!特別是你啊無邪!
    還真是小狗變得,咬的都不能見人了都。”
    無邪下意識摸了摸脖子,瞳孔茫然一轉,就落在了烏衯和劉喪詭異聳著的肩上。
    他手朝點點紅斑輕輕一搭,烏衯嘶了一聲,無邪嘴角一揚,全是嘲笑,“你也不遑多讓啊五五分。”
    五十步笑百步在烏衯和無邪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劉喪把水放在桌上方便他們喝。
    張啟靈也默默握緊兜裏斷裂的配飾項鏈,中午是鬧過了些,他看著無邪脖子上衣領那半露出來的咬痕,曖昧極了。
    眼神淡淡瞥開,和劉喪簡單一對視。
    “……”
    “……”
    奇怪,居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無邪敞開的扣子又被他扣上,他抱著抱枕扭頭問烏衯,“晚上想吃什麽,我和小哥準備整個暖房宴,簽收一下您送的禮物。”
    “……你正常點。”
    烏衯扭動了一下肩膀,暗暗瞪了一眼劉喪,“我都行啊,我要再次挑戰西湖醋魚!!”
    “我看好你。”
    無邪拍了拍烏衯的胳膊後打開手機瀏覽起來,張啟靈喝了下水感覺還不錯,拿了根桌下備著的吸管放進去喂到了無邪嘴邊。
    劉喪找好了消毒藥品,看了眼沙發上的幾人,心裏有數了。
    大舅哥也是有點愛甜,無邪更不用說,都是一群好養活的人,劉喪內心暗暗點頭,看來找胖子學廚這事兒還是不能放棄。
    日子閑下來是什麽樣的呢?烏衯表示就是被帶著到處玩。
    那天晚上吃飯,烏衯還是沒能戰勝西湖醋魚,她麵對西湖醋魚就是吃一茬歇一下然後再吃一茬。
    倒是劉喪,他對西湖醋魚沒什麽反饋,能吃但不愛吃,不過招待人他也會選這道菜。
    無邪聞言一挑眉,有種遇知己的感覺。
    烏衯和張啟靈一對視,兄妹倆默默添了一碗西湖牛肉羹,很難說,但有些事吧冥冥之中已經注定。
    就像他們四個合該成為一家人一樣。
    一直到端午節過後烏衯等人才停下他們的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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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無邪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導遊,當年不想遠行,所以杭州還有周邊的城市被他玩的透透的。
    現在帶著沒怎麽享受過生活的苦瓜三人組到處玩,無邪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旅行就得帶這種搭子,一個拎東西付錢,一個做好後勤要什麽都備的妥帖,一個情緒價值給的超滿。
    無邪再次回到無三居的時候,腦海裏一直在就構思下次要帶他們仨去哪玩。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這次旅行,無邪和劉喪這妯娣關係也變得很好,劉喪已經徹底把無邪的外貌同張海客做了割舍。
    無邪這人有點欠。
    用烏衯的話來說就是,無邪正常的時候是一位長相好心眼好性格好且充滿魅力的溫潤美男子。
    但偶爾腦子一熱,說出來的話就讓人手癢和不爽,但又因為他那雙眼睛盯著你。
    所以氣一氣就過去。
    劉喪笑道五五對無邪有濾鏡,無邪聽這話白了劉喪一眼,這話哄哄五五得了,別把兄弟騙了。
    作為和自己,還有黑瞎子一起成為被道上暗傳的三大嘴毒王之一。
    劉喪在烏衯那兒的濾鏡才叫一個大!
    什麽我們家圓圓又乖又聽話,說話好聽又溫柔啥的。
    全是烏衯講完了無邪都得緩半天的程度,這也太割裂了,要不是手底下有夥計合作過劉喪,無邪差點信了。
    ……
    六月一日,兒童節的日子。
    無邪下了暖房宴的帖子,把眾人都聚在了這個童趣的日子裏,也不是別的日子不好,而是恰巧這段時間大家都有空。
    胖子原本要下廚,不請人來家做,畢竟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但被無邪和烏衯攔住了,說現在有錢是時候享受了,最後還是無三醒安排了老宅的廚師來給他們做飯。
    胖子想了想,隻說要去做一個燉魚,就西沙海底墓吃的那一次的那種魚,烏衯一想。
    成,她也做一個雞湯。
    食材很豐富,是一早張海俠帶著人送來的,什麽都有,於是廚師吊高湯的時候烏衯把那些雞腿全截下來燉自己湯裏了。
    黑瞎子中途進廚房看了一眼,瞅了一眼烏衯的鍋他都沒話說了。
    雞死的真是物超所值,湯看起來也是很掉san值,因為雞大姑媽和雞二姑爹的腿居然在一個鍋裏。
    黑瞎子笑了笑,給自己的酒杯又加上冰塊,搖晃著往外走。
    這房子選的很好,南北通透,落地窗往外看去就是江,新中式的軟裝和燈帶的組合讓無邪那些藏品發揮了本該有的美麗。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這房子大,所以一群人一整天都待在家裏消遣。
    暖房暖房,顧名思義家裏有人才能暖。
    所以房裏的棋牌室、遊戲廳還有客廳都被利用的滿滿當當。
    謝雨臣霍繡繡拽著無邪張啟靈打牌,烏衯帶著彩雲在打遊戲,胖子和黑瞎子下棋,劉喪帶著王萌在洗貓。
    因為稍等中午調皮,一腳踩到了烏衯的新疆炒米粉裏,做了壞事不說,還偷摸把紅油抹在了且慢身上。
    於是兩隻新疆風味的貓就被皺著眉的劉喪和生氣的王萌逮到了浴室裏刷洗。
    等到飯菜都上桌,劉喪和王萌才換上幹淨衣服抱著香香貓出了浴室。
    烏衯接過毛茸茸的稍等那叫一個親香,攬著劉喪來到客廳喝水的功夫,她背著眾人親了劉喪臉一下。
    “辛苦啦男朋友,你好棒我好喜歡啊!”
    “那你多親親我。”
    劉喪撩了下頭發,點了點烏衯鼻尖,環著人來到了桌邊。
    胖子正彎腰在彩雲麵前,他黑瞎子玩的貼紙條,現在倆人臉上貼的眼都看不見,看得出來的勢均力敵。
    “吃飯吃飯!!”
    無邪說完,笑嘻嘻看著懷裏的小朝,孩子長得乖巧,結合了胖子和彩雲的優點。
    小小一個手軟軟的捏著無邪的大拇指,一雙大眼睛葡萄似得水靈,就乖乖的盯著無邪看,看得無邪心都要化開了。
    “胖子你和彩雲什麽時候辦婚禮啊?”無邪舉著小朝的小手揮著問道。
    “天真要不咱倆是兄弟呢,我剛想吃完飯和你們說呢。”
    胖子握著彩雲的手,那是她剛剛心疼胖子摘下紙條後臉上留下的紅痕而情不自禁撫摸上去的。
    說來也怪,自從找見小哥和烏衯後胖子總覺得這身邊人的時光好像都被放慢了。
    多年前見天真什麽樣,現在他還是什麽樣。
    大夥都一樣的顯年輕,這事應該和五五脫不了幹係,但胖子沒有指出來。
    他帶著彩雲站直身體,在眾人祝福高興的表情中愣頭青似的高舉緊握的手,高聲喜悅道。
    “我和彩雲不準備大辦,就回巴乃準備一個簡單的婚禮,各位有空都要來賞光啊!!”
    “哇!!!”
    眾人拍手發出歡呼,謝雨臣打趣道,“不容易啊胖子,心這下定了吧,這麽些年總算要抱的美人歸了!”
    “胖哥!我一定要給你包一個巨巨巨大的紅包!!”
    烏衯已經紅了眼睛,說完話就拿過劉喪遞來的熱毛巾擦眼。
    隻是有些時候眼淚隻會越擦越多,烏衯自己都哭笑不得,但就是忍不住,過往的記憶流轉,胖子孩子都那麽大了才結婚。
    除了他不想留遺憾外也是因為想確認小哥和烏衯是否平安,不然總覺得少了東西。
    烏衯很高興。
    因為這也是張啟靈被世間牽絆的證明,人生在世,除卻父母親人,有三兩好友作伴才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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