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衛不感興趣明晏三人有關巡察司的話題，站起身，拿著扇子自己扇著，在書房閑逛。
    走到書架前，手握住那把鑲嵌著羊脂玉的刀，抽了出來。
    摸摸刀刃，看看刀身。
    明晏瞥了一眼，沒管。
    穆原心思也在那刀上。
    她就不怕蘇衛給她碰壞了？都不曾出聲提醒。
    果真她對蘇衛比對他親密。
    三人談得差不多，蘇衛便說要拉著明晏去山上玩兒水。
    穆原好奇道：“玩兒水？”
    怎麽玩兒？
    蘇衛好心解釋，“就是遊水，脫了衣服跳進水裏，涼快的很，明漫漫會水你不知道？”
    穆原一僵，看向明晏，“遊水？”
    還脫了衣服？
    明晏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他脫了衣服，我沒脫。”
    穆原臉沉了些。
    濕了水跟沒穿有什麽區別！
    偏偏蘇衛還嘴賤道：“你遊水還是我手把手教的呢。”
    穆原臉更黑了。
    明晏看著他的臉，解釋道：“小時候，那時候也就七八歲吧。”
    穆原臉色緩和了些。
    蘇衛道：“胡說，明明是十五歲，在北地教的你，你之前在京城，什麽時候去玩兒過水？”
    穆原：！！！！
    明晏咬牙，轉頭瞪著蘇衛，“閉嘴！”
    蘇衛笑嘻嘻將刀插回了刀鞘。
    “怕什麽羞，你和蕭鈺遊水都是我教的，我百忙之中還抽空教你們，你還不高興了。”
    屋中靜默。
    溫承看了一眼穆原，明白了他為何忽然不高興。
    看著明晏思索了下，轉頭問穆原，“穆相會遊水嗎？”
    語氣生冷，“不。”
    溫承感歎道：“穆相自小被管束得嚴，入仕早，陛下器重，公務如山，不會也是正常的，想來遊水應該也很有樂趣，隻是現在無人可教了。”
    蘇衛自告奮勇，“逸遠，我可以教你。”
    穆原眼神幽冷，“不用。”
    溫承道：“聽子越說穆相性格內斂，不愛和不熟悉的人交往，蘇大將軍一番好意，穆相恐怕是不好意思。”
    穆原目光落在溫承身上，有種怪異的感覺。
    果真，下一刻明晏舉手道：“我來教你，可好？”
    穆原脊背發熱，“公主。”
    明晏十分正經道：“咱們是朋友嘛，我很會遊水，一定能把你教會，多個本事也好呀。”
    蘇衛輕飄飄道：“那可是要手把手教，不免有身體接觸，男女授受不親哦。”
    明晏轉頭一瞪，“你教我和蕭鈺的時候怎麽不說這話？”
    蘇衛震驚，“我可從沒把你們當女的，而且，我隻是把你們丟下去，看你們要溺水了再救一救，十分規矩守禮，不然我哥不打死我。”
    明晏抄起一隻筆紮過去，“有眼無珠，若我不是女的，你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蘇衛抓住筆看著穆原，“他長得比小娘子還好看，我是怕你占他便宜。”
    穆原手抓上硯台，忍住一硯台砸過去的衝動。
    明晏看著穆原，十分老實正經，“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一定把你教會。”
    溫承低頭忍笑。
    穆原聽她所言頗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內心雀躍，“那，有勞公主了。”
    明晏十分滿意，蠢蠢欲動，“那就今晚去吧，去哪兒？”
    蘇衛道：“芒山呀，就上次你叉魚那條小溪。”
    溫承麵帶微笑，“連日酷熱，大家都有些疲憊，正好最近休沐，不如多叫些人，一起去？便是不遊水，看看山林夜景也好。”
    明晏無所謂，溫承便說先去準備。
    穆原也說先回府準備，一會兒芒山見。
    等他一走，屋中隻剩蘇衛和明晏。
    蘇衛好笑看著掩飾不住欣喜的明晏，吐槽了聲，“色鬼。”
    明晏不再壓著嘴角，腦中想著怎麽教他。
    對著蘇衛，也沒什麽好遮掩的，直白道：“他很難不讓人起色心。”
    “我看他挺樂意的，你直接說不就行了。”
    “不行，大局為重！我倆都位高權重，說穿了多麻煩啊，再說了，這樣偷偷摸摸地才刺激啊。”
    蘇衛無語，“再偷摸下去，陛下就該給你賜婚了。”
    明晏看向院門，嘴角勾起，“若真賜婚，他比我心急。”
    “這麽自信？”
    明晏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神秘微笑了下。
    轉了話題，“去了禦城衛那麽久，有何感想？”
    蘇衛在她對麵坐下，懶懶靠在椅子上，“陽奉陰違的不少，通通收拾了一頓，現在聽話多了，就是欠打。”
    剛開始去也有不想配合的，想讓他手底下無人可用。
    直接上手收拾一頓，愛幹不幹。
    不幹正好重新安排人進來他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後來都知道他脾氣大小心眼又不怕事，均有所忌憚，也不得不聽話。
    “羅啟如何？我看他有些真本事。”
    蘇衛回想了下，“是有些真本事，武功還不錯，做事也挺認真，隻是寡言少語，心思有些重，少年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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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他是誰的人？”
    “暫時沒看出來，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明華致既然懷疑到緒南，明暉恐怕也有所察覺，以他的脾氣，不會坐以待斃，五哥自上任戶部，明暉明昆都有些針對他，最近要小心些。”
    “放心吧，安排好了，臨王下值這段路，我安排了人重點巡視。”
    屋中人走盡，明晏和蘇衛說起了她一直惦記在心裏的，翼衛軍。
    明芷瑩來送了一次綠豆湯，聽聞晚上要去芒山玩兒，也下去準備了，沒打擾二人討論。
    ……
    蕭鈺和沈繁星在太陽快落山時才歸來，麵帶微笑，心情大好。
    蘇衛已經離開回去準備，公主府要出門的也差不多準備好了。
    看著二人高興的模樣，明晏忍不住問了問。
    沈繁星一臉神秘，隻說有個驚喜給她，明天就知道了。
    賣了個關子，明晏也不逼問，讓她們準備下，馬上出門去芒山玩兒。
    幾騎馬，一輛馬車，浩浩蕩蕩出城去。
    蘇衛自告奮勇繞路去接穆原。
    明晏讓孟西魏直保護隊伍，她則是和蕭鈺一起，繞路先去了翼衛軍駐紮之地。
    馬兒停在大營之外，明晏也沒進去，觀察了下周邊地勢，和蕭鈺一起繞路去了附近山上。
    出人意料，山上沒有派兵鎮守。
    爬上山頂，翼衛軍大營就暴露在眼前。
    雖然隔得遠，可是從移動的黑點，還是能簡單判斷翼衛軍的布防。
    蕭鈺在一旁和她解釋裏麵每個地方是做什麽的。
    如今快到戌時，天色漸暗，營中稀稀拉拉點著火把，很多營帳還未亮起來。
    營帳外的空地來來往往的士兵也不多，看了許久，明晏就一個印象，懶散。
    蕭鈺說陛下罷朝休沐，羅術也回了宣武侯府，不在營中，應該是副將在管。
    蕭鈺自去了翼衛軍，很多事情羅術都不安排她做，隻當她是擺放在此的，每日在校場練兵一個時辰，別的時候都沒事。
    大致有了個印象，在山頂又走了會兒，觀看了四周方位，兩人才下了山。
    等再騎著馬到芒山時，天已經黑透了。
    摸黑上了山。
    好在明晏雖然臉盲，到底認路還是在行。
    帶著蕭鈺順著水流小溪一路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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