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趙氏的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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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奇楠。”
司菀杏眼亮了一瞬,有些羞赧道:“此物珍貴,還是王爺自己留著吧。”
安平王腦袋搖得好似撥浪鼓。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在收回來的道理?太子妃可別寒磣我了。”
頓了頓,安平王眼帶詫異,問:“太子妃也識得此物?”
若非二王子為了求得庇護,一臉肉疼的將手串獻給他。
說什麽手串乃香中之王雕琢而成,估摸著安平王還真會走了眼,把它當成品類特殊的沉香看待。
“白奇楠的香氣濃烈特殊,味道持久,與其他香料迥乎不同,哪有認不出的道理?”
司菀無法解釋係統的存在,索性將一切推到白奇楠自身的特性上,反正遠在京城的香道世家,也對此頗有涉獵,司菀好歹出身秦國公府,聽說過白奇楠也不足為奇。
“太子妃莫要推辭。”安平王強硬的將手串塞給司菀。
哪有人送東西還這般霸道的?
司菀推拒不過,哭笑不得的道謝。
“那兩位王子如何安置?”她問。
安平王:“放在工棚裏便是。”
司菀眼珠子瞪得滾圓,二人好歹也是大月王族,即便被月懿公主逐出國都,依舊改變不了兄弟倆的身份。
這樣的人,放在工棚裏,隻怕不太妥當。
似是猜到了司菀的想法,安平王出言解釋:
“此二人表麵安分老實,誠心歸順於大齊,但實際上是如何做想尚不得而知。
放在工棚既方便,也能借此考驗一番。
我派人暗中盯著他們,絕不會生出事端,引發騷亂。”
眼見著安平王思慮如此周全,司菀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到實處。
若非母親病重,她實在不該在建城的緊要關頭離開邊境。
司菀屈了屈膝,盈盈下拜,口中道:“勞王爺費心了。”
安平王駭得頭皮發麻,嘴角一陣抽搐,根本不敢看太子的臉色。
謝衍這小子看似沉著穩重,實則再小心眼兒不過,恨不得把司菀含在嘴裏,捧在掌中,哪裏舍得她向別人行禮?
這會兒可別惱上自己?
心裏轉過此種想法,安平王一蹦三尺高,急忙避開司菀這一禮。
炙熱手掌環住女子纖細的腰肢,太子將人扶起來,薄唇貼近瑩白如玉的耳廓,說:
“菀菀近來耗費了許多心神,此地交給安平王便是,他是長輩,闔該拿出長輩的樣子。”
安平王:……
嗬嗬。
翌日清早,太子夫妻乘車返京,路上折騰了七日有餘,才抵達京城。
進城後,司菀二人沒急著回圍場行宮,反倒直奔太師府所在的方向行去。
看見昏迷不醒、形容憔悴的趙氏,司菀抿緊唇瓣,啞聲問:
“大夫怎麽說?”
趙之行低歎一聲:“大夫隻說芳娘氣血虧虛,卻找不到舊疾複發的病因,以往的湯藥每日都服,序哥兒也取了不少血,還是沒起效。
可恨太後將明淨師太召到壽安宮講經,以此為由,阻止師太為芳娘看診。”
司菀暗暗咬牙,眼眶通紅。
以往她並不在太後是否心存芥蒂,畢竟她推行農耕之法、賦稅新政,本就是開罪人的事情,許多達官顯貴都恨她恨得咬牙切齒。
但太後不該將怒火發泄到母親身上。
這想讓趙氏去死。
未免做得太過。
“宿主。”
係統冰冷無機質的聲音在司菀腦海中響起。
司菀:“怎麽了?”
“你母親應該不是舊疾複發,我剛剛給她做了全身掃描,發現她咽喉、食道、胃囊中都有數隻螞蟥成蟲。”係統答道。
司菀兩手死死握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趙氏終日待在太師府,鮮少離府,體內怎麽可能有螞蟥?
螞蟥吸血,若一隻兩隻或許還顯不出什麽,但數量一多,盤踞在體內,每日吸血為生。
氣血不虧虛才怪!
“普通大夫分辨不出螞蟥的存在,隻能診出表征,而不知病重昏迷的根源。
明淨師太倒是醫術高超,且生了一雙慧眼,但很可惜,她被太後以誦經為名,困在了壽安宮,無法為你母親看診。”係統忍不住歎氣。
杏眼蒙上了一層水霧,司菀強忍淚意,思索著診治之法。
如果處於係統的時代,醫學發達,在不損傷趙氏身體的情況下,取出這些螞蟥也算不得什麽難事。
偏生大齊的醫者無法深入髒腑,取出螞蟥,且這些蟲豸數量極多,有的已經盤踞在胃囊之中,隻能以催吐之法進行驅蟲。
“先給母親灌下濃鹽水吧。”司菀目中露出幾分複雜。
既擔憂趙氏的安危,又怕拖得太久,血氣虧損更甚。
趙之行詫異的看向外甥女,發現她麵色鐵青,心裏湧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菀菀或許已經找到了芳娘的病因。
意識到這一點,趙之行拔高聲調催促:
“還愣著作甚,快去準備濃鹽水!”
奴仆恭聲應是,忙不迭地衝出臥房。
“除了濃鹽水之外,還需要烏梅丸、使君子、檳榔、大黃、芒硝等藥材。”司菀一一細數。
趙之行雖說稱不上精通醫術,倒也看過幾本醫書,對藥性頗為了解,此刻聽到司菀的話,不解道:
“這些藥材都有活血化瘀、攻積導滯的功效,你母親精氣不足,身體怕是承受不住藥性。”
“舅舅,母親之所以昏迷不醒,根本不是舊疾所致,而是被強塞了無數條螞蟥進肚!”司菀恨得幾欲發狂。
旁邊的趙弦月母女大驚失色,怎麽也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喪盡天良之輩,給好端端的人強灌螞蟥。
想起螞蟥扭曲蜷縮的身子,趙弦月麵色忽青忽白,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險些沒吐出來。
趙夫人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兩條腿直打擺子,險些栽倒在地。
“菀菀,你又不是大夫,怎麽知道姑母肚子裏有螞蟥?”趙弦月強忍著恐懼發問。
“你可別誤診了,貽誤姑母的病情。”
她語氣中透著濃濃懷疑,生怕司菀胡鬧,釀成不可挽回的惡果。
司菀眸色暗了暗,也沒心思解釋,自顧自道:
“你放心,我總不會讓母親受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