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龍鳳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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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三刻的梆子剛敲響,石靜嫻就被掐著脖子按在織錦褥子上。她瞪著眼前這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如果忽略對方左頰那道胭脂蹭花的印子,倒真有太子妃的端莊模樣。
"妖孽!"胤礽咬牙切齒地扯開杏黃寢衣,露出屬於太子妃的雪白肩頸:"把孤的身體還來!"
石靜嫻瞥見銅鏡裏蟒袍淩亂的"太子",突然抓住他手腕反扣在枕上。這具屬於大清儲君的身體比她想象的更強健,就像那夜解剖的清代女屍,肌理間蟄伏著跨越時空的力量。
"殿下慎言,"她學著記憶裏太子妃的語調,指尖劃過他頸側跳動的血脈:"若讓粘竿處聽見..."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急促叩門聲:"太子爺!暢春園急報!"
兩人同時僵住。胤礽的丹鳳眼倏地睜大,石靜嫻清晰看見他瞳孔裏映出的自己——披頭散發的太子正將衣衫不整的太子妃壓在身下。
"孤數到三,"她貼著他耳垂低語:"要麽配合演戲,要麽明日全京城都知道太子妃在寢殿行刺儲君。"
"一。"
胤礽喉結滾動,殿門已被推開半扇。
"二。"
晨光漏進鮫綃帳的刹那,石靜嫻猛地扯落床帳。織金幔子如水瀉下時,她翻身將胤礽攏在身下,對著目瞪口呆的太監厲喝:"滾出去!"
九重宮闕在晨霧中蘇醒,而屬於他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琉璃裂·第一折
石靜嫻踏進南書房的瞬間,十八盞宮燈齊齊一晃。索額圖捧著黃河汛報的手抖了抖——太子今日走路的姿態,竟讓他想起二十年前擒鼇拜的康熙。
"淮安府決堤三十丈?"她抓起奏折冷笑:"去年修繕河堤的五十萬兩雪花銀,怕是有二十萬兩化在索相新納的揚州瘦馬身上罷?"
滿室死寂中,康熙擱下朱筆的動作格外清晰。石靜嫻後知後覺想起,此刻該惶恐下跪的陳情,而非像解剖室訓實習生般咄咄逼人。
"保成。"皇帝的聲音辨不出喜怒,"你如何知曉工部貪墨?"
她瞥見琉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蟒袍玉帶裹著現代法醫的靈魂。那具躺在解剖台的清代女屍鎖骨處,不正烙著同樣的翡翠壓襟?電光石火間,她忽然讀懂女屍指縫裏的河沙與青苔。
"回皇阿瑪,"她撩袍跪地,額角滲出薄汗:"兒臣夢見淮安老農攥著麥稈哭訴,說河堤裏的夯土比饢餅還酥。"
胭脂劫·第二折
胤礽捏著繡花針的手在發抖。東偏殿裏十二個嬤嬤盯著,稍錯一針便是"婦德有虧"。他總算明白為何大婚後太子妃總在繡架前垂淚——這勞什子百子千孫帳簡直比布庫摔跤還磨人。
"娘娘的蓮花瓣怎繡成箭鏃了?"掌事嬤嬤突然驚呼。
他下意識要摔針,卻聽見廊下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那個占了他身子的妖女正用他的嗓音說:"太子妃昨夜侍疾辛苦,這些瑣事暫免了。"
胤礽抬頭撞進"自己"含笑的眼,突然想起十年前獵場遇險時,皇阿瑪也是這般隔著血汙撫摸他額頭。針尖刺破指尖的刹那,他竟品出一絲荒謬的安心。
朱砂謀·第三折
石靜嫻在更漏聲裏展開染血的帕子。白日從胤礽指尖抹下的血珠,此刻在宣紙上洇成奇怪的紋路——與她解剖過的所有心髒血管都不相符。
"殿下,"暗處忽然傳來人聲:"索相問您何時動手?"
她霍然轉身,看見梁上翻下個黑影。那人掌心躺著的翡翠壓襟,與她袖中那枚恰好能拚成完整並蒂蓮。
"告訴索相,"她摩挲著玉飾冰涼的缺口:"等黃河水淹了乾清宮藻井上的五爪金龍..."
話未說完,窗外驚雷炸響。閃電照亮來者腰間的嵌寶匕首,刀柄紋樣竟與女屍頸間勒痕完全吻合。石靜嫻突然輕笑出聲,原來曆史的齒輪早在她穿越那夜就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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