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饒有興味地看著齊鐵嘴手忙腳亂地捧著瓦罐，嘴角噙著促狹的笑意：“八爺這是怎麽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齊墨的墨鏡後閃過一絲狐疑。
    ——張副官對小八這麽上心...該不會是想曲線救國？先掰彎小八，好少個情敵？
    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見齊鐵嘴氣鼓鼓地跺腳：“佛爺！您管管您家副官！“
    張啟山置若罔聞，專注地打量著小鎮入口，假裝沒聽見。畢竟這樣的戲碼他見得太多了——每次日山和老八湊到一塊，最後總是以老八吃癟收場。
    張日山聞言笑得愈發燦爛，兩顆小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似有所感地轉頭，正對上齊墨的墨鏡，突然歪著腦袋眨了眨眼，活像隻撒嬌的小奶狗。
    齊墨默默扶了扶墨鏡，喉結可疑地滾動了一下
    夕陽的餘暉將小鎮鍍上一層暖橘色，張啟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身看向身後三人：“出發。“
    張日山提著行李緊隨其後，齊墨與齊鐵嘴並肩走在青石板路上，目光掃過街道兩側的古舊建築。
    “那些瓦罐可都是古董，值錢得很，怎麽會就這麽隨意堆在鎮子口？“齊鐵嘴摩挲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轉頭看向齊墨，“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齊墨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小八，還記得那輛開進長沙城的鬼車嗎？“
    齊鐵嘴一愣，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一旁的張啟山和張日山對視一眼，神色了然——顯然他們心中已有猜測，而齊墨的話更印證了他們的想法。
    齊鐵嘴左看看右看看，見三人默契地沉默，頓時急了：“你們到底想到了什麽？別打啞謎啊！“
    齊墨推了推墨鏡，唇角微揚：“我們在排擠你啊。“
    “......“齊鐵嘴瞪大眼睛，目光在三人之間轉了一圈，最後氣鼓鼓地抱臂扭頭，“哼！“
    夕陽的餘暉為小鎮鍍上一層橘紅色的光暈，張啟山、張日山和齊墨的眼中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小八真的太可愛了。
    他能成為九門的團寵，不僅是因為他那一手神機妙算的本事，更是因為他這份純粹又生動的性情。
    齊墨伸手拍了拍齊鐵嘴的肩膀，語氣溫和了幾分：“這些古董和列車上的棺材，應該出自同一個地方。這村子裏的人，或許知道些什麽。“
    齊鐵嘴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但當他目光掃到張日山時，又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像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回憶。
    自打他們進入鎮子，就察覺到這裏異常安靜——
    街道兩旁的房屋大多落了鎖，門窗緊閉，仿佛整個村子的人都外出務工了一般。沒有炊煙，沒有人聲，連一聲犬吠都聽不見。
    突然，走在最前麵的張啟山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齊鐵嘴下意識壓低聲音問道。
    “吱呀——“
    一聲刺耳的開門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四人同時轉頭，隻見不遠處一座古樸院落的木門緩緩打開，黑洞洞的門縫裏，隱約可見一道佝僂的身影......
    張日山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槍上，齊鐵嘴拉著齊墨站在了張啟山的身後，仿佛張啟山就是一張可以扛起傷害的盾。
    張啟山瞥了一眼起的動作，視線落在了前方大門。
    不出多久，一位穿著孤獨的婦女背著行囊走了房屋，轉頭看著裏麵，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吸引她的注意，她突然的伸出手，拉出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
    小孩身體不斷的後退，像是不願意離開。
    ——這不會是人販子吧。
    張日山站在張啟山身側，目光落在那對母子身上：“佛爺，要不我去問問？“
    齊鐵嘴看了看臉色依舊蒼白的齊墨，又望向遠處的婦女和小孩，主動請纓：“還是我去吧，我這人最會跟人打交道了。“
    張日山聞言突然笑起來，露出一對小虎牙：“我比較有親和力，讓我去吧。“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瞥了齊鐵嘴一眼。
    齊鐵嘴瞬間炸毛：“你——！“
    還沒等他反駁，張日山已經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那對母子。他笑容溫和，語氣親切：“大嬸您好，我們是路過的，想打聽一下這裏的情況。“
    那婦女警惕地皺眉，目光在張日山和不遠處的三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後緊緊拉住孩子的手，連連擺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去問別人！“
    張日山一愣，沒想到對方拒絕得如此幹脆。想到身後還有三雙眼睛盯著，他不動聲色地攔住婦女的去路，臉上依舊掛著無害的笑容：“大嬸別緊張，我們就是......“
    “噗嗤——“
    齊鐵嘴在後麵幸災樂禍地笑出聲：“副官還說他有親和力？你們看，他把人家嚇成什麽樣了！“
    齊墨推了推墨鏡，唇角微揚。他心想要是自己原本那副打扮，說不定真能問出些什麽——畢竟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不一樣的。可惜現在這身行頭，怎麽看都不像好人。
    他忽然想起張家那些小輩背地裏說他“不愛幹淨““衣服從來不換“，頓時磨了磨牙——要是讓他逮到是誰在亂傳，非得罰抄族規十遍不可！
    張啟山看著這場鬧劇，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日山，回來。“
    婦女趁機拉著孩子快步離開，臨走前還驚恐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齊鐵嘴得意地衝張日山挑眉：“看來還是得靠我出馬啊～“
    齊鐵嘴得意地揚起下巴，像隻驕傲的孔雀般晃到張日山麵前。
    “小八好可愛。“
    這句話一出口，張啟山和張日山同時投來古怪的目光。齊墨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但麵上依舊保持著從容的微笑。
    ——糟了，怎麽把實話說出來了！不過小八確實可愛啊...
    “難道你們不覺得嗎？“齊墨強行轉移話題，目光轉向張啟山，“佛爺你也是，總在正經場合逗小八，別以為我們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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