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息怒，"我連忙賠笑，"您是老前輩，我們哪敢跟您計較。隻是..."我看了眼站在孟婆身後一臉得意的花小磊，"陸雨桐實在對花公子無意，還請您..."
    "老身說過了！"孟婆打斷我，"小磊喜歡誰是他的事。隻要他沒做什麽出格的..."她突然眯起眼睛指向我，"但若是有人敢欺負我幹兒子..."
    "孟婆大人，"她行了一禮，聲音雖輕卻很堅定，"感情之事強求不得。若花公子繼續糾纏，晚輩也隻能..."
    "隻能怎樣？"孟婆冷笑一聲，從腰間解下一個青瓷小瓶，"用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對付我孟婆的幹兒子？"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花小磊見狀，連忙打圓場："幹娘別生氣！雨桐姑娘，我保證以後..."
    "閉嘴！"孟婆和陸雨桐同時喝道。
    我眼看情況不妙，正要開口，卻聽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喲，這麽熱鬧？"
    眾人回頭，隻見鍾馗扛著他那把門板寬的大劍，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他絡腮胡子上還沾著酒漬，顯然是剛從哪個酒攤上過來。
    "老孟啊，"鍾馗大咧咧地往橋欄上一靠，"欺負小輩算什麽本事？要打架找我啊！"
    孟婆的臉色變了變，手中的湯勺慢慢放回鍋裏："鍾天師說笑了，老身隻是在教他們規矩。"
    鍾馗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小子我最清楚，最沒規矩的就是他！"他湊近孟婆，壓低聲音，"不過老孟，強扭的瓜不甜，你這幹兒子..."
    孟婆突然收起怒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罷了。小磊，我們走。"臨走時，她回頭對陸雨桐道："丫頭，記住——有些緣分，不是你想斷就能斷的。"
    望著孟婆和花小磊遠去的背影，我長舒一口氣。鍾馗拍拍我的肩："小子，你惹誰不好，偏惹這個老太婆？"
    我望著孟婆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拽了拽鍾馗的袖子："鍾天師，這孟婆在地府怎麽這麽橫啊？連您都要給她三分薄麵？"
    鍾馗捋了捋絡腮胡，從腰間摸出個酒葫蘆灌了一口："嗐！還不是因為她那碗湯！"他打了個酒嗝，"這老虔婆熬湯的配方守了上千年，連酆都大帝都不知道完整方子。你說她橫不橫？"
    我眼睛一亮，湊近鍾馗耳邊："那要是...咱們把配方搞到手..."
    "噗——"鍾馗一口酒噴出老遠，嗆得直咳嗽，"你小子活膩了？"他左右張望一番，壓低聲音道，"上一個打配方主意的，現在還在忘川河底泡著呢！"
    陸雨桐突然插話："我倒有個主意。"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去找我師父陸遊。花小磊不是總說仰慕我師父的詩文嗎？正好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紙上得來終覺淺"。"
    我拍手叫好："妙啊！讓陸遊老先生用詩詞歌賦好好"教導"他！"轉頭對鍾馗擠擠眼，"至於我嘛...去會會這位孟婆，看看她的湯到底有什麽門道。"
    鍾馗一把揪住我的衣領："你小子別亂來！那老太婆的湯勺打起人來可比我的劍還疼！"
    "放心放心，"我嬉皮笑臉地掙脫，"我就是去...交流交流廚藝。"說著從袖中摸出個小本本，"您看，我都準備好記配方了。"
    陸雨桐無奈地扶額："你真是...算了，我先去找師父。你自己小心，別真被熬成湯料。"她轉身要走，又回頭補了一句，"要是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放信號煙花。"
    "知道啦！"我揮揮手，轉身往奈何橋方向走去，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是假裝幫忙熬湯呢，還是趁孟婆不注意偷看配方？或者...
    正想著，忽然聽見身後鍾馗的喊聲："喂！小子！"我回頭，見他拋過來一個東西，"接著！"
    我伸手一接，是個油紙包。打開一看，竟是幾塊桂花糕。
    "孟婆最愛吃這個，"鍾馗遠遠地喊道，"就說是我孝敬她的！"
    我咧嘴一笑，衝他比了個大拇指。這老酒鬼，關鍵時刻還挺靠譜！來到奈何橋頭，隻見孟婆正在給一隊新鬼盛湯。我整了整衣冠，堆起笑臉走上前："孟婆前輩！鍾天師特意讓我給您送點心來..."
    孟婆頭也不抬："放那兒吧。"湯勺在鍋裏攪得嘩嘩響，"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訕笑著湊近："那個...晚輩最近對廚藝很感興趣，想跟您學學..."
    "學熬湯？"孟婆終於抬頭，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譏諷，"就你？"
    "是啊是啊，"我連忙掏出小本本，"您看我這筆記都準備好了..."
    孟婆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好啊。"她指了指湯鍋，"先去幫我摘三百斤彼岸花來，要剛開的。"
    "三、三百斤？"我傻眼了。
    "怎麽？"孟婆的湯勺在鍋沿敲了敲，"這就打退堂鼓了？"
    我咬咬牙："成！我這就去摘！"
    我站在忘川河邊上，看著眼前的彼岸花，三百斤，那不得摘三天……半天後林長卿已經累的快趴下了。看著身後的筐裏，也就七八十斤的彼岸花，他躺在地上衝著我說：“江小夜，你是不是沒事拿我開涮，要這麽多花幹嘛”
    林長卿癱在花叢邊，像條擱淺的鹹魚般大口喘氣："江小夜，你他娘的最好解釋清楚——"他抓起一把花瓣砸向我，"這破花到底能熬出什麽神仙湯？值得老子當苦力？"
    我靈活地偏頭躲過，順手把最後幾朵花塞進竹筐："噓，小點聲！"湊近他耳邊神秘兮兮道，"孟婆答應教我熬"憶前塵"，喝了能想起前世記憶的那種！"
    "啥？！"林長卿一骨碌爬起來，右眼的紅光"唰"地亮了八度，"那豈不是能幫小翠——"
    "笨啊！"我一把捂住他的嘴，"這事能嚷嚷嗎？"指尖突然傳來劇痛，這貨居然咬我！"屬狗的啊你！"我甩著手跳腳，"孟婆說了，這湯得用新鮮彼岸花當藥引，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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