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客棧驚變,資源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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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墨,緩緩籠罩著青石鎮,一縷縷炊煙從錯落的屋頂嫋嫋升起,帶著淡淡的煙火氣,鑽進人的鼻腔。
田軒伸手,將呂瑤的鬥篷又往上提了提,鬥篷粗糙的布料摩挲著他的指尖。
少女脖頸處的冰裂紋在如血的暮光裏泛著幽藍的光,那光芒像是從極寒之地透出的冷冽,隱隱閃爍。
趙靈兒用銀針封住的三個穴位正滲出細密血珠,在微光下,那血珠如同晶瑩的紅寶石。
"前麵就是雲來客棧。"趙靈兒輕輕抖落羅裙上的月見草花粉,細碎的花粉如金色的粉塵在空氣中飄散開來,腰間綴著的七寶鈴鐺叮當作響,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暮色中格外悅耳。
田軒的瞳孔突然泛起星砂般的碎芒——客棧屋簷下懸著的銅鈴,竟在無風狀態下朝西偏了三寸,銅鈴上的斑駁鏽跡在他的視線裏格外清晰。
劉掌櫃掀開靛青布簾時,後廚飄出的菌菇湯香氣裹著絲腥甜,那香氣濃鬱而複雜,直鑽鼻腔。
田軒的指腹在門框輕輕擦過,粗糙的木質紋理劃過指尖,朱雀紋衣擺無風自動,衣擺上的紋路仿佛活過來一般輕輕顫動。
那些被月光砂淬煉過的靈識,此刻正瘋狂示警,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如冰冷的潮水般席卷而來。
"三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劉掌櫃的翡翠扳指在櫃台磕出脆響,那聲音清脆而突兀,後頸有道陳年燙傷隨著說話起伏,燙傷處的皮膚皺巴巴的,看著有些可怖。
田軒注意到他每次瞥向二樓西廂房,喉結都會不自然地滾動,他的
木樓梯突然傳來重物拖拽聲,那聲音沉悶而拖遝,仿佛有什麽巨大而沉重的東西在樓梯上緩緩移動。
陳風玄色袍角掃過轉角銅鏡時,鏡麵竟映出雙赤紅獸瞳,那血紅色的光芒在鏡中閃爍,透著無盡的邪惡。
他腰間新添的墨玉墜子泛著陰氣,絲絲寒意從墜子上散發出來,正是鬼修常用的煉魂玉。
"這不是靠女人擋災的田師弟麽?"陳風指尖凝出三寸風刃,風刃帶著呼嘯的風聲,櫃台上的賬簿突然翻到記載靈草收購的頁麵,紙張翻動的聲音沙沙作響,"聽說你突破時把呂師妹害得半死?"
原來,此前田軒突破之時,因功法的緣故引發了一場靈力紊亂,呂瑤為了救他,強行用自己的靈力為他穩住靈脈,卻因此受到了重傷,這才有了如今她身體的種種異狀。
呂瑤突然劇烈咳嗽,每一聲咳嗽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靛藍色血霧濺在陳風衣襟上竟腐蝕出星圖紋路,血霧中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田軒扶住她時,袖中星砂卦象已推演出七種破局之法,星砂在袖中微微發熱,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二樓欄杆的雕花突然剝落木屑,木屑如雪花般紛紛揚揚落下,露出暗藏的血色符咒,符咒上的血紅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
"要打去後山打!"趙靈兒甩出十二張禦風符,禦風符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流光,茶桌瞬間移形換位圍成八卦陣,茶桌挪動時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陳風獰笑著揮出風刃,風刃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卻在觸及檀木屏風時被朱雀紋吞噬——田軒衣擺流轉的星輝,竟與屏風上的百鳥朝鳳圖產生共鳴,屏風上的圖案仿佛活了過來,百鳥展翅欲飛。
青瓷花瓶炸開的瞬間,碎片如子彈般四處飛濺,發出清脆的炸裂聲,田軒抱著呂瑤旋身踏在懸梁垂落的紅綢上,紅綢柔軟的觸感從腳底傳來。
陳風追擊的風刃割斷綢緞,漫天朱紅中突然顯出用靈蠶絲編織的星軌圖,星軌圖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河。
劉掌櫃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那些破碎的綢緞落地成陣,將肆虐的靈氣盡數導入地脈,靈氣流動時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陳師兄好大的火氣。"田軒足尖輕點櫃台上的金算盤,金算盤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被震飛的銅錢在半空排列出二十八星宿,銅錢在空氣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不如算算你打碎的三百年陰沉木桌該賠多少靈石?"
看客們突然發出驚呼,驚呼聲在客棧內回蕩。
陳風腳下不知何時蔓出冰霜,冰霜蔓延的聲音沙沙作響,呂瑤咳出的血霧在梁柱間凝成寒梅圖,寒梅圖散發著淡淡的寒意。
趙靈兒趁機將最後半碗菌菇湯潑向東南角的青銅燈台,湯液潑出時發出“嘩啦”的聲音,爆燃的火焰中竟浮現半卷殘破的《山河社稷圖》摹本,火焰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當巡城衛的銅鑼聲傳來時,那聲音沉悶而悠長,田軒正捏著塊屏風碎片。
那些被朱雀紋浸染的木屑,此刻正指向後廚方向微微發燙,溫熱的感覺從掌心傳來。
劉掌櫃彎腰收拾殘局的身形突然僵住——他藏進袖中的左手,分明掐著與陳風玉佩同源的控魂訣。
"三位貴客受驚了。"劉掌櫃抹著汗遞來門牌,汗水濕透了他的手掌,指縫間漏下的香灰在青磚上拚出"戌時三刻"的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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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軒接過木牌時,朱雀紋突然刺痛掌心,那刺痛如針紮般尖銳,牌麵雕刻的雲紋深處,藏著半枚與洞窟符咒相同的鳳首圖案。
二樓傳來吱呀聲,那聲音仿佛是老舊的木門在痛苦地呻吟,呂瑤腕間咒印突然灼燒起來,一股灼熱的疼痛從腕間傳來。
田軒轉頭望去時,恰見劉掌櫃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他染著香灰的布鞋,在轉角青磚上留下串逆北鬥狀的濕痕。
廊柱間的燭火在穿堂風中搖晃,燭火搖曳的光影在牆壁上跳動,田軒貼著潮濕的牆磚移動時,嗅到劉掌櫃袖中飄出的蛇涎香,那香氣甜膩而刺鼻。
這味道讓他想起三日前在落霞澗斬殺的碧鱗蟒——那畜生臨死前噴出的毒霧,也帶著這般甜膩的腥氣。
呂瑤的銀絲履踏過青磚縫隙,霜色裙裾拂過的磚麵立刻結出冰晶,冰晶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趙靈兒綴在最後,指尖捏著的禦風符正將三人腳步聲揉碎在穿堂風裏,穿堂風帶著絲絲涼意,吹拂在臉上。
他們沿著狹窄的走廊前行,牆壁上的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光影閃爍。
轉過第三根雕著饕餮紋的廊柱時,二樓西廂房的門縫裏突然泄出縷幽藍磷火,磷火散發著淡淡的藍光,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這是引魂香。"呂瑤用唇語提醒,腕間咒印忽明忽暗,咒印閃爍的光芒如同微弱的星光。
田軒的朱雀紋衣擺無風自動,星砂淬煉過的靈識捕捉到房內木匣開合的聲響,那聲音細微而神秘。
當劉掌櫃的翡翠扳指磕在銅鎖上的第三聲響起,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走廊裏格外清晰,田軒抬手扣住了門環上猙獰的貔貅首。
木門洞開的刹那,十七盞青銅燈台同時爆燃,火焰瞬間升騰而起,發出耀眼的光芒和劈裏啪啦的聲響。
劉掌櫃佝僂的背影僵在滿地狼藉中,他腳下散落著撕碎的賬簿,紙張的碎片在地上雜亂地堆積著,手中攥著的羊皮地圖正滲出暗紅血漬——那分明是用朱砂混著修行者精血繪製的靈脈圖。
"掌櫃的這菌菇湯裏,怕不是加了龍須參?"田軒的靴尖碾過半截紫雲藤,紫雲藤被碾碎時發出輕微的聲響,那是煉製築基丹的主藥。
牆角陶甕裏浮沉的菌蓋表麵,竟隱約浮現出與呂瑤脖頸相似的冰裂紋路。
劉掌櫃喉結劇烈滾動,後頸的燙傷疤痕突然滲出黑血:"客官莫怪,上月有位戴青銅麵具的客人...咳咳...用這張圖抵了三晚房錢。"他枯瘦的手指在地圖邊緣摩挲,那裏用篆書寫著"玄淵"二字,墨跡裏摻著碎星砂。
趙靈兒突然甩出三枚銅錢,錢幣在空中組成三才陣,銅錢在空中旋轉時發出呼呼的風聲,將試圖竄逃的磷火困在陣中。
呂瑤的冰綾纏住劉掌櫃手腕時,冰綾的寒意透過皮膚傳來,他袖中掉落的香灰在地上拚出個殘缺的"陳"字。
田軒瞳孔微縮——那香灰的走向,竟與陳風玉佩上的控魂符如出一轍。
田軒心中思索著這其中的關聯,突然靈機一動。
"此圖標注的九曲靈參,足夠換十間這樣的客棧。"田軒指尖星砂流轉,在虛空勾畫出客棧的靈力流向圖,星砂閃爍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掌櫃的若是肯割愛,明日我便替你將後廚的怨靈超度。"
窗欞突然被勁風震開,窗戶玻璃破碎的聲音清脆刺耳,陳風玄色大氅上沾著夜露,夜露的涼意透過衣服傳來,腰間煉魂玉泛著詭異綠芒。
他陰鷙的目光掃過羊皮地圖,嘴角扯出冷笑:"田師弟好算計,連凡人掌櫃的棺材本都要騙。"原來,田軒和陳風曾經在門派中競爭激烈,兩人理念不合,多次發生衝突,這也為今日的矛盾埋下了伏筆。
田軒足尖輕點,櫃台上的金算盤應聲飛起,金算盤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三十六枚銅錢在空中組成小周天陣,銅錢旋轉時發出嗡嗡的聲音,將陳風的威壓盡數反彈:"陳師兄腰間玉佩倒是眼熟,莫不是用趙家村七十三口生魂煉製的?"
呂瑤突然劇烈咳嗽,靛藍色血霧在虛空凝成寒梅圖,血霧中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趙靈兒趁機將半碗冷茶潑向地圖,茶水潑出時發出“噗”的聲音,被茶水浸濕的羊皮紙上竟浮現出用鮫人淚繪製的山川脈絡。
陳風瞳孔驟縮,指尖風刃割向趙靈兒手腕的刹那,窗外突然響起巡城衛的梆子聲,那聲音清脆而響亮。
"戌時三刻。"田軒捏碎掌心的星砂,星砂破碎時發出輕微的爆裂聲,朱雀紋沿著腕脈爬上指尖,一股灼熱的力量在腕間湧動,"陳師兄可要嚐嚐巡城弩的破靈箭?"
陳風玄色衣袍無風自動,煉魂玉在他胸前灼燒出青煙,青煙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他深深看了眼羊皮地圖上逐漸淡去的鮫人淚印記,拂袖震碎窗欞,窗戶破碎的聲音在客棧內回蕩:"山高水長,田師弟可要護好那張催命符。"
劉掌櫃癱坐在滿地香灰中,後廚方向突然傳來陶甕炸裂的聲響,那聲音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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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瑤腕間咒印亮如寒星,那些飛濺的菌菇殘片竟在空中組成半幅星象圖,星象圖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田軒扶起老掌櫃時,指尖星砂悄無聲息地滲入他後頸燙傷——那疤痕深處,分明藏著與陳風同源的控魂咒。
"明日日出前,我會在客棧布下七星陣。"田軒將裝著清心丹的玉瓶塞進劉掌櫃手中,玉瓶的涼意透過手掌傳來,丹藥表麵流轉的星輝照亮老人渾濁的瞳孔,"掌櫃的若是再聞到蛇涎香,記得點燃床頭的安魂燭。"
五更天的梆子聲傳來時,那聲音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靜,田軒正用星砂修補破損的屏風,星砂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呂瑤頸間冰裂紋滲出霜氣,霜氣如白色的煙霧般彌漫開來,在窗紙上凝成寒梅疏影。
解決了客棧內的紛爭後,眾人開始重新審視那張神秘的地圖,這時趙靈兒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趙靈兒嚼著甘草糖調試羅盤,羅盤指針轉動時發出輕微的聲響,忽然指著東南方驚呼:"地圖標注的玄淵穀,竟在死靈沼澤深處!"
晨霧漫過客棧飛簷,晨霧如輕紗般繚繞,田軒將地圖收入乾坤袋。
當他推開客棧大門時,簷角銅鈴突然朝東偏移七寸——那是陳風慣用的踏風步留下的痕跡。
山路盡頭的晨霧中,隱約傳來煉魂玉碰撞的叮咚聲,如同毒蛇遊過枯枝,那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詭異。
第一縷晨曦刺破雲層時,金色的陽光灑在青石板上,三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很長。
山道兩旁的百年古柏突然無風自動,樹枝搖曳的聲音沙沙作響,驚起漫天寒鴉,寒鴉的叫聲在山林中回蕩。
呂瑤腕間的咒印忽明忽暗,在滿地碎金般的陽光裏,照出前方山路上若隱若現的獸類足跡——那爪印邊緣泛著青紫毒霜,每一步都恰好踏在地圖標注的靈脈節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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