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ynix這種頂級客戶，怎麽可能會和艾艾佳這種他壓根不會正眼瞧的企業合作？
    《商業大道刊》的主編朱明洗是李金昉的好友。
    朱明洗甚至半個月前就已經寫好文章《boynix和迋角紡織的世紀合作》。
    文章副標題為：《深度探討旺角集團超越艾艾佳紡織的絕密武器》。
    當時倆人還提前進行了慶祝宴，如今這是狠狠打了臉了。
    此時李金昉的心裏仿佛炒菜放錯了佐料——不是味兒。
    不行！
    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棄！
    李金昉打定主意，掛斷電話後，打開一旁的手提電腦，隨即翻看關於boynix的郵件，最後開始組織語言發了一封郵件。
    大致內容是：“audrey小姐，我聽聞貴司和艾艾佳已然合作，我對此也抱著支持和讚賞的態度，必然是艾艾佳有過人之處，但是我們公司還想跟著未來能有機會同貴司合作，可否告知我司需要改進之處，必然全力以赴調改，非常感謝。”
    他本想叫來李細妹幫他翻譯完善後，發送給boynix的audrey經理。
    想到李細妹的狀態，思來想去，為了提高效率，他還是用翻譯軟件翻譯後直接給aan和對方的經理，畢竟經曆這麽多年的學習接觸，對於外語的掌握雖不至於精通，應付日常倒是沒什麽問題。
    寫完郵件，點擊發送鍵，隨即李金昉用雙手緊緊捂住額頭，倒在沙發上，心裏不得勁。
    這可是至少幾千萬的損失，而且不隻是訂單本身的問題，隻要新聞上了頭條，還會影響到其他合作公司的未來商業合作，其他企業若是知曉boynix放棄同迋角合作，必定胡亂猜測，唱衰迋角的實力和前景。
    到底哪裏出問題，到底哪裏……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太陽穴直跳，腦袋開始疼痛，不由地“哎呀——”長歎一口氣。
    “爸，你怎麽了？”李細妹站在樓梯中間，正要下樓拿水果吃，對父親的姿態顯然感到疑惑，剛剛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愁眉苦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boynix公司和艾艾佳公司簽約了。”李金昉隻瞥了一眼李細妹，想起剛剛太過於焦慮公司的業務問題，一時忘記問唐運關於李細妹的事，便清了清嗓子道：“細妹，你早點休息，我看你這幾天好像狀態不太好。”
    聽到父親的話，李細妹驚地將手裏的手機“砰”地一聲掉落在階梯上，她麵帶一絲驚慌，忙彎腰撿起手機。
    雖然她知道結果大概率是迋角失去這次重要的合作，但當她親耳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衝擊。
    李金昉抬眼朝上，快速瞥了一眼李細妹，旋即又扭頭關注電腦裏的郵件，便說道：“我知道你付出不少，當時你還特地去攔截客戶，不過結果太出人意料！”
    李細妹不知如何作答。
    叮——
    電腦裏傳來一聲來郵的提示聲音。
    李金昉攥緊左手的拳頭，搭在下巴上，皺著眉頭目不轉睛地望著電腦屏幕，右手則握住鼠標，點開新郵件。
    必定是boynix來郵……
    隻是最近對方都沒有回話，會不會是其他公司的郵件？
    這個來件人……
    太好了！
    是boynix公司的回信！！
    李金昉暗暗長籲一口氣，打開郵件。
    “剛剛我發了一封郵件過去給boynix，回了！”他朝已經來到他麵前的李細妹說著，臉上的神色依舊是黯淡無光，甚至還有點蒼白。
    “都不合作了，爸，你為何還發郵件過去？”李細妹不解地低聲問道，眼睛看了一眼李金昉，又瞥向遠處，心裏不明白不知道這個時候發郵件的意義何在。
    “這就是你年輕，不懂事，”李金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細妹，隨即解釋道：“他們兩家公司合作，不代表永遠合作下去啊，艾艾佳的管理水平再怎麽改進，那也比不上我們的總體實力，這個我是有信心的，我們要去探討做的不好的地方，做到比好還要好的地步，人家不就再過來找我們了？”
    “哦……那郵件裏……他們回什麽了？”比起聽父親的長篇大論的大道理，李細妹此時更關心的是boynix的人如何回複郵件。
    她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心思著萬一對方把自己說過的話說予父親聽……
    她不敢再想下去，快步走到父親身後，眼神如炬般地盯著那封郵件。
    李金昉已經點開郵件內容。
    幾行字赫然顯示在電腦屏幕上。
    “李董：經過和經理商討過，我來回複您的問題，既然您這麽發問，看來你還不知道問題所在，我建議您問問您的女兒李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一個企業隻有好的產品，沒有基本的文化和素養，那麽在世界市場上注定走不遠的，我回複這封郵件也隻是基於對您個人的尊重，因為我們公司的文化是尊重為首要。”
    這是對方供應鏈副經理aan回複的，但也給經理audrey其他人看了。
    怎麽回事？
    李金昉瞬間臉色大變，他從未聽女兒回來說過關於此事，難道李細妹得罪對方公司的人？
    想著，他猛然扭頭，望向一臉如蠟像的李細妹。
    他緩緩起身，與李細妹四目相對，李細妹的眼睛觸碰到父親那副冷若冰霜的眼睛時，內心如翻江倒海，眼神閃躲，緊咬嘴唇。
    “你做了什麽？”李金昉的聲音淡定得令人可怕。
    “我……我哪有做什麽事？”李細妹想否認，便張大眼睛眨了眨眼睛。
    “你沒做什麽，這封郵件該怎麽解釋？”
    “他說李小姐，又沒說是我！爸您怎麽可以這麽武斷推斷他們說的就是我？”比起做的事，李細妹更心寒父親一眼認定是她幹了什麽不好的事，而不是懷疑姐姐李敬愛。
    “攔車的人是你，在餐廳遇見他們的人也是你，你叫我怎麽不能想到你？”李金昉頓了頓，還是一臉嚴肅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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