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靈珠驚變,破境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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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砂墜地的刹那,青銅密室四壁浮現出二十八宿星圖。
    田軒眉心的靈珠印記突然發燙,那些被呂瑤梳理成星河的真氣在經脈中奔湧,竟隱隱勾勒出殘碑星象缺失的第三道軌跡。
    "未到築基境便得靈珠認主,倒是稀奇。"神秘人鬥篷下的星霧翻湧得愈發劇烈,紫氣符咒已凝成半枚鳳首形狀。
    他枯枝般的手指劃過虛空,滿地星砂突然懸空組成卦象,"但要想帶它走,需解此局。"
    田軒正要開口,陳風突然從人群後方閃出。
    他腰間的玄鐵令牌撞得叮當作響,那是陳家嫡係才有的鎏金紋——三日前正是這令牌逼得趙靈兒險些墜崖。
    "前輩明鑒!"陳風抱拳時故意露出腕間纏著的縛仙索,那是用田軒獵殺的雪紋蟒筋煉製而成,"此子半月前還在挑水劈柴,定是用了邪術才......"
    "陳公子倒是眼明心亮。"呂瑤突然輕笑,雲紋披帛無風自動。
    她袖中跌落的藥香裏混著極淡的雪蓮腥氣,纏在兩人手腕的披帛暗紋竟與星砂卦象隱隱呼應,"不如先解釋你懷中那枚淬毒透骨釘的來曆?"
    陳風臉色驟變。
    這時密室穹頂的星官圖突然轉動,二十八道星輝匯聚在田軒腳下的青銅地磚。
    他瞳孔中的星圖與殘碑影像終於重合,缺失的第三幅赫然是朱雀七宿吞月之相!
    "小心!"趙靈兒突然拋出腰間玉葫蘆。
    葫蘆嘴噴出的靈泉在半空凍成冰盾,堪堪擋住陳風偷襲的七枚透骨釘。
    釘尖觸及冰盾的瞬間,竟幻化出七條碧鱗毒蟒。
    田軒突然扯下呂瑤鬢間銀簪。
    簪頭的青鸞鳥喙精準刺入冰盾上的昴宿位,毒蟒虛影頓時哀嚎著消散——這正是三日前呂瑤教他的"星位破煞"之法。
    少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帶得踉蹌,藏在袖中的染血絹帕飄落半角。
    "好個英雄救美!"陳風獰笑著踏碎地麵星砂,玄鐵令牌迸出刺目紅光。
    整個密室的溫度陡然升高,青銅地磚縫隙滲出岩漿般的赤色流火。
    田軒卻盯著呂瑤來不及收回的絹帕——那血跡竟泛著詭異的靛藍色。
    他突然想起古墓殘碑背麵刻著的"星砂噬主,需以離火淬之",而少女冰裂紋胎記此刻正透過相握的手掌,將某種清冽寒意注入他灼痛的經脈。
    流火已蔓延到趙靈兒裙角。
    田軒突然拽著呂瑤旋身撞向震位銅燈,青銅燈柱轟然傾倒時,燈油潑灑在星砂卦象上燃起幽藍火焰。
    陳風追擊的身影恰好踩中燃燒的井宿位,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紋,將他雙腿死死卡在卦象交錯的青銅凹槽裏。
    "坎位冰泉,離位焚風,陳公子倒是給自己選了處好風水。"田軒抹去嘴角血漬。
    他背在身後的左手正悄悄將靈珠印記按在呂瑤胎記上,少女掌心滲出的靛藍血珠遇到靈珠紫氣,竟化作點點星輝融入燃燒的卦象。
    神秘人鬥篷下的紫氣符咒突然發出鳳鳴。
    困住陳風的青銅凹槽裏,赤色流火與星砂冰焰糾纏成太極圖案,竟將玄鐵令牌熔成了赤紅鐵水。
    眾人這才發現,那些看似隨意的星砂落點,早在田軒移動時就被他踏成了反克離火的玄武水陣。
    "夠了。"神秘人忽然拂袖,所有星砂瞬間凝聚成通往穹頂的台階。
    他鬥篷邊緣的紫氣符咒終於完整,卻是半鳳半蛟的奇異形態,"靈珠既認主......"
    西北天門位的青銅壁突然映出萬千星輝,將眾人驚愕的表情都鍍上一層銀霜。
    呂瑤趁機將染血絹帕塞回袖中,而田軒注意到她雲紋披帛纏過的地方,自己手腕浮現出與殘碑星圖完全契合的淡金紋路。
    神秘人話音未落,青銅密室穹頂的二十八宿星圖突然坍縮成璀璨光點。
    田軒腳下尚未散去的玄武水陣泛起漣漪,那些由星砂凝成的台階竟似活物般纏繞上他腰間玉帶,在墨色衣料上繡出若隱若現的朱雀展翅紋。
    "天樞為引,貪狼作證。"神秘人鬥篷上的紫氣符咒突然一分為二,半枚鳳首化作流光沒入田軒眉心,殘餘的蛟尾則鑽入呂瑤冰裂紋胎記。
    少女踉蹌半步,藏在雲袖中的手指飛快掐了個封靈訣,將腕間突然浮現的暗紅咒印強行壓回皮膚之下。
    陳風在青銅凹槽中發出困獸般的嘶吼,玄鐵令牌熔成的赤紅鐵水竟在他掌紋間凝成毒蠍形狀。
    趙靈兒正要上前查看,卻被呂瑤的雲紋披帛輕輕卷住腳踝——那冰藍綢緞上不知何時浮現出與星砂卦象相同的龜甲紋路。
    "靈珠認主,劫數自擔。"神秘人突然對著西北天門位張開五指,穹頂垂落的星輝如銀紗籠罩田軒全身。
    少年隻覺得靈台深處傳來鳳鳴清音,三日前在古墓中觸摸殘碑時看到的破碎星圖,此刻正順著經脈重組為完整周天。
    呂瑤突然按住田軒顫抖的肩頭。
    少女指尖沁出的寒意竟與靈珠紫氣完美相融,在他後頸處凝成七枚冰晶狀的星紋。"坎位三轉,水龍銜珠。"她附耳低語時,發間銀簪的青鸞紋路突然活過來似的,銜住少年耳垂輕輕一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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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軒渾身劇震。
    原本在經脈橫衝直撞的靈珠之力突然變得溫順,沿著呂瑤教導的周天軌跡開始運轉。
    他這才驚覺少女渡來的真氣裏暗含某種玄妙韻律,竟與密室穹頂緩緩旋轉的星官圖完全契合。
    "多謝前輩成全!"田軒強忍丹田處翻湧的灼痛,朝著神秘人鄭重作揖。
    起身時故意將染著靛藍血漬的袖口拂過青銅地磚,那些凝固的星砂突然迸發出妖異的紫光——正是三日前他在古墓壁畫上見過的"離火淬星"之相。
    神秘人鬥篷下的星霧突然凝滯。
    他枯枝般的手指撫過腰間玉佩,那枚刻著螭吻吞月的古玉竟與田軒眉心靈珠印記產生共鳴,在密室牆壁投下巨大的龍影。"三月之後,朱雀泣血。"留下這句讖語,他的身影便隨著星砂台階的崩塌化作點點熒光。
    陳風突然暴起。
    熔化的鐵水毒蠍在他掌心發出尖嘯,七條碧鱗毒蟒虛影從透骨釘殘骸中騰空而起。
    趙靈兒的玉葫蘆剛要祭出,卻發現田軒不知何時用腳尖勾畫出了完整的玄武龜甲陣——那些星砂燃燒後的灰燼在地麵形成詭異圖騰,將陳風的毒物盡數困在巽位風眼。
    "陳公子這淬毒功夫,倒是比修為精進得快。"田軒說話時,背在身後的左手正將靈珠之力注入呂瑤胎記。
    少女冰裂紋肌膚下突然浮現出星河流轉的奇景,靛藍色血珠順著兩人交握的指尖,在玄武陣眼凝成寒光凜冽的冰棱。
    呂瑤突然悶哼一聲。
    她雲紋披帛上沾染的星輝如同活物般遊向冰棱,在陳風驚駭的注視下幻化成三丈高的玄冥法相。
    那通體幽藍的巨龜昂首嘶鳴,背甲紋路竟與青銅密室殘存的星圖完美重疊,龜足踏碎毒蠍的瞬間,整個地宮都響起玉磬般的清音。
    "走!"陳風捏碎保命玉符,身影在血霧中逐漸虛化。
    但他沒注意到有縷紫氣從田軒眉心溢出,悄然附著在他破碎的袖口內襯——那正是靈珠認主時種下的追魂引。
    地宮重歸寂靜時,趙靈兒突然指著穹頂驚呼。
    原本二十八宿的位置,此刻竟多了七枚血玉般的星辰。
    田軒認出那是古墓殘碑記載的"熒惑守心"凶兆,而呂瑤腕間暗紅咒印正在衣料下不安地跳動。
    "去震位。"呂瑤突然拽著田軒衝向東北角的青銅燈柱。
    少女冰裂紋胎記滲出細密血珠,在燈油中凝成朱雀展翅的圖案。
    當星砂灰燼被火焰舔舐的刹那,地麵突然升起靈氣旋渦,將三人卷入未知空間。
    混沌中,田軒感覺靈珠之力開始暴走。
    先前被壓製的灼痛變本加厲地席卷全身,每處穴位都像被烙鐵穿刺。
    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卻發現呂瑤正用染血絹帕擦拭他額間冷汗——那些靛藍色血跡遇到靈珠紫氣,竟在虛空畫出保護結界。
    "忍著點。"呂瑤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冰裂紋蔓延的肌膚。
    田軒驚見那些裂紋深處閃爍著星砂光芒,少女竟以指尖為刃,生生剜出枚鴿卵大小的冰晶,"這是玄冥魄,能助你......"
    話未說完,靈氣旋渦突然炸裂。
    三人墜落在鋪滿月光砂的洞窟中,穹頂垂落的鍾乳石竟全是凝固的星輝。
    田軒顧不得詢問此地玄機,盤膝坐在天然形成的太極陰陽魚圖案中央。
    當他將玄冥魄按在丹田瞬間,整座洞窟的星輝都開始向靈珠印記匯聚。
    呂瑤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田軒周圍畫出二十八宿陣圖。
    趙靈兒見狀連忙祭出玉葫蘆,靈泉化作冰牆將洞窟隔絕成獨立空間。
    兩個少女都沒發現,田軒背在身後的左手正悄悄結印——那是他在青銅密室偷學的半式鳳首符咒。
    靈珠之力轟然爆發的刹那,田軒看到自己神識海中升起七顆血色星辰。
    原本溫順的周天靈氣突然化作萬千鋼針,順著重組後的星圖軌跡刺入骨髓。
    他喉間湧上腥甜,卻瞥見呂瑤正用染血絹帕按住冰裂紋胎記,那些裂紋深處竟浮現出與神秘人玉佩相同的螭吻紋路!
    "坎離相濟,水火同源!"田軒突然暴喝。
    他強行將玄冥魄的寒氣導入心脈,眉心靈珠頓時迸發紫金光芒。
    洞窟內的月光砂無風自動,在他頭頂形成小型的銀河旋渦。
    當第七顆血色星辰亮起時,周身毛孔突然滲出漆黑汙垢——這正是突破練氣中期的洗髓征兆。
    呂瑤突然噴出口靛藍色血霧。
    少女腕間咒印瘋狂扭動,竟在虛空撕開道血色裂隙。
    趙靈兒驚呼著拋出全部靈符,卻見田軒突破時逸散的靈珠紫氣,正自發凝聚成半鳳半蛟的虛影,將裂隙牢牢封印。
    "成了!"田軒睜開眼的瞬間,洞窟內所有星輝盡數沒入瞳孔。
    他抬手輕點虛空,指尖流轉的靈氣竟隱約顯出星砂卦象。
    但當看向呂瑤蒼白的臉色時,突破的喜悅頓時蒙上陰霾——少女藏在袖中的冰裂紋,已蔓延至頸側。
    趙靈兒正要說話,整座洞窟突然劇烈震顫。
    月光砂凝聚成的卦象顯示,正有三道築基期氣息朝著此處逼近。
    田軒撫摸著新繡在衣擺的朱雀紋,眼神逐漸淩厲——那紋路深處,竟藏著半枚與神秘人符咒相似的鳳首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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