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運什麽時候幫助過弱小？
    難道aan說的是之前餐廳的那個孩子？
    這麽說，那個孩子不是唐運的孩子……
    她的疑慮消減了不少。
    隻是眼前，李細妹把aan給得罪了，一時不知道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她最擔心的是boynix會優先考慮和其他企業合作，放棄和迋角的合作可能。
    而aan此刻被李細妹的話震驚到，雙手拳頭緊握著，沒想到有人會如此明目張膽歧視初中學曆者，甚至用侮辱性的詞語來形容這個群體，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因父親患病癱瘓，aan選擇在初中畢業時，原本可以繼續學習，但還是輟學回家照顧父親直到父親過世，他才又重新去學校旁聽進修，隻是沒能得到學曆證書。
    這些顯然在李細妹的了解範圍之外，但也正因此，aan才暴跳如雷，從未有人如此公開大膽嘲諷他這樣的學曆。
    此刻，李細妹依舊是解釋：“aan先生，我知道我的話讓你生氣，但是你知道我並不是在說任何人，實際上我和唐運有很深的個人恩怨，希望你可以理解。”
    “理解不了一點，你和他之間的私人矛盾，本應在私下解決，把個人情感帶到工作中，還惡意詆毀唐運，這就是你這個大學生的專業度和大智慧嗎？”aan迅速緊接著回應，絲毫沒有猶疑。
    車上的人都屏住呼吸聽著aan和李細妹一來二去激烈的談話。
    “呃……如果罵我可以讓你舒服，那你盡情罵吧，隻希望你們不要因此討厭我們旺角公司……”李細妹帶著一絲哭腔，低聲說道。
    這要是換做十幾分鍾前，aan一定會極力維護李細妹的情緒，現在就不一樣了。
    “你一個公司副經理，傷害別人的情感後，開始假裝哭泣博同情，現在聽到你的聲音就讓我覺得反胃。”
    “aan,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李細妹震驚地反問道，心思著對方真的有那麽反感她？那這下迋角紡織怕不是沒有希望了，想到這，她就開始擔心父親對她的態度，還有姐姐對她的不屑，甚至還有母親連悅對她的嘲笑。
    而電話這頭，aan緊咬著牙齒，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的。
    一旁的audrey歎氣道：“是誰剛才說那人聲音甜美可愛的？”
    “我收回所有的話。”aan瞪了一眼audrey忿忿說道。
    “李小姐，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說了這麽久，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aan打算說幾句就掛掉這個煩人的電話。
    “哦……對不起，aan，我不是有意要……”
    話音未完，電話就被aan掛斷了。
    李細妹怔怔地望著手機界麵，好久沒晃過神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雖然依舊上下班，她到底是受到影響，心不在焉。
    李金昉見女兒李細妹魂不守舍的模樣，早已看在眼裏，隻是不解她如此精神渙散的緣由。
    這日和李細妹一同回到家中，他依舊看到唉聲歎氣的李細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我瞧著，你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的，也不說話，出什麽事了？”李金昉坐在李細妹一旁的沙發上，終於是開口詢問。
    “我……”見父親詢問，本想開口解釋的李細妹，此時欲言又止，畢竟這件事是她辦砸了，說出來大概率也是被父親責罵的份，還不如就這樣隱瞞著。
    想到這，李細妹坐直了身板，強裝歡樂：“哈哈，爸，我今天很開心啊，哪裏心神不寧了？你看錯了吧，我上去了，爸。”
    說著她慌忙提包走人。
    看到女兒轉身瞬間的慌亂表情，李金昉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工作上也沒什麽異常……
    難道是感情出現新的問題？失戀了？還是？
    想到這，他想到李細妹對唐運還有念頭，便想通過唐運試探一下。
    “嘟——”
    李金昉撥通唐運的電話。
    “喂，李董，您好嗎？”唐運接起電話。
    “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我以為你還會和以前一樣不接電話。”李金昉淡淡道。
    “哪裏，李董，怎麽會……”
    “我想問你個事，你知道迋角紡織和你們公司合作了嗎？”李金昉想了各個版本的話術想問關於唐運和李細妹之間的關係，最後不知為何，鬼使神差般地那張口還是自己跑去問了關於生意上的事……
    “這個……”
    唐運遲疑了，這是能告訴的嗎？這不是存心為難他嘛。
    如果真的回答了，不管答案是與否，隻要告訴他，不正坐實自己和迋角有私下相通的嫌疑。
    於是，他頓了頓，說道：“李董，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您，因為我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上麵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這個年輕人……
    如此小心謹慎！
    警戒心太重，枉費當初對他破格提拔的一片赤心……
    李金昉臉色略微一沉，但並不打算放棄努力。
    “你們產線拿到訂單時，不都知道客戶的名字嗎？”李金昉疑惑道。
    突然他似乎明白唐運的思慮，於是便又加了幾句，“你放心，這也不算什麽機密，你知道像boynix這種公司，所有合作的公司都會出現在商業報紙、雜誌，甚至都會出現在電視新聞節目裏，這不算什麽商業機密。”
    唐運想了想，確實是如此。
    “我們確實和boynix簽約了。”見李金昉如此執著，唐運想了想，確實這幾天所有人都會知道公司簽約的事情，便決定不再隱瞞。
    電話裏安靜了幾秒。
    唐運的話如同一顆巨石掉入深淵，看似水麵毫無波瀾，實則底下攪得部分區域暗流湧動。
    李金昉的額頭上青筋浮起。
    難怪……難怪這幾天給boynix的所有的電話和郵件一律無回應，石沉大海。
    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他不相信艾艾佳如今有和迋角相匹敵的實力。
    李金昉自信對迋角企業的付出可謂是嘔心瀝血，才會得到千萬客戶的青睞有加，才得到客戶完美驚豔的稱譽，才能做到熾都市第一紡織巨鱷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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