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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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從那個藍色星球墜入提瓦特的普通人……你沒有什麽想要做的麽?
    在這個世界,每當進行一次重大抉擇的時候,絕雲就會自問自己。
    在故鄉的本名,他已經舍去,他在提瓦特的名字取自當初在最危機時續了自己一命的璃月野植“絕雲椒椒”中的“絕雲”二字。
    畢竟他不在那個世界了。
    而這個世界如此陌生,要有一個全新的身份。
    ……
    世界樹核心內,絕雲站在匯聚這無數地脈信息,人光兩界之力的數據洪流之中,光怪陸離的流光從瞳孔的視網膜映射。
    他麵無表情,久久停留在此地。
    並非恐懼畏懼,隻是此刻的他在問他自己在這個世界有什麽想做的……
    他一位普通人所能做到的什麽?
    眼前,世界樹的枝與根,化作無數的藍白線條穿天透地。
    無數的熒光從這虛幻線路中遊走,它們承載著這個提瓦特一切的信息。
    記載過去,傳輸現在,同時推演著下一刻的未來已來之刻。
    世界樹核心本無真實模樣,在不同的求知者有不同的模樣。有的求知者覺得世界樹的核心遮麵的白發神明,有的是一棵樹,有的則是一個球形……
    眼下,世界樹在身份為現代人的絕雲認知看來,不過是個充滿各種光芒,光芒中出現無數源數字的超級電腦。
    一個能夠調控著這個名為提瓦特的世界的超級電腦。
    現在,他將給這台超級電腦輸入指令代碼——讓其運轉與實行。
    看到這虛幻光幕,上麵的光標閃爍著。
    在此期間,絕雲想起了自己故鄉世界的曆史。
    一個人引導一個時代,這種事情在上個世紀並非不存在。那些人,有的能夠帶領時代走向輝煌,也有的能帶領時代墜入灰暗。
    而此時此刻,他即將成為這類過去隻能在書上影視上看到的人。
    現在他將擁有的這種權利,並非過去無數人或者某些群體集體擁簇下的權力——更像是一種近乎作弊般無視社會規則機製從而暴力執行的開關。
    ……
    ……
    ……
    當初作為一個外來者,幾年輪轉,到涉足於此。
    講真的,很累。
    對呐……
    我的理念,還在停留在過去的世界。
    我本作為那個藍色星球的普通人,到這裏,被這個險惡的世界深深傷害過。
    史萊姆,騙騙花,元素飛螢,丘丘人……這是魔物的傷害,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那個丘丘人拿著棒子往我肚子上砸的抽痛……
    那些傷害,屬於魔物的,而後麵的,則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類人土著的。
    與故鄉古代傳統文化極為違和的璃月……裏麵那些人……
    吃人不吐骨頭的工頭,串通宰客的魚販,道貌岸然的富家公子,人麵獸心的冒險團,合力坑陷的商會……從第一筆辛苦費被搶走,再到某次別有用心的意外,168億摩拉融於一把新手大劍……這些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對我這個普通人的惡意。
    我絕望過,怨恨過,死過一次的我甚至有再死一次的打算過。
    但我知道,世界不應該隻有黑,還有白。
    是那位不卜廬的小藥童從魔物手上救了我一命,是那位脖子繞蛇的白大夫好心接納了我,是那位搞葬禮的鍾離先生教我逐漸認識這個名叫璃月的國度,教我識字……當然在我不知道那位騙子是騙子時,是她讓我對這個提瓦特充滿了希望。
    以筆墨,我嚐試將故鄉的作品遷移至此……我想讓那些先賢前輩們的理念,在這裏發揚光大……什麽提瓦特本土化的《三十六計》《論語》《孫子兵法》甚至因地製宜的所謂的《提瓦特宣言》……
    以行動,我嚐試將故鄉的各種領域的成熟理論體係搬遷至提瓦特,沒有神明的獨屬於人類的結晶,在這裏煥發的第二春。讓三三製在軍隊中發揚光大,讓製空權的重要性重現世人眼前。讓自行車取代傳統的馬車人力車……同鍾離先生一同推動摩拉的紙幣化……
    借前世前輩之臂膀,普通人的我擁有了前世一千輩子都賺不來的財富,地位。
    提瓦特破破爛爛,我就盡我能夠做到的縫縫補補。
    這些財富,我成立了屬於提瓦特的紅十字會,大力資助冒險家協會,建立能夠覆蓋七國的教育資助係統……隻為給這個世界最底層的人兜底——因為有的人他們的生活不是生活,而是存活。
    再後麵,我甚至私下匿名以高價購買那位被世人唾棄的瘋狂研究者愚人眾第二席的博士的部分醫學器械專利。
    我無法接受那些因絕症快要失去生命的對人類有偉大貢獻的人類群星因堅持社會構建束縛個體行為的倫理道德觀而放棄那個血色科技的拯救。
    被群體綁定的個人,連最後的救命稻草都不舍得用——那我替他們用。
    我逼著他們強迫自己續命。
    自此,從我接觸了這些有關生與死以及有關那位連七國都談之色變的魔鬼的事後,我的認知就仿佛就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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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並非非黑即白。
    還有精致的灰。
    提瓦特絕大部分權貴,在掌握近乎財生權,權生財的灰色正反饋領域後,到後麵都在追求一種現象長生。
    作為人類群體的頂層,這些權貴,作為壽命不過百歲的人類,想要活的更久。
    因為哪怕他們摩拉賺到這輩子花不完,權力爬到了一神之下,幾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可這輩子到了也就完了——死亡將終結權貴們對這些資源的支配權。
    因此,部分富家貴族跳出了以血緣的傳承,轉向了個體的長生。
    長生種……我在璃月見的不是很多,那位月海亭的秘書,那個和我辯論的律法谘詢師……
    這些擁有悠久的壽命還依舊花樣年華的存在……在力量層麵上也是超凡脫俗。
    這是那些權貴,不,絕大部分普通人也無比渴求的願望。
    大部分學者認為提瓦特的長生種種族數目以及群體總數迅速減少是因為『天空』,類似魔神的結局……
    可我並不認為,長生種的急速減少的根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人類本身。
    自魔神戰爭結束後七國穩定發展的時候,提瓦特的長生種種族比例開始急速降低。尤其是近幾百年。
    有直接證據透露從那博士臨床實驗的受害者,有著近乎超乎現有比例的長生種。
    來自七國,來自提瓦特。
    有蒙德的獸人,精靈;璃月的仙人;稻妻的妖怪,鬼精;須彌的蘭那羅;楓丹的美露莘,原初水人;納塔的半龍人,夜神詛咒者……甚至坎瑞亞的被詛咒的丘丘人。
    能這麽多素材的,用腳想也知道是那些渴求那個執行官給予他們長生與力量的權貴們。
    畢竟表麵提瓦特,能夠僅僅依靠自身人類手段而活了幾百年的凡人——就那個瘋子一個。
    所以部分那些壽命有限的七國權貴,將希望寄托在被七國官方唾棄的惡魔身上。
    人類本身的欲望催就了提瓦特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披著人皮的惡魔的出現。
    「問為何七國不合力除掉那惡魔?」
    「答七國裏有的是想要抓住長生這個救命稻草的大人物在暗中阻撓,單璃月,個別千年世家就在暗中作祟。此外你當那個執行官自身的實力與勢力當擺設呢。針對提瓦特的力量高度壟斷下,人類需要有一個漏洞突破口。不然,沒了博士兜底,提瓦特會更亂。屆時,出了主城區提瓦特別名麵北」
    提瓦特能容納那位執行官幾百年的所作所為,也表明了這看似光鮮亮麗的秩序下的灰與黑。
    “……”
    在絕雲多年的親身體會下,他知道了提瓦特的真實麵目。
    某種意義上,這個世界所有的矛盾根源可以說是力量,壽命,知識三者的共同的壟斷。
    因此,七國的那些自以為是凡人的權貴,為了推翻這壟斷,背地裏全是鮮血。
    ……
    這些道理,也是我從七七的死才真正知道的。
    之前在玉京台上現身說法的便是這個。
    女人想要青春永駐,男人想要永久的壽命與力量來保障他在社會的財富與地位。
    這種欲望加持下,傳統的血脈傳承與家族紐帶被“個體超脫”的極端理念給擊敗。
    就像那白家,這些畜生為得長生,狼狽為奸,剝奪七七這些擁有類似長生種特征的存在的一切……為了成為所謂的神明。
    為了讓一片有著鏡之魔神權能的鏡子複蘇,得到魔神的力量獲得遠超尋常長生種的力量以及壽命。
    想到這,絕雲手上出現一枚鏡子。
    擁有這股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力量,確實讓人欲罷不能。
    擁有這力量,意味著你即使被文明驅逐,脫離整個人類社會體係,你都有獨自生存的底氣。
    厲害的能夠無視製度,無視規則甚至踐踏。
    我早該知道的。
    在超凡世界裏,那些作為尋常人類的人類,他們對欲望的追求早就不局限於對集體的生產資料的私自占有。
    “……”
    站在世界樹核心前,絕雲想了很多也悟了很多。
    自己當時一時憤怒,殺死所有壞人的意氣用事之言又如何……
    你不在,這世界依舊一地雞毛。
    欲望是生命的本能,你無法違逆。
    ……
    ……
    ……
    冷靜思考和回顧,確實能夠冷靜當初一時衝動下的部分錯誤。
    短短的回顧,男人便知道先前的自以為的一條路走到黑的方法是個死胡同。
    這種主觀以為為提瓦特,實際上是滿足自己的報複心理的理念是不行的。
    他在深思,他在試圖想著一種能夠徹底改變世提瓦特格局的方法與理念。
    這個世界,有神明。
    祂們有著符合造成提瓦特根本矛盾的三個必要條件。
    神明很厲害,移山填海,這是力量。
    神明很耐活,動輒千年,這是壽命。
    神明很聰慧,引導人類,這是知識。
    不——
    絕雲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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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聰慧……神明真的聰慧麽?”
    如果神明真的很聰慧的話,那如今提瓦特的一地雞毛,早就解決了。
    故鄉的世界不存在神明,因此需要不斷建立完善複雜的製度與規則來製約與引導人類自身。
    而這裏,存在神明,可以憑神明的智慧來引導人類。
    但……引導的是什麽東西?
    絕雲似乎意識到了一個極為明顯的漏洞。
    七國文明的發展,似乎是畸形的。
    建設方麵,除了主城內,有修過一條不是土路的道路麽?出了城沒多久就是些垃圾長草的爛路。
    對資源的利用合理麽?如此割裂七國科技差異,還停留在低下的農耕……
    機器人都出來了,陸上交通工具主流還是馬車……浮空島都存在,還用熱氣球……
    “……”
    男人意識到,這些嚴重違和文明正常發展的事情,是為何成為常態的?
    這個世界本質是個作品?
    創作性大於嚴謹性?
    不行……
    矛盾的三個條件,力量,壽命,知識……
    男人在思索著。
    對了……記憶——
    記憶修改。
    男人忽然想起有關記憶修改的三個例子。
    那個消失的名叫“散兵”的不存在的席位的執行官;那個可惡的騙子在璃月人認知的消失;那位旅行者先生在提瓦特的痕跡的消失。
    提瓦特的記憶是能夠修改的,那麽認知也能夠修改。
    這些明顯不符合文明發展的“木桶效應”的認知是否是被冥冥中給默認了?
    結合那個死女人說的什麽“將你過去的東西發揚光大”“我期待你給這個世界的驚喜。”
    “……”
    此刻,絕雲抬頭眼神盯著那個巨型光幕。
    他意識到,自己走到這一步,沒準是被祂們預料的。
    無形的目光,無形的大手讓他到這一地步。
    為了什麽?
    “降位者……”絕雲喃喃著那個死女人和那個騙子對自己的特殊稱呼。
    祂們還是特地以故鄉的語言,而非提瓦特語。
    等等——
    難道自身的特殊性在於……
    一瞬間絕雲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可能。
    ……
    ……
    ……
    “嗯哼……”
    不知過了多久。
    他笑了。
    釋懷的笑了。
    不過……
    既然如此,我便融合提瓦特精致的灰吧。
    男人此時知道,自己留存於心底的有關故鄉的道德法律意識並不適用這個比故鄉不知糟糕多少的世界。
    你保持過去良好的法律與道德觀念,可一旦這個世界顯露出另一麵便會把你吃抹幹淨。
    文明的發展,往往需要血的代價。
    法律和道德也是如此。故鄉的這些體係都是建立在一個又一個的夾雜著血與淚的案例上建成的。
    過去生活在和平年代,他也不應該以那時的觀念去思考,如今也應該就事論事了。
    不同於先前因憤怒與仇恨的慪氣之言,此刻的絕雲已經放棄了困囿自身的罪孽與自我身份認知衝突。
    這些,在他看來隻是個人問題。
    因為他需要準確認識這些負麵行以此來錨定他是一位過去生活在嚴苛的法治社會下的一位普通人。
    “算了,反正死過一次,這次,就當放飛自我。”
    “當個壞人,再建立一個新的獨立原有秩序的秩序吧。”
    如此喃喃著,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毅然決然地融入這世界樹的地脈數據洪流之中。
    他要借助這次機會推演構建出統一這力量,壽命,知識的體係框架 。
    一個獨立一切的新的秩序……
    他要向這個灰色的不公世界發出震耳欲聾的回擊。
    他要撕裂這個世界上的灰。
    ……
    與此同時,世界樹之外。
    同嗜殺之魔神的安朵斯安靜等待加入絕雲的多托雷感知到了什麽,微微看了一眼聖樹外的天空。
    那片天空被黎明照微暗,但很空曠。
    見此,多托雷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輕聲道。
    “果然,連祂都來了……你們做的事情還真是驚天動地。”
    “……”靠在樹邊的安朵斯,不明白這個人類口中的“連祂都來了”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這個人類知道那位死之執政也在世界樹立麵嗎?
    下一刻——
    “嘶啦——”
    一道詭異的空間撕裂聲突兀地響徹整個天地。
    如同眼炫耳鳴般的顛倒感與不適感。
    一道碩大的血色口子從須彌城的上空撕裂。
    緊接著無數紅黑色方塊噴湧而出。
    在看到那方塊的一瞬間,安朵斯的神格都在震顫,瞳孔縮成針尖,呼吸驟止。
    連一絲想要移動的動作都施展不開來。
    這種基於原初四影對原初神格碎片的絕對威壓……讓作為魔神的安朵斯此刻如待宰羔羊。
    在這時候,安朵斯才意識到這個人類所說的“祂”是誰。
    和那被人吞噬掉的生之執政同位的執政麽……真是讓人神往的生命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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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呢……有機會的話,真想解剖研究一下呢。”
    一旁,僅僅作為“人類”的多托雷則是微微抬頭看著那位從裂隙中走出的至高無上的白色身影。他的眼裏沒有絲毫的臣服和畏懼,隻有那種科學瘋子極度研究下所具備的極端興趣與好奇。
    口中的言語如同惡魔的呢喃,充滿蠱惑的聲音暗含極端的瘋狂,惡的純粹。
    咚——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方塊以結界的形式瞬間籠罩整個建立在聖樹的須彌城。
    「逾界,死。」
    伴隨著一道冰冷無情的宣判,那身影金色的瞳孔似乎俯視掃過了下方噤若寒蟬的眾生。
    祂的視線在與那些凡人行為格格不入的多托雷身上駐足了片刻,麵對這個人類的僭越之語,祂似乎沒聽到?
    隨後,祂整個人從前方新出現的紅黑色裂隙中飛入,消失不見。
    “等等——!”
    一道從下方飛至天空的幼小草之神的呼喊是那麽渺小與無力。
    “哼……”
    看著天空的那個渺小身影,男人眼裏露出一絲嘲弄。
    布耶爾,你的弱小,讓別人踐踏你的土地都是那麽雲淡風輕,順手的事。
    不過……
    這世間居然還有能夠傷害祂的存在麽?
    在那身影消失之前,多托雷能夠感知到那個身影額頭處的神格殘缺。
    似乎還是一把劍貫穿導致的傷害。
    有點意思……這提瓦特還能有此能耐的存在麽?
    身旁,不同於泰然自若的多托雷,一旁的安朵斯則是嚇的氣都不敢喘。
    這個執政,是發動當初魔神戰爭的終極劊子手。在即將角逐七國執政前,祂親自下場清理那些躲過戰爭,硬熬磨損,準備熬穿這場天空的不義戰爭的魔神。
    祂們的結局,便是在這個執政絕對的力量下連同羽翼未滿的人類文明也順手毀滅。
    越古越懼天——這個在提瓦特那些活了幾千年的活化石所總結的話,不是沒有緣由的。
    天空島炸了又如何,天空島的權威,來自天空島的那位執政。
    絕對的力量,無法抗衡的力量。
    (無鋒劍憋笑jdp)
    ……
    與此同時,世界樹本體空間
    ……
    兩位黑發女子在等待絕雲的時候順手下了一盤源自絕雲故鄉的棋。
    “將軍——”
    一句輕語的同時,似乎感知到那股熟悉久違的權能共鳴的氣息。死之執政若娜瓦也是恰好終結了這場棋局。
    一個響指,伴隨那畫著楚河漢界的棋盤與與不屬於提瓦特任何文字的棋子消散,若娜瓦對著眼前的黑發女子輕聲開口
    “接下來是我和那位老朋友的私事了,你先出去吧,忘川。”
    聞言,那位叫忘川的黑發女子點了點頭,伴隨著頭部的那片潔白羽毛的裝飾散發一陣亮光。
    整個人消失不見。
    見她離開,若娜瓦緩緩起身,伴隨著容貌與身軀迅速發生變化。
    先前在絕雲以及自己手下忘川現身人形的顯眼的黑色頭發,在迅速轉變成白色。象征著死亡權柄的血色眼睛也逐漸轉為暗金色七芒星瞳孔,背後的血色權能逐漸凝視成由無數個猙獰的眼睛所組合成的類似翅膀的後綴,甚至臉型也在細微的變化……
    一副似乎和死亡完全不搭邊的容顏顯現,這副模樣才是死之神格本真下的真實模樣。
    她安靜地站半懸浮原地,正如過去四影聚集時祂總是第一個到場時的姿態。
    不一會……
    眼前的空間忽然坍塌,一道裂縫撕裂開來。
    人未見,先見其權。
    率先從裂隙裏飛出的無數細小的紅黑色方塊迅速圍繞在若娜瓦身邊,隱隱成收縮囚禁之勢。
    “嗯……多年不見,脾氣還是這副老樣子呢。”
    伸手,有節奏的輕彈這些方塊,若娜瓦身邊浮現出無數道猙獰的眼睛。
    下一刻,這些方塊便順著一股力量牽引至那裂隙周圍。
    “阿斯莫代。”
    伴隨著那位被方塊擁簇的白發神明出現,若娜瓦帶著莫名意味的情緒,說出了她的名字。
    『解釋一下,提瓦特的現狀……以及其他影子的下落。』
    留意到此刻許久未見的同僚的神情似乎多了許多難以捉摸的意味,阿斯莫代以一股興師問罪的語氣冷言道。
    “當初我們四個影子最後一次的開會,你的語氣和現在差不多呢。”
    有些意外她的狀態,若娜瓦不緊不慢地回答。
    「……若娜瓦,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挑戰我作為天理維係者的權威麽?」
    如今若娜瓦的語氣,和她印象中的如同死者一樣不夾雜感情毫無生機的話語不同,倒是多了人類所有的波瀾。
    更何況,話語的冒犯……讓阿斯莫代神情有些慍怒。
    “……有什麽好講的,從500年前那次事件後……深淵對提瓦特的入侵已經無法阻止,我和其她影子隻是盡力而為。”
    不再像過去那樣兢兢業業向其報道事況,若娜瓦緩緩轉身,靜靜地看著世界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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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遵從您的旨意,我讓那個脫離軌跡的無神國度的殘黨餘孽降下詛咒……此後花大量時間盡可能阻止延緩深淵對這個世界的本土侵蝕。”
    “另外——當初魔神戰爭你沒及時清算的家夥,這段時間可是給我們造成了不少的麻煩。”
    說著的同時,她手上出現一個象征著輪回的魔神權能碎片。
    “如今,那家夥對深淵虛界力的的研究運用已經跨越到比那無神之國還要更深刻的地步,借用這種力量,躲過我們影子對魔神位格的地脈搜查。”
    「……」
    默默地聽著她的敘述,得知現狀的阿斯莫代眉頭微皺,問道
    「其他影子呢?」
    “你說她們幾個?嗬嗬……伊斯塔露(時之執政)在400年前被深淵以及那些敗者魔神困在了暗之外海;納貝裏士(生之執政)在500年前的事件中被深淵侵蝕,不得已同那位瓜分深淵力量的六個人類之一的煉金術士達成合約被吞噬,以此避免被深淵汙染,保持影子的純淨……被吞噬後的新執政,她沒有執行天理意誌的使命,連我也找不到她。”
    若娜瓦平靜地訴說其他兩位同僚的下落,隨後看向除她以外最後一個影子的阿斯莫代
    “至於四影之首的你……我還用得著說麽?”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在你蘇醒之前,我無法像其他影子那樣直接接觸深淵,隻能間接調動地脈或者暗中協助七國對抗深淵……不然一旦連我也被深淵汙染……”
    “你覺得僅憑七國的實力能夠在深淵麵前撐過……”
    話未完,阿斯莫代冷漠打斷。
    「夠了——若娜瓦,用不著你來興師問罪。」
    「作為天理的影子,維係提瓦特的規則,是你以及我們誕生的使命。」
    「在天理複蘇前,我們必須要……」
    “你如今的認知,還存在天理麽……”
    這時,聽到若娜瓦用一種不屬於提瓦特已知語言的自言自語著(注絕雲故鄉的語言,普通話。),阿斯莫代的話一時止住了,疑問
    「嗯?你剛剛在說什麽?」
    “一段源自璃月岩神的一定程度上能夠有效減輕被深淵侵蝕的清心咒。”
    見狀,若娜瓦麵不改色地隨意搪塞過去。
    摩拉克斯……
    阿斯莫代腦海裏裏浮現這個名字背後的模樣。
    「哼……璃月,整個七國也就璃月有一點作用,若娜瓦,我接下來不在的時間留意下那位璃月岩神的動靜。」
    “什麽?剛蘇醒你又要當甩手掌櫃?”
    「甩手掌櫃?那是什麽?」
    聞言,阿斯莫代眉頭微皺,這個與自己認知有些陌生的詞匯組合,她多少也也知曉不是個好稱呼。
    意識到自己多少受那位降位者的影響,若娜瓦隨即改口
    “你要去做什麽?”
    「把那兩個影子歸於原位。」
    “你一個人?”
    「你無需過問。」
    “讓我留意璃月岩神的動靜又是什麽意思……”
    「摩拉克斯的神格,主動,強製性讓一個本該死亡的魔神給取締了。在可行規則之內,你想辦法給我讓摩拉克斯複活。七國的秩序需要祂來平衡。」
    “……”
    聞言,若娜瓦沉默了。
    擱著就是就是來派任務的?
    “……行,我盡力。”
    「對了,這個東西交於你保管。」
    想到什麽,阿斯莫代伸手從紅黑色方塊裏探入,而後取出一把精美的鑰匙。
    三月之匙?!
    看到這把鑰匙,若娜瓦表情愣了片刻。
    然後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神情迅速歸於平靜。
    “好。”
    見狀,若娜瓦接過鑰匙,將鑰匙封存在自己的神格體內,隨後繼續問
    “還有什麽事嗎?”
    「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
    語出,整片陷入可怕的安靜。
    若娜瓦麵不改色,但心裏已經盤算著如何讓那個降位者的事情不被暴露,同時也在祈禱那家夥不要現在就完成了對世界樹的修改。
    “我在校正那位降臨者雙子的痕跡。”
    她平靜解釋著
    “先前雙子的幼星(ps幼星指妹妹熒,哥哥空是長星)在世界樹擅自篡改提瓦特的命運軌跡……我需要留在這裏,長時間調整並消除她作為被深淵蠱惑的變數的影響。”
    「你是說她?無妨,如今這個世界,隻需要她哥哥。如果她此後僭越了規則……找個機會清理便是。」(ps維係者這個(熒),不需要了。)
    「那位降臨者,對天理的複蘇是至關重要的,絕對不能有差池。」
    “自然,作為影子,維係秩序,複蘇天理便是我們的意義。”
    此刻,若娜瓦那雙毫無生機的眼睛盯著對方的眼睛。
    ……
    與此同時,須彌城。
    安朵斯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人類居然用不知名的手段分離了那位執政的部分力量。
    也就是說,他,一個人類能夠突破那位執政設下的權能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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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之執政的力量……果然和那生之執政有著影子上的相同,但在影子相關的深淺有所差異。
    樣本還是太少了……
    微微解析了下,多托雷為此感到惋惜。
    如果四百年前的那場同那位吞噬生之執政的煉金術士交易成功,自己的對祂這些位階超脫之存在的研究進程會更快。
    隻可惜……他不容許任何人試圖以他為墊腳石。
    「合作?嗬嗬……我更喜歡獨自肢解生命,直到掌握生命。如果你願意將你融合執政的身體以及神格交於我肢解研究,我興許會答應……?」
    合作自然是不歡而散。
    對於那個女人,不過是竊取外來知識以此突破天空對提瓦特的知識封鎖,掠奪他人力量以此突破位階……行為和那個無神之國一樣肮髒,低劣。
    煉金之術,不過是借助世界規則,所施展的低劣生命轉逆之法。
    那些生命,徹底研究過後,在他看來不過是殘次品中的殘次品——這種東西自後麵連出現在他實驗台的資格都沒有。(ps本文設定多托雷最後一次肢解煉金生命便是散兵。)
    而他,多托雷,在他看來,就是得靠自己本事——就得在天空刻意設計的生命牢籠下掙脫束縛,在其位階枷鎖下突破桎梏……
    同樣的,他幾百年間施行的近六位數字的血色實驗,就得在七國法律倫理秩序下間接展現出最血腥最瘋狂的色澤。
    自己這種不受一切製約,完全憑本能,掙脫一切試圖阻礙其發展的形同生命自謀出路的野蠻研究方法,才是他恪守的信條。
    所謂的黃金萊茵多特,不過是一個丘丘人撿起路上著火的火把,短暫的耀武揚威——有什麽資格和他相提並論?
    從宇宙中誕生的生命,它的最終目的是支配整個宇宙——這是他從坎瑞亞的遺跡書庫中得知虛假之天外的漆黑宇宙所得出的結論。
    他從來不認為這渺小的提瓦特就是自己未來有著無限可能的人生中所謂的天與地。
    ……
    伴隨著那股方形結界的消散,天空中再次出現那個至高無上的身影。
    隻不過這一次,祂是的的確確,實實在在地深深地看了一眼下方那位帶著鷹嘴麵具的淺藍發男子。
    沒有躲避,也沒有恐慌。
    他就這麽看著如今提瓦特最尊貴殊榮的存在。宛若在看一副可遇不可求的實驗體。
    轟——
    就在這時,一道源自世界樹核心發出的擾動開始蔓延整個提瓦特。
    無聲的地脈奔湧,正直白天,那虛假之天的星座倒轉閃耀著。
    天空島的碎片,某個部位散發劇烈的光芒。
    緊接著伴隨整個世界的七天神像的異動,以及地脈錨點的異常閃爍。
    一道席卷整個提瓦特的記憶與認知篡改如暴風驟雨般以光速順著世界樹——地脈流——傳送錨點——七天神像——天空島——虛假之天——世界樹的循環,篡改了這個提瓦特一切受天空擺布的記憶與認知。
    “嗯……提瓦特的各位,請迎接由我開啟的新時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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