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父皇,是司清嘉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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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上徐惠妃滿是防備的目光,趙德妃啞然失笑,她來樊樓並非想看七皇子的笑話,隻不過皇帝執意讓她陪同罷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她又豈敢拒絕?
    若非皇帝堅持,她還懶得趟這趟渾水。
    趙德妃不再多言,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司清嘉身上,麵對這個口蜜腹劍心思狠毒的“外甥女”,她眯起雙眼。
    係統:“宿主,你姨母神情不善,貌似很想收拾鵑女一通。”
    司菀仔細看著腦海中的畫麵,不肯錯過任何細節,隨口道:“任誰被人玩弄於股掌多年,都會變得憤怒無比,更何況司清嘉又是個冷心冷血的,不惜以趙德妃的性命當作投名狀,討好徐惠妃,事情敗露後,被人算總賬也不奇怪。”
    頓了頓,她似是想起了什麽,道:
    “視頻轉播的開啟條件,是氣運值即將產生變化,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係統也十分期待。
    這檔口,司清嘉明顯有些心虛,不敢麵對趙德妃。
    她瑟縮了下,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還是徐惠妃主動為她解圍,道:“陛下,清嘉性情柔婉,賢惠溫良,這段時日多虧了她照顧璽兒,否則僅憑臣妾一人,根本支撐不住。”
    “都是自家人,還跪在地上作甚?平身吧。”皇帝擺了擺手。
    “多謝陛下。”
    司清嘉緩緩站起身,想要避開趙德妃,卻又對上太後意味不明的視線,顫抖的更加厲害。
    這般前有狼後有虎的處境,讓她如臨深淵,麵色霎時間蒼白如紙。
    皇帝對壽安宮內發生的一切心知肚明,他覺得頭疼,抬腳走到榻前,看著表情呆滯的七皇子,問:
    “不是說請了明淨師太施針嗎?師太是怎麽說的,老七的身體狀況如何,可能恢複?”
    “施針的時日尚短,效果也不太顯著,有時候,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自然不能盡如人意。”徐惠妃無奈苦笑。
    原以為明淨師太乃化外之人,能耐必定不小,豈料她治了這麽長時間,璽兒居然連好轉的跡象都無,真是沒用的廢物。
    趙德妃本就是重情念恩的性子,也見不得有人汙蔑明淨師太。
    她轉動著腕間的絞絲鐲,慢聲反駁:
    “先前臣妾生小十一時,胎位不正,穩婆也存了異心,若非明淨師太及時出手,隻怕我們母子二人早就命喪黃泉了。
    陛下,或許不是施針的效果不佳,而是有其他因素,耽擱了七殿下養病。”
    徐惠妃冷了臉,“德妃這是何意?璽兒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如今傷成這樣,我定會傾盡所有醫治他,怎麽可能放任其他因素耽擱他養傷?”
    “怎麽?德妃是覺得我在故意汙蔑一個尼姑?”徐惠妃柳眉倒豎,厲聲質問。
    趙德妃不閃不避,迎上她的目光,“我隻是闡明事實,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惠妃信不過明淨師太,何必眼巴巴捧著令牌,前往水月庵,將人請回這樊樓呢?”
    “你!”徐惠妃保養得宜的麵皮氣成了豬肝色,抬手指著趙德妃,顯然動了真火。
    “都少說兩句!”皇帝被她們吵得頭疼,忍不住嗬斥。
    他揉了揉酸脹的額角,心下對七皇子的身體已經不抱希望,好在成年的皇子不在少數,倒也無需把寶押在一個人身上。
    太子雖說不祥,但終究是元後嫡出,論身份,論本領,論功績,論聲名,都好過一個全身癱瘓、名聲盡毀的廢人。
    七皇子即便不差,卻失去了機會。
    能全須全尾活下去,於他而言,便是最好的結果。
    七皇子瞪大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皇帝,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木。
    他耗盡全身力氣,眼珠瞪得幾欲脫眶而出,嘶聲控訴:
    “父皇,是司清嘉害我!”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站在堂下的司清嘉如遭雷擊。
    七皇子不是因延髓受損,再不能言語了嗎?
    為何會在皇帝麵前,控訴自己的所作所為?
    司清嘉後背滲出大片冷汗,將貼身褻衣打濕,她麵色慘白,慌忙解釋:
    “還請聖上明鑒,臣女是七殿下未過門的妻子,又與他相識已久,怎麽可能對他生出謀害之心?許是病症太重,神誌不清,才會說了糊塗話。”
    司清嘉拚了命地為自己找借口,可惜在場眾人早就認清了她的秉性,知曉她麵如觀音的皮囊下,藏著無比毒辣的蛇蠍心。
    她的辯解,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根本當不得真。
    徐惠妃三兩步衝到床榻前,死死攥住七皇子冰涼的手,啞聲問:“璽兒,你告訴母妃,司清嘉究竟做了什麽?母妃和父皇都會為你做主的。”
    “她用金針刺入穴位,兒臣便渾身麻痹,再不能動,還被人汙蔑成馬上風!”
    說到後來,七皇子險些嘔出血來。
    天知道,這段時日他是怎麽熬過來的,每日被迫承受司清嘉的威脅與折磨。
    若非明淨師太真有幾分本事,讓他恢複了說話的能力,隻怕這條毒蛇還會繼續偽裝,當著父皇母妃的麵,演出盡心盡力的賢婦模樣。
    蒙蔽世人,讓他在不知不覺間,死無葬身之地。
    徐惠妃猛地回過身,揪住司清嘉的頭發,惡狠狠問:
    “璽兒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麽害他?”
    司清嘉疼得慘叫,拚命掙紮,但她向來養尊處優,氣力哪能比得過一個瀕臨瘋狂的母親?
    “你鬆手!鬆開!我之所以這麽做,都是因為謝璽負心薄幸,眼睜睜看著我被太後塑成肉身菩薩,他非但未加阻攔,反而不顧往日情份,利用我去討好太後。
    天底下哪有這麽不公平的事?他害我受盡折磨,還要我感恩戴德?
    難不成就因為他出身皇室,我便要心甘情願被他踐踏?”
    司清嘉尖聲控訴,發泄自己內心的不滿與憎恨。
    她心知,事已至此,就算找再多的借口辯駁隱瞞,在赤裸裸的真相麵前,依舊沒有半點用處,隻會平添笑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