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哨走在最前麵，，卻在離床還有兩步遠的地方突然刹住腳。
    “師傅，你沒啥事吧？“
    這氣氛怎麽搞得跟交代後事一樣......齊墨皺了皺眉，甩甩頭把心裏那股不踏實的感覺壓下去。
    “這幾天你們——“
    “才醒就別瞎操心了。“張辰林直接打斷他，聲音悶悶的，“有事讓我們去辦就行。“
    “就是啊齊大哥，“花靈往前湊了湊，圓溜溜的眼睛裏寫滿擔心，“平時總教育我們要愛惜身體，輪到自己就放飛自我了？“
    齊墨挨個掃過他們三個，剛想咧嘴笑笑，卻看見張辰林已經站起來往外走。經過鷓鴣哨身邊時突然停了一下，扭頭深深看了齊墨一眼。
    這啥眼神啊？齊墨正要開口，張辰林已經摔門出去了。
    老洋人拽過凳子一屁股坐下，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屋裏的歎氣聲此起彼伏。
    “到底啥事？“齊墨挑起半邊眉毛。
    “師傅......你眼睛......“鷓鴣哨死死盯著那雙灰蒙蒙的眼珠子，嗓子發緊。某些記憶突然湧上來，他低下頭，整個人像被陰影裹住了似的。
    “齊大哥你眼睛怎麽了......“花靈手指微微發抖，話還沒說完就對上齊墨平靜的笑臉。
    她醫術很好，特別好的那種......
    小的劇情線可以改，但重要節點絕對不能動，不然後麵全亂套了。
    “花靈。“
    小姑娘趕緊湊過來：“齊大哥你說？“
    細節可以微調，但關鍵劇情......絕對不能崩。
    “聽說過藍蛇膽沒？“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海中閃過——難道藍蛇膽能治齊大哥的眼睛？
    “我這眼睛需要不少藥材，“齊墨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輕聲道，“藍蛇膽就是其中一味。“
    “還缺什麽藥材？“
    門口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眾人回頭，隻見張啟山帶著張日山、齊鐵嘴和陳皮站在門外。四人一進屋就注意到齊墨那雙灰白的眼睛，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你的眼睛怎麽回事！“陳皮像陣風似的衝到床前，伸手想碰又猛地縮回，手指在空中微微發抖。
    齊鐵嘴快步跟上，手指飛快掐算。可剛算到一半，他臉色突然煞白，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小八住手！“齊墨猛地抓住齊鐵嘴的手腕，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他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別算了。“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甚至可以說他現在這副身體根本就不是人，不管齊鐵嘴到底如何的掐算，都算不出他的來曆。也算不出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的事情隻會給齊鐵嘴帶來不必要的傷害。
    張啟山見狀快步上前，看到齊鐵嘴慘白的臉色和突然咳嗽起來的齊墨，眉頭擰成了疙瘩：“這...“
    齊墨緩過勁兒來，靠在床頭長長地舒了口氣。房間裏安靜得能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花靈緊張地絞著衣角，鷓鴣哨站在陰影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匕首。
    “我這眼睛真沒事，“齊墨擺擺手，聲音輕鬆得像是討論今天的天氣，“過陣子自己就好了。“他目光轉向齊鐵嘴，眉頭一挑：“倒是你，不是說去礦山了嗎？怎麽跑這兒來了？“
    陳皮完全沒被帶偏，目光死死釘在齊墨臉上：“少打岔！“他語速快得像機關槍，“你眼睛到底怎麽回事？我打小就沒見你摘過墨鏡，是不是那時候就......“說到後麵聲音突然哽住，拳頭攥得死緊。
    張啟山眉頭皺起，關於齊墨的事線他是知道一些誒的，最初離開張家時，他的身體好好的，絕對沒有問題，為什麽現在出現這種情況。
    在離開張家之後，他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為什麽眼睛會變成這樣。
    而且之前他的身體也好好的，怎麽突然......一個想法閃過，張啟山眉頭皺起，難不成是因為那些年擠壓在身體的東西爆發，導致現在身體虛弱。
    可.....可是齊墨是本家人，而且血脈純正，不應該啊。
    張啟山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張日山，卻發現副官眼中滿是困惑。
    看來這小子是真不知情。
    張日山心裏直犯嘀咕：這真是本家人？佛爺該不會在誆我吧？堂堂張家人哪能虛弱成這樣？他盯著床上氣若遊絲的齊墨，總覺得下一秒這人就要斷氣似的。
    齊鐵嘴的目光在齊墨臉上來回掃視，探究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好了好了，“齊墨伸手想拍陳皮肩膀安撫，誰知這小子反而更來勁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睛瞪得溜圓，活像隻炸毛的小獸，大有不給個說法就死磕到底的架勢。
    “阿墨，“齊鐵嘴歎息一聲適時開口，聲音沉穩卻不容拒絕，“先把眼睛的事說明白，其他事往後放放也不遲。“
    聽到這話，齊墨環視房間，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搖頭輕歎。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關於這雙眼睛......說實話，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大概、可能、也許......"
    幾道無奈的目光投來，房間裏此起彼伏地響起歎息聲。齊墨嘴角微揚，幸好及時低頭掩飾，否則被他們看見這抹笑意，免不了又要被說教一番。
    "治療眼睛需要哪些藥材？你先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我們可以在長沙城裏找找，實在找不到的話，還可以請九爺幫忙搜尋。"
    張日山聞言點頭，從懷中掏出筆記本和鋼筆，準備記錄。
    鷓鴣哨聽到這番對話，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他仔細打量著這幾個陌生人，從他們身上嗅到了同行的氣息。雖然那位副官看起來像是軍人，但那股揮之不去的土腥味，分明是常年在墓穴中打滾的人才有的特征。
    “其他的藥材倒是很常見，我目前第一階段的藥材需要藍蛇膽。”
    陳皮歪著頭看著齊墨，目光又在其他人身上。
    “我們會注意的。”張啟山點點頭，這個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麽，看向了齊墨：“礦山那邊的事情齊先生不用擔心，二爺願意出手相助，實在是有什麽事情，我們會找他們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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