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宅的那天傍晚，漂亮似火燒的晚霞蔓延了大片天空，無數人的鏡頭都抬起對準了上方。
    無邪癱在自己房間陽台的躺椅上，看著那一望無際的晚霞，他緩緩勾起嘴角。
    腦海裏什麽都沒想，但很奇怪，關於張啟靈的所有記憶都在幻燈片似的回放，恨不得占據他所有感官。
    隻是這回憶回著回著就跑偏了，記憶浮現出那晚酒店潮濕溫熱的場景。
    “……”
    無邪紅了臉，在天空雲彩和月亮的注視下默默回房徑直去了浴室。
    情竅初開，初嚐甜果，人之常情。
    翌日，春風和煦，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無邪一早接完烏衯打來的電話後在自家老媽的整理下，意氣風發的開著車朝無三居駛去。
    路邊景色並沒有變，但無邪就覺得它們和往常不一樣了，更煥然一新。
    越靠近無三居，無邪就越發緊張，他把車停在車位上，降下車窗，看著不遠處的無三居，支著頭無奈的嘲笑自己。
    怎麽整得和新郎官接親一樣緊張，又不是沒見過小哥。
    無邪吐出一口氣，拔下鑰匙整理了一下自己糾纏到一起的襯衫扣子朝無三居走去。
    陽光如墨一般潑灑在世間，門口的綠植以及攀緣出來的薔薇花都掛著新鮮的露水，有一種連夜被王萌擦洗過的清新。
    大門和牌匾透著水汽，帶著沒幹的水痕和幹了的木麵，交雜出一種鄭重的感覺。
    對比起那些眼熟的景色，此刻的無三居才是真正的煥然一新，空氣裏是淡淡的清香和太陽帶來的暖意。
    無邪心跳的突突的，敲門的手抬起又放下。
    小哥會是什麽樣呢？他也和自己一個緊張嗎？
    門內，張啟靈正在被烏衯安撫，即使烏衯看起來要比他本人緊張的多。
    “哥，一定要把握優勢，好好用你這張臉，人家問話就要答好嗎？”
    烏衯緊張壞了，雖然知道張小官從來不掉鏈子，但她還是緊張，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對張啟靈未來欣喜的緊張。
    “我知道，小五，你先坐下，晃得人頭暈。”
    張啟靈淺笑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無奈的拍了拍烏衯的胳膊。
    烏衯聽張啟靈這麽一說，連忙乖巧坐下，“什麽？我坐好，哥你還暈嗎？我怎麽感覺我有點暈。”
    “五五，別緊張，無邪會準備好一切的，你要相信哥。”
    劉喪攬著烏衯，輕聲安撫著，內心則詫異於她對張啟靈的關注，手都涼了，這是得有多緊張？！
    此刻正忙著用賺錢來迷惑自己不難過的張海客突然有種淡淡的憂傷。
    莫名的，他想到了一句話:“偏我來時不逢春！”
    看著大廈外的風景，張海客揉了揉眼睛，重新讓自己沉浸在工作裏，別想了，一開始就錯了。
    或許緣分就是這樣的不講道理。
    在烏衯和張海客相遇的時候，張啟靈是他們彼此的重心。
    後來一步錯，步步錯，烏衯和張海客各有毛病，緣分腰斬。而劉喪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成為了烏衯生活的新錨點。
    落子無悔在劉喪這裏並不生效，他從始至終的目標隻有烏衯一個人。
    隻要她的選擇讓她開心就好，隻要烏衯折返一次劉喪就接受一次，哪怕她對張啟靈的關注高於自己，劉喪也坦然接受。
    所以這種情感在某種意義上很像最開始的烏衯，讓她很難不心動。
    人，都是矛盾體。
    就像烏衯對張海客，在彼此都有重心的情況下，烏衯想的是如果張海客把自己優先於張啟靈一次，那麽她可以接受。
    但她並沒有這樣對張海客，所以失敗的結果烏衯接受並承認。
    隻是她內心還有奢望。
    人對待別人好的方式往往是自己想要得到別人同樣對待的模板。
    這種感覺是親人給不了的。
    所以在烏衯的世界沒了哥哥，因為記憶不全又被張家、汪家挾製無法去見哥哥留下的好友時，劉喪步入了她的世界。
    捧著一顆盼明月永遠高懸的心，小心愛憐的靠近烏衯。
    烏衯和無邪他們混跡那麽久，別的沒學深，但想要什麽就得當機立斷學了個十成十。
    加上張家和汪家對她的引導，幾乎是在烏衯意識到自己對劉喪感興趣的那一刻，她就決定要把劉喪據為己有。
    後來記憶回籠，在不確定張啟靈生死的情況下，烏衯隻想給劉喪還有哥喜歡的人留好退路。
    在她沒意識到的地方，天秤已經落下籌碼。
    從此天秤兩端，一邊放著張啟靈和他熟悉的人，一邊單獨放著劉喪。
    客廳一時間安靜，要上門的人平靜無波，看不出來想什麽。
    烏衯反握住劉喪的手，靠著他長歎，“奇了怪了，真有一種天要下雨哥要嫁人的難過感。”
    “沒事，讓無邪嫁回來。”劉喪沉默片刻建議著。
    “算了，家裏養不起這條24k純金小狗魚。”
    烏衯拒絕擺手，看著自己青春貌美的哥，內心嘖嘖嘖，這顏值這身段，今天不把無邪迷成狗她就跟無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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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時間，現在人應該也到了，於是烏衯拉著劉喪起身拿上車鑰匙往外走。
    今天她倆穿的很正式，襯衫配黑褲簡潔又大方，作為給張啟靈運送禮品的司機，雖然不見無家人但派頭要搞好。
    院子清晨剛被清洗過，每塊地板磚都在反光，陽光被分成碎金撒著很是好看。
    按王萌的話是雖然大哥是從無三居出發，但該有禮節還是要做的，所以他就差把鄰居家灑脫不羈的哈士奇給洗了，因為這狗經常來找稍等且慢玩。
    大門在無邪猶豫間被烏衯推開。
    看見無邪穿著一身和張啟靈差不多衣裳後烏衯眼睛一亮，笑嘻嘻道，“哇塞，心有靈犀啊！！”
    打趣的聲音沒有進入無邪的大腦，他的所有感官此刻都匯集於那走在後頭的人身上。
    風慢慢，聲慢慢，無邪聽見了自己如擊鼓一般急促的心跳。
    視線裏隻有張啟靈不太適應那身裝扮，在看見他後露出的一抹淺笑，風聲大作，吹亂了無邪才平息的心海。
    張啟靈撩了一下自己的耳垂，這和烏衯每次搞事時的動作一模一樣。
    他今天穿著直筒的藍色工裝褲，一身麵料挺括有質感的淺灰衝鋒衣外套拉到鎖骨下方。
    耳垂那還是熟悉的同款耳釘，脖頸那裏好像帶了條銀色項鏈，還是別的什麽。
    無邪不太確定，眼裏卻滿是對張啟靈這一身的驚豔，這不是昨天選的那一身白衛衣什麽的，但小哥這樣也是頭一次見。
    在無邪毫不掩飾的驚豔目光下，張啟靈也看著隔了大半天不見的無邪。
    他今天敞開穿著質感軟糯的淺灰色衛衣外套，搭配著白色的內搭和直筒的藍色牛仔褲。
    腕上戴著雜亂但很有美感的佩飾，脖子上還是那條玉環配銅錢的項鏈。
    因為今天的場合，無邪捯飭過頭發，頭發微微帶了點龍須背頭的感覺，氣質對比清純多了些淩厲和邪氣。
    又因為穿搭削弱了年齡感，讓他整個人青春洋溢的不行。
    張啟靈簡直感歎烏衯的先見之明，要是按照他往常的穿法，真是有點和無邪拉開差距了。
    烏衯非常滿意今天的小情侶穿搭，早上無邪選的那身有些太稚氣。
    張啟靈穿上後和他本人氣質有些違和，在烏衯和張嫿俸兩個女人的緊急調整下最後換成了現在這一身。
    效果很不錯，和無邪意外的搭。
    “好了，結束你們倆的深情對望吧，該走了，不然見了嘛訂單要超時了！”
    烏衯打趣的聲音喚醒了二人，特別是無邪，這不說話時帶來的淩厲感被瞬間紅了的耳朵尖削弱。
    給烏衯的感覺就像沙漠裏那隻小狼狗又變了鄰居家的哈奇士，很好笑也讓人心酸。
    烏衯斂去眼裏的惆悵，換上喜悅緊張的眼神問，“無邪，我哥這一身怎麽樣，能不能成功拿下你的家人？”
    “包成功的，小哥這一身很好看。”
    無邪笑著，對張啟靈k了下，讓開門，聲音亮堂堂的道，“走吧小哥，我帶你回家。”
    回家兩個字重重落在張啟靈心間，難言又熟悉的情緒再一次蔓延身軀。
    這感覺上一次體驗是他剛從長白山出來，帶著張小蛇和五五在山腳下吃糖葫蘆的時候。
    張啟靈心裏從始至終有些遺憾的那塊拚圖，在無邪這句話落下後徹底拚的圓滿。
    陽光給無邪披了一層暖和的光，張啟靈情不自禁的走過去拉住他的手，兩隻手緊握。
    天空有鳥群飛過，啼聲清脆，白雲悠閑，草木被春風吹過，正是一年好光景。
    ……
    無家大門口，張啟靈腳邊堆了一堆禮品，無家的傭人個個壓著驚詫的表情小心搬運到大廳。
    無邪眼角一抽，光是握著手裏的折子他都有些心慌，沒法，他還是有點窮慣了的。
    他堅信自己和小哥是純愛，但看見這些禮品後無邪有些動搖了，忍不住想自己和小哥之間是不是有些不明交易。
    這怎麽看都像自己摟了條金大腿啊！！
    媽媽，我悟了！他這堆朋友裏，除了黑瞎子的話不能信外，連五五哭窮的話與小哥展示的微信餘額都不能信！
    這忒富了！！
    按照五五離開時說的話，這還是選擇過得，剩下的都堆在送他們的新家去了。
    就是怕他奶奶、爸媽覺得張啟靈這是上門買無邪來的。
    “小哥，這會不會有些太貴了？”
    無邪有一點點不安，攬著張啟靈問道，張啟靈平靜的和他對視。
    眼裏常年如天山雪一樣悲憫的情緒已經換成了一汪春水，把名叫無邪的人困在繞指柔的水裏不得出。
    “你值得，還不夠。”
    短短六個字，換來無邪臉上按不下去的嘴角，自豪的感歎，“那我可真是找了個金寶貝，比我媽眼光好多了。”
    張啟靈沒回，五五給他寫了攻略，有些話無邪能說他不能說，他要展示的是少話多做。
    雖然張啟靈一直以來對無邪都是這樣的。
    但愛一個人，為他做事永遠覺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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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恨不得事事包攬，恨不得這世界所有美好都要落在愛人身上，愛人一皺眉，無論悲喜，都先一步覺得難過。
    那眉最好永遠舒展，永遠是笑著的。
    大廳，無奶奶急死了，暗罵這東西一堆接一堆搬，無邪怎麽還不把人帶進來！
    真是小孩子沒輕重，禮數都忘了。
    而無一窮和邵敏看著那些東西，心都漏跳了好幾拍。
    如果沒看錯，那其中一個玻璃罩著的形態完美的是被業界、收藏界還有博物館等奉為稀罕瑰寶之一的的紅矽硼鋁鈣石吧！！
    夫妻倆默默握緊手，眼神都沒從那些礦石上挪開過。
    那完美的鉭鉍礦人工晶體、黑歐泊、變色效果明顯的亞曆山大變石、還有那斑彩石和磷氯鉛礦等等等。
    怎麽辦，有種想把小邪賣給這孩子的衝動！！
    無二白則和無三醒對視，眼裏滿滿的無奈，兄弟倆默契的有了個念頭，今年清明要好好給老爹燒紙，這太……唉～
    不管怎麽，隨著他們對禮物的震驚和莫名的期待，無邪帶著張啟靈步入了客廳。
    一瞬間，眾人聞著腳步聲抬頭看去，登對的兩個青年並肩走來，照片上的張啟靈鮮活的站在無邪旁邊。
    無奶奶看著那個記憶裏的青年，一時不知是福是禍。
    這叫什麽事兒，這尊大佛還真叫他們家小邪給請回家裏來了，無老狗，你丫的根本沒拜！！
    “奶奶，爸媽，二叔，三叔三嬸，這是我對象，張啟靈。”
    無邪端著認真又壓製不住的喜悅，無聲對著張啟靈一一介紹。
    張啟靈撇去了以往高冷不愛說話的模樣，換上淺笑一個個喊。
    無一窮和邵敏對張啟靈不太了解，所以接受的拘謹又坦然。
    無奶奶和無二白則因為知道實情，對這稱呼內心很別扭，但麵上修養高不動聲色的淡淡頷首。
    當張啟靈喊到無三醒和陳文瑾時，他倆點頭點的僵硬，雖然有準備，但被小哥這麽一喊還是好驚悚。
    論同事變侄媳婦是種什麽體驗？！
    於是無三醒被無奶奶踹了一腳，收斂了麵上感歎造孽般的神色，他敢怒不敢言。
    “小張呐，先坐先坐。”
    無奶奶咳了咳，換上憐愛滿意的神色看著無邪和張啟靈落座於對麵沙發上。
    年輕人一身青春洋溢的裝扮坐在無邪旁邊，動作內斂，又時刻注意著無邪的一舉一動。
    無奶奶內心安慰了許多，那姐妹不是說什麽年紀大會疼人，所以那什麽會讓讓嗎。
    看樣子這還是他們家小邪主導的，如此一想，無奶奶更是心疼的瞪了一眼無邪，暗罵傻孩子不知道疼人。
    無邪被瞪的一懵，沒明白自家奶奶什麽意思。
    張啟靈看得明白，但隻是內斂一笑，一舉一動都符合烏衯給他定製的人設，配合旁邊無邪大開大合的動作。
    除了無二白和無三醒陳文瑾等知情人外，其餘的三位都不自覺偏心了張啟靈。
    但眾人並沒有招待這種孩子對象登門的經驗，所以場麵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有無邪拿著果盤裏的橙子在剝。
    邵敏瞪了一眼自家的傻兒子，對著張啟靈柔柔笑道。
    “小張有什麽忌嘴嗎？廚師按照小邪的囑咐做了些飯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沒有的阿姨，小五和我誇過家裏的廚師，我很期待。”
    張啟靈回答完，旁邊無一窮沒管老媽的眼神，突然開口道，“小張家裏做什麽的，那些東西太珍貴，晚些時候還是帶回去吧！”
    無邪無聲嘖了一下，想說什麽就被張啟靈捏了一下手心。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鬆開牽著小哥的手，難怪剛才覺得這橙子剝的有些艱難，原來是因為獨臂難支。
    “叔叔，那些東西沒有無邪珍貴，收下吧。”
    張啟靈的語氣沒有別的情緒，隻認真陳述了一個事實，那些死物張家有很多，甚至族長私庫裏的東西都沒拿幾件。
    對於張啟靈來說，無邪如果能換，那麽值得用上他所有的東西。
    眾人看得分明，這人是真不在意那堆價值連城的東西，別的不說，無三醒覺得這侄子賣的值！
    “小張別管這些悶頭青，你們家基因真好，五五和你都是標誌孩子，還是小邪有眼光，比他媽媽好多了。”
    這話刺了一下無一窮，他撇嘴，但很快被邵敏拍手安撫下來。
    張啟靈麵對這問題內心有些緊張，但很快選擇了烏衯給他製作的第二套方案，那就是:不知道怎麽回答就誇無邪就對了。
    “奶奶說笑了，叔叔和阿姨情比金堅，和無邪在一起我還有的學習，是我的福氣。”
    被美人誇，這種喜悅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張啟靈發現無一窮的暗爽和無邪很像，想起早上無邪的表情，他垂眸也笑的羞澀起來。
    無邪一看，這不行，他得護著小哥。
    “奶奶，我會對小哥好的，你們就放心吧，那東西您老做主分了，都是小哥的心意別推拒了，你孫子我超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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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臉。
    無奶奶翻了個白眼，對張啟靈笑的無奈，“小張別在意這傻孩子，看上小邪這沒心眼的你也是糊塗。”
    無邪表示這話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後續無奶奶就著烏衯又和張啟靈聊了一會兒，倆老聊的很愉快，時不時穿插一些無一窮夫妻的詢問。
    這些問題張啟靈都回答的遊刃有餘，無邪見自己沒有發揮的餘地。
    便放心的依靠在張啟靈身上，背後還墊著張啟靈放的抱枕，手上剝橙子的汁水也被張啟靈用濕巾擦幹淨。
    有些問題不是問出來的而是看出來的，細節無法替主人欺騙。
    無家人對張啟靈徹底認可，一頓午飯吃的賓主盡歡，在吃飯後甜點時無奶奶左看右看，大家都敞亮人，也不憋著選擇直接問。
    “小張啊，那麽你和小邪要不要舉辦一個契兄弟的典禮啊？”
    桌上眾人手一頓，看了眼兩個主角後不動聲色的繼續吃飯，反正都第一次，與其瞞著瞎想，不如直接問得好。
    張啟靈一愣，沒及時回答。
    倒是無邪夾了一筷子白切雞到他盤子裏答道，“這個你看日子吧奶奶，不過這兩天不成，我和小哥得請那群朋友去新房子裏暖暖。”
    無奶奶知道無邪得了套新房的事沒多問，隻看著張啟靈有些猶豫。
    “那行，小張你……”
    “奶奶安排就好，我們做事沒什麽經驗，這種大事還是要仰仗長輩的。”
    張啟靈按下激動的內心，努力使整個人看起來雲淡風輕，實則被酒精侵染而微紅的臉頰讓眾人誤認為他在羞澀。
    “那行，我去安排日子，小邪你帶小張去醒醒酒。”
    無奶奶說完再次瞪向無家三兄弟，小的沒輕沒重，老的也不遑多讓，這酒跟喝水一樣灌，也就是小張心寬！
    “嗯，奶奶，媽，三嬸你們慢吃，我和小哥先上樓了。”
    無邪略過三個男人沒喊，雖然都男的，但他對他們仨灌小哥酒表示不滿！！
    等到三四點，無邪邊扣襯衫扣子邊給王萌打電話，叫他去樓外樓訂一桌，大家一起聚餐去。
    無奶奶表示惋惜，但沒挽留，因為時代不一樣，再留飯怕張啟靈有壓力。
    但臨走了，張啟靈帶著厚厚一疊的見麵紅包衝長輩們揮手，他和小五做攻略時刷到過，紅包越多越厚，就代表長輩們越認可。
    所以張啟靈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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