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槿的狀態明顯不對勁。
    張起靈微微蹙眉，目光如刀般劃過齊墨蒼白的指節——那雙手正在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青白關節處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你......"他剛要開口，卻見齊墨突然抬頭。
    "我沒事。"齊墨勾起嘴角，這個笑容卻像張不合尺寸的麵具，勉強掛在臉上，"隻是......"他喉結滾動，"想讓你陪我去個地方。"
    空氣驟然凝固。
    張起靈眸色一沉。北平醫院的預約單還在他口袋裏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專家會診的時間就定在三天後。
    "眼睛重要。"他斬釘截鐵，聲音像淬了冰的刀，直接斬斷齊墨未盡的話語。
    燭火劈啪作響，牆上兩道影子劇烈搖晃。齊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涼如死屍："那個地方......"他每個字都像從齒縫間擠出來的，"比我的命還重要。"
    張起靈瞳孔驟縮。
    二十年了，他從未見過齊墨露出這種表情——仿佛有無數冤魂正啃噬著他的五髒六腑。
    "其他人......"
    "必須是你！"齊墨猛地逼近，呼吸噴在他頸側帶著鐵鏽味，"必須你和我一起，因為那裏有......"話音戛然而止，像是被無形的刀刃切斷。
    張起靈看著明顯不對勁的齊墨，歎息一聲："......好。"
    聽到這個回答，齊墨頓時覺得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輕鬆的笑意。
    "那我現在去跟齊鐵嘴他們說一聲，讓他們自己去新月飯店。"齊墨邊說邊站起身。
    讓他沒想到的是，張起靈也跟著站了起來。
    這個熟悉的動作讓齊墨心頭一暖——以前小官也總是這樣體貼地為他開門，看來是真的恢複記憶了。
    齊墨突然靈光一閃：對了！怎麽沒想到去係統商城看看有沒有能抵抗天授副作用的道具呢？
    他下意識調出係統界麵：
    【玩家信息】
    id：齊墨
    積分：14
    頭銜：＜發丘中郎將＞
    buff：夜視能力[永久] 偶爾體弱[隨機]
    當前身份：黑瞎子
    看著可憐的14積分，齊墨暗自盤算。
    這點積分什麽都買不了，得想辦法多做幾個任務才行。等這次回來，一定要把能做的任務都清一清。
    "在想什麽？"張起靈清潤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齊墨這才發現，兩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火車過道上。
    "想到些有趣的事~"齊墨笑眯眯地歪頭，"不過你怎麽跟來了？在包廂等我就好啦。"
    張起靈隻是靜靜看著他："一起。"
    雖然表麵無奈搖頭，齊墨心裏卻甜滋滋的，像喝了碗剛熬好的紅豆湯。
    "咚咚咚——"
    包廂裏的談笑聲戛然而止。四人齊刷刷看向門口，卻見齊墨突然推門而入，被他們如臨大敵的表情逗得笑出聲。
    "阿墨你真是..."齊鐵嘴推了推金絲眼鏡，正要數落，突然瞥見齊墨身後的張起靈，頓時了然。
    "我來是說，這次北平我就不去啦。"齊墨晃了晃手指，"有更重要的事~"
    "什麽事比你眼睛還重要？"齊鐵嘴皺眉。
    當然重要！
    小官可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
    不過這話齊墨可不敢說出口。想起當年在張家訓練營時，每次口花花都被這人反手壓製的情景，他耳尖悄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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