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兵部尚書被三歲女兒問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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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慶宮的梧桐葉簌簌落在青磚上,石靜嫻握著兵部塘報的手指驀地收緊——八王黨又在密謀裁撤她的軍糧調度權,這群老狐狸竟將算盤打到戶部尚書耿額身上。她盯著奏折上那句"女流之輩不堪兵戎",忽聽廊下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爹爹!"
三歲的阿滿抱著布老虎跌進書房,發頂金鈴鐺叮當作響。小女兒仰著臉,奶聲奶氣問出驚天之語:"城門樓子的箭垛子,為什麽長得像糖葫蘆呀?"
石靜嫻喉頭一哽。
昨日她才在神武門外射殺叛將,血濺箭垛的模樣確似糖葫蘆上裹著糖霜。暗衛捧來的密折猶帶血腥氣,此刻卻被女兒用飴糖沾過的指尖戳著玩:"爹爹吃棗泥酥時皺眉,殺人時也皺眉嗎?"
"阿滿!"乳母嚇得打翻茶盞,石靜嫻卻抱起女兒坐上海棠紋圈椅。三日前胤礽剛教過阿滿描紅,硯台邊還擱著歪歪扭扭的"仁"字。
"殺人是苦差事。"她蘸朱砂在女兒掌心畫圈,"就像你嫌茯苓糕燙嘴,爹爹也嫌刀劍硌手。"
阿滿突然摟住她脖頸:"那爹爹別做官了,我們回科爾沁放羊!"
石靜嫻瞳孔驟縮。科爾沁正是八王黨勾結蒙古親王走私軍械的據點,三日前暗樁傳來密信,稱發現鑲藍旗甲胄出現在草原鹽道。她捏著女兒肉乎乎的下巴輕晃:"這話誰教你的?"
"昨日在禦花園,有個戴綠扳指的伯伯說..."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禮炮轟鳴——八王黨竟將宗室秋獮提前半月!侍衛急報鑲白旗護軍已控住西華門,石靜嫻抓過案頭虎符塞進阿滿的布老虎,忽見女兒指著輿圖上河套平原問:"黃河在這裏拐彎,是因為它迷路了嗎?"
一道驚雷劈開混沌。
黃河改道...鹽鐵轉運...八王黨要截斷南北餉道!她摟緊女兒大笑,驚得屋簷下棲鴿撲棱棱飛散。三日前收到河督密報稱榆林段堤壩滲水,原以為是天災,竟是那幫人在上遊炸開泄洪口!
"備馬!去工部水曹司!"石靜嫻將阿滿舉過頭頂,"乖囡再問爹爹個問題?"
小丫頭咬著手指想了半晌:"爹爹殺的人會疼嗎?"
疾馳的馬蹄聲裏,她想起半月前斬首的叛軍統領。那人臨刑前望著城樓說"家中幺女與令千金同歲",喉頭血沫噴在朱雀大街青石板上,像開了一地的紅山茶。
"會疼。"她將女兒的小手按在心口,"所以爹爹要讓該疼的人疼。"
工部庫房彌漫著陳年桐油味,石靜嫻踹開緊鎖的樟木箱,泛黃的河道圖鋪滿青磚。阿滿趴在地上學她描畫,朱砂筆在寧夏衛標了個歪扭的圈:"這裏像糖畫龍!"
正是八王黨私鑄兵器的黑窯址!石靜嫻抓起圖紙直奔乾清宮,途中撞見八阿哥帶著鑲紅旗護軍圍住南書房。阿滿突然指著胤禩腰間玉佩喊:"綠扳指伯伯!"
胤禩臉色驟變,石靜嫻已拔劍挑飛他玉帶——內側赫然刻著科爾沁親王徽記!
"二哥這是何意?"胤禩笑得溫潤,指尖卻悄悄摸向袖中火銃。
阿滿突然掙開乳母,舉著布老虎撲向胤禩:"伯伯的玉佩和十四叔荷包上的蟲蟲一樣!"
石靜嫻劍鋒一轉挑開荷包,金沙裏混著漠北狼毒花粉——正是謀害十三格格用的慢性毒藥。四下嘩然中,她抱起女兒踏著滿地金砂離去,身後傳來胤禩困獸般的嘶吼:"愛新覺羅家何時輪到女子掌兵!"
"從今日起。"石靜嫻將虎符拋給趕來的九門提督,"傳令驍騎營,沿黃河故道搜捕私鹽船——遇見船頭畫糖葫蘆的,格殺勿論。"
暮色染紅紫禁城時,阿滿趴在阿瑪肩頭打盹,夢裏還在嘟囔:"黃河不迷路啦..."
石靜嫻望著角樓新換的崗哨輕笑。女兒天真一問,竟撕開八王黨二十年布局。明日朝堂怕是要鬧翻天了,不過無妨——她摩挲著阿滿發間金鈴想,等小丫頭再大些,該教她怎麽看懂輿圖上的糖葫蘆與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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