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些半生不熟的肉，接下來上菜的總算有熟菜了。
    低溫慢煮的乳鴿胸，配了發酵黑蒜泥。
    依舊是一小盤，味道卻濃鬱了不少，時昔覺得主要還是那個醬的味兒大。
    接著就是一份直冒冷氣的清口飲，其實溫度並不低，隻是加了些液氮。
    最後又上了不少甜品，路術知道時昔愛吃甜，給他點了一個超大的蛋糕拚盤。
    時昔本來就沒吃飽，看到那個蛋糕立刻安心了不少，還是甜食最好了！！
    “哎，你不是想吃蛋糕嗎？現在要吃嗎？”時昔捏著叉子，忽然問，“我們把身體控製權交給你。”
    「……不用了。」
    “怎麽又不用了，你不是沒吃過蛋糕嗎？”時昔用叉子叉起一塊兒蛋糕塞進嘴裏，“很甜的。”
    ‘我也不會說什麽的，想吃就吃吧。’蟲昔也嘟囔了一句。
    「嚐過了甜，就吃不下苦了。」
    “……為什麽要這麽說？”
    「人們喜歡看清醒者墮落，喜歡看好人變成壞人，壞人變成好人的話，會被憎恨。」那聲音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壞人沒資格享受美好。」
    “可人變壞，大多數都是有原因的，隻有極少數才是天生壞種吧。”
    「大多數人也都不會探究背後的原因。」
    時昔挖了一塊兒蛋糕上的草莓塞進嘴裏，那草莓看起來紅紅的，卻沒熟透，有些酸澀。
    他們都沒有多勸，隻是默默的吃著蛋糕。
    時昔一口氣幹完了比臉還大的蛋糕，終於是吃飽了。
    “吃好了先休息會兒？包廂的使用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按個摩，小睡一會兒，都可以。”路術指了指那邊的床，“你睡床，我睡沙發。”
    “啊？在這兒睡啊？”時昔不太喜歡那張床。
    “這兒挺貴的，多待一會兒比較值。”路術很直白的開口，“要麽我們來玩兒撲克牌？或者其他？反正消磨一下時間。”
    “……他花了多少？”時昔有些好奇。
    「大概一萬貢獻值，能買一個房間的蛋糕。」
    “啊！！？”
    ‘這麽貴？！’
    “那麽一點兒東西就一萬？？”時昔差點咬到舌頭，“太貴了吧！！？”
    ‘哎？等會兒，你咋知道的？你來過嗎？’
    「算是來過吧。」
    時昔兩步邁到床邊坐了下來：“這麽貴的話，我們還是多坐一會兒吧。”
    路術打了個招呼，讓服務員離開了，他迅速的把窗簾拉上，打開了手環照明。
    “時昔，別睡哈。”路術繞著床走了一圈，在床頭櫃裏翻出一個屏蔽器，把手環摘了下去，“把你的也給我。”
    時昔趴在熏香味濃重的床上，也把手環摘了下來遞給了路術，有些好奇：“要幹啥啊？”
    路術把兩個手環放在盒裝屏蔽器裏，又從下麵的抽屜翻出一個特別的手環來。
    “哎？”時昔看著那個灰灰的手環，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拿出來的手環和這個是一樣的。
    “別趴在這種床上，不幹淨。”路術衝他勾了勾手，“過來我旁邊，幫我分析一下。”
    路術把那個灰色手環打開了，手環一打開，就是滿屏幕的黃顏色小廣告，他很熟練的等待了幾秒鍾，點了叉號。
    時昔坐到路術旁邊時，他已經點開了搜索欄。
    “我爺爺應該是非正常死亡的。”路術搜索了他爺爺的名字，“潘多拉控製著網絡，想知道一些不能被傳播的事，隻能使用這種特殊手段了。”
    “前一天還好好的人，突然說他壽命到了，我是不信的。”路術滑動著詞條，“我在車上的時候看了檢查報告，說是沒有異常，就沒有進行屍檢。”
    “我爸和我說了，潘多拉收走了一大部分權力，你也知道，我家從軍。”路術很平靜的說著，“英才教育學院是我們開的，除了英才教育，基地裏一半兒以上的殺蟲學院都是我們開的。”
    “……哈？”時昔有些茫然的看著路術。
    “英才教育學院是免除學費的，上學期間，都是基地在補貼學生，我們雖然開了學校，但不掙錢，平時花銷都是基地報銷，比如說學校器材維護什麽的，給老師開工資的也不是我們。”
    “好像……嚴格來說應該也不算我們家開的。”路術快速的嘀咕了一句，“我們家掙錢，是靠學生的就業工資‘抽成’。”
    “學生殺蟲得到的‘工資’，是由基地出的，我們會從中‘抽成’，無論學生未來殺不殺蟲，都得交抽成……不過沒一個人知道這個，除了抽成，買賣人才也是我們賺取利益的方式，還有一些……不太能說。”
    “我爸說，潘多拉要實行改革，它不允許我們抽成了……學生出去工作，拿到手的工資是扣過好幾次的，稅款，抽成，各種保險等，留在手裏的沒多少，就算不讓我們抽成，潘多拉也會以各種理由抽成。”
    “難道五大家族又不平衡了嗎？”路術掃視著詞條，猜測著，“但會是誰殺的我爺爺。”
    “唔？”時昔想到了那個挽著丸子頭的女人，“路術怎麽沒懷疑潘多拉？因為它不是個人才沒懷疑嗎？”
    “外網上說什麽的都有。”路術順藤摸瓜，找到一個吃瓜網站，“我爺爺比較……好色，呃，總之他葷素不忌，各大網站屬他的瓜最多。”
    「……別看那種東西。」那聲音忽然提醒了一句。
    但他說晚了，時昔完全沒有防備的看到了幾十對光溜溜的人。
    其中的一個主角時昔很眼熟，就是路術的爺爺，而另一位，卻有些多變了。
    男女老少皆有，甚至莉莉都出現了。
    「哎……」
    ‘啊，人類的交配。’蟲昔倒是沒有感覺太奇怪，不同的物種，對這種事的看法都不同，蟲昔自己不會去繁衍，也不會對這種事產生什麽情緒。
    但時昔就不一樣了，他從來沒接受過性教育的知識——上課的時候他全睡過去了。
    變成蝴蝶後，時昔對於繁衍的行為是排斥和反感的，按理來說已經變成了蝴蝶，時昔隻會對蝴蝶排斥反感。
    但時昔以前是個人，這也就造成了他無論是對人還是對蝴蝶，生理上都是排斥+反感的。
    對於人類之間的繁衍，時昔有些不適，但不算多，隻是那個老頭那麽葷素不忌，連個機器人都不放過，他的三觀有被狠狠折磨到。
    路術倒是沒關注到耷拉下嘴角的時昔，他正根據時間，聚精會神的觀察著路老的精神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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