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親情與利益的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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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割出棱形光斑,沈扶黎握著裴玄澈的手,能清晰摸到他掌心薄繭下突突跳動的脈搏。
    顧小北的筆記本電腦還亮著,屏幕上那個被打碼的名字像根細針,紮得人太陽穴生疼。
    "二十年前的槍擊案......"裴玄澈低笑一聲,指腹摩挲著沈扶黎手背的月牙痣,"當時我剛滿七歲,在老宅後院的桃樹下背《三字經》。
    槍聲響起時,我看見三伯抱著昏迷的老管家從正廳跑出來,他後背的西裝全被血浸透了。"
    沈扶黎的手指微微蜷起,將他掌心的溫度往自己手心裏攏了攏。
    她記得裴玄澈提過,老管家是陪他長大的人,去年冬天在醫院咽氣前,枯瘦的手還攥著他手腕,喉嚨裏發出破風箱似的聲音:"小少爺......要當心裴家的影子......"
    "影子。"裴玄澈突然鬆開她的手,起身走向酒櫃。
    水晶杯與酒瓶相撞的脆響裏,他喉結滾動著飲盡半杯威士忌,"現在想來,老管家說的"影子",或許早就在盯著我了。"
    陸總推了推金絲眼鏡,麵前的平板亮起冷白的光:"三天前裴氏集團拋售新能源板塊股票的賬戶,我追查到了海外信托。
    受托人姓年——"他頓了頓,"和屏幕上那個名字最後一個字對上了。"
    沈扶黎猛地抬頭。
    裴玄澈的動作僵在半空,威士忌沿著杯壁溢出來,在深色木櫃上洇出深褐的痕。
    "年家。"他緩緩說出這個姓氏,眼底翻湧的暗潮幾乎要漫出來,"當年槍擊案的主犯,是年家派來的殺手。"
    客廳裏的空氣驟然凝結。
    顧小北的咳嗽聲像把鈍刀,一下下割開記憶的繭。
    沈扶黎想起上個月參加慈善晚宴時,裴家二夫人拉著她的手說"阿澈這孩子命苦",卻在提到年家時突然閉了嘴,指甲幾乎掐進她手腕。
    "或許該去老宅看看。"沈扶黎輕聲開口,"你說老管家的房間還保持著原樣,說不定......"
    "扶黎。"裴玄澈突然打斷她,手指插入她發間將人按進懷裏。
    他的心跳快得離譜,像擂在她耳畔的戰鼓,"我怕你看見那些東西。"
    怕她看見二十年前濺在青磚上的血漬,怕她看見老管家藏在床底的日記本裏,那些關於"裴家內鬼"的潦草記錄,更怕她看見——
    他閉了閉眼,想起上周家族聚餐時,堂兄裴明遠拍著他肩膀說"阿澈現在是家裏的頂梁柱",轉頭卻在花園裏和神秘人通電話;想起堂妹裴星晚總愛給他帶手工餅幹,可上回在她手機屏保上,他瞥見了"年氏集團"的ogo。
    "阿澈,你看。"沈扶黎突然仰起臉,指尖輕輕點在他喉結上,"這裏跳得這麽快,是在怕什麽?"她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的黑曜石,"怕麵對親人?
    還是怕我看見你軟弱的一麵?"
    裴玄澈喉結滾動,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怕......"他聲音發啞,"怕查到最後,舉起刀的是從小抱我騎馬的堂兄,是給我編平安繩的堂妹。"
    沈扶黎踮腳吻了吻他眉骨:"那就一起查。
    查到最後,如果是他們......"她手指撫過他下頜線,"我陪你挨這一刀。"
    淩晨三點的裴氏頂樓辦公室,顧小北的鍵盤聲像連珠炮。
    陸總推過來一遝文件,封皮上"裴氏旁支資產流動明細"幾個字刺得裴玄澈眼睛發疼。
    沈扶黎窩在沙發裏,手機屏幕映得她眼尾發紅——她正聯係沈家在海外的舊部,查年氏信托的資金流向。
    "找到了!"顧小北突然拍桌,咳嗽著把電腦轉向眾人。
    屏幕上是段模糊的監控錄像:深夜的老宅偏院,一個穿深灰風衣的身影正往牆根的青磚裏塞東西。
    "這是......"裴玄澈湊近細看,呼吸陡然一滯,"是三伯的司機老周!"
    沈扶黎立刻翻出手機相冊,那是她前幾天陪裴玄澈回老宅時拍的:牆根那排青磚,其中一塊的縫隙裏卡著半截褪色的紅繩,和裴星晚給裴玄澈編的平安繩材質一模一樣。
    "明天去墓園。"裴玄澈突然說,"老管家的墓碑下,埋著他當年藏的日記本。"他握住沈扶黎冰涼的手,"扶黎,和我一起。"
    墓園的晨霧裹著鬆針的苦香。
    沈扶黎蹲在老管家墓前,用帕子仔細擦去碑上的露水。
    裴玄澈握著洛陽鏟的手青筋暴起,當鏽跡斑斑的鐵皮盒被挖出來時,他的指節幾乎要捏碎盒蓋。
    日記本的紙頁已經發黃,第一頁上歪歪扭扭的鉛筆字刺痛了裴玄澈的眼——那是他七歲時寫的:"老管家說要教我種桃樹,等桃子熟了,給阿黎留最大的。"
    翻到最後幾頁,潦草的字跡裏夾著張照片:年輕的裴家家主裴玄澈的父親)摟著個穿墨綠旗袍的女人,背景是年氏集團的舊樓。
    照片背麵寫著:"1999年春,家主與年氏二小姐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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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扶黎的手突然收緊。
    裴玄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最後一頁的日期是老管家去世前三天,上麵用紅筆寫著:"小少爺的堂兄明遠,上月往年氏賬戶打了三千萬。"
    "原來......"裴玄澈的聲音發澀,"當年槍擊案不是年家單方麵動手,是有人......"
    "是裴家自己引的狼。"陸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舉著手機,屏幕上是剛收到的消息:"裴明遠名下的海外賬戶,半小時前往年氏信托轉了兩億。"
    墓園外突然響起汽車鳴笛。
    沈扶黎望著山道上那輛黑色邁巴赫,車牌正是裴明遠的座駕。
    她轉頭看向裴玄澈,卻見他已經合上日記本,將鐵皮盒塞進她懷裏:"扶黎,你先回車裏。"
    "阿澈!"沈扶黎拽住他衣袖,"我們一起——"
    "聽話。"裴玄澈低頭吻她發頂,指腹摩挲著她耳後那顆小痣,"我要親口問問他,當年老管家替他擋槍時,他躲在哪個櫃子裏發抖。"
    沈扶黎攥著鐵皮盒退向停車處,後視鏡裏,裴明遠的身影越來越近。
    他穿著剪裁考究的西裝,臉上掛著慣常的溫和笑意,可當他看見裴玄澈手裏的日記本時,那笑意突然碎成了冰渣。
    "阿澈,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裴玄澈的聲音冷得像墓園的風,"解釋你怎麽勾結年家,還是解釋你打算什麽時候把我也推進當年的槍林彈雨?"
    裴明遠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身後的保鏢突然往前半步,卻在觸及裴玄澈眼神的瞬間頓住——那是沈扶黎從未見過的冷厲,像把淬了毒的刀,要將眼前人連骨帶血剜開。
    "阿澈!"沈扶黎突然喊出聲。
    她盯著手機屏幕,顧小北剛發來消息:"裴宅監控被黑,有不明人員潛入!"
    裴玄澈猛地轉頭。
    沈扶黎清楚看見他眼底翻湧的暗色裏,有簇名為"護"的火"蹭"地燒起來。
    他大步走向她,將人牢牢護在身後,聲音低啞卻堅定:"扶黎,我們回家。"
    山道上的風卷起鬆針,打在裴明遠僵硬的臉上。
    沈扶黎望著裴玄澈繃緊的後背,突然想起他昨晚說的話:"有些雷,得我們小兩口一起踩。"
    而此刻,他們的手機同時震動——顧小北發來的實時監控畫麵裏,幾個戴口罩的身影正撬開裴宅的後門。
    裴玄澈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指尖卻依然溫暖。
    他低頭吻她眉心,聲音輕得像句誓言:"別怕,我在。"
    沈扶黎望著他眼裏翻湧的暗潮,突然笑了。
    她反手勾住他脖頸,在他唇上輕輕一蹭:"該怕的是他們。"
    山腳下,黑色邁巴赫的引擎聲驟然響起。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裴宅裏,監控畫麵的雪花點中,隱約映出個舉著相機的身影——那是裴星晚的助理。
    晨霧漸散,陽光穿透雲層落下來,將兩人交握的手鍍上金邊。
    風裏飄來若有若無的桃香,像極了老宅後院那棵老桃樹,正悄悄醞釀著春天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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