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下毒與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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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匠人扯著脖子嗷嗷叫喚,那副擠眉弄眼的模樣,哪有半分痛苦之色?
    站在遠處的二王子氣得麵皮扭曲,偏生又挑不出理來。
    畢竟打也打了,罰也罰了,難不成真不依不饒,吵嚷著將匠人處死?
    就算安平王答應,司菀也不會答應。
    二王子揉了揉青黑的眼眶,心裏甭提有多憋屈了。
    安平王主動湊上前,蒲扇般的大掌拍著他的肩,道:
    “月金,趙勳這小子早就看你不順眼,才故意汙蔑於你,千萬別同他一般見識。”
    二王子苦笑一聲。
    “我乃大月王族,身份較常人不同,趙兄心生防備也在常理之中,隻是王爺,我和五弟乃誠心歸順大齊,總不能永遠與齊人存有隔閡。”
    安平王連連保證,“本王自是相信你們兄弟,否則也不會將龍首渠這麽重要的工事交給你們。”
    頓了頓,安平王低聲道:“太子妃娘娘亦是如此,月金你獻上的那條白奇楠手串,這會兒還在娘娘腕間掛著呢,你的誠意,娘娘豈會不知?”
    二王子心中暗恨不已。
    即便大月國盛產香料,想要湊齊那麽一串白奇楠,難度仍不算小。
    偏生這等香中之王,卻被司氏那個賤人占了去,委實暴殄天物。
    將來若有機會,他定要將白奇楠串珠奪回來,省得糟踐了東西。
    “王爺,我和五弟願為大齊效忠,就算肝腦塗地也別無二話。
    龍首渠已修建妥當,僅剩下明珠池一直未曾動工。
    隻消這座蓄水池建成,就能將護城河的水引過來,便利大齊軍士,等日後有百姓定居於此,生活也踏實許多。”
    安平王動容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隻是——”
    “隻是什麽?”二王子眸光微閃,有些緊張。
    這座新城規模比他們國都還要大上數倍,耗費巨資,恍如上古巨獸盤踞在兩國交界之處。
    既為交通要道,又占盡地勢之利。
    氣勢迫人。
    不得不說,大齊太子還真有幾分眼光,在此地選址建城。
    且他出手闊綽,城池方方麵麵都尤為用心,二王子隻看了一眼,便生出了侵占的念頭。
    這座城池,簡直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要是能將新城奪過來,占據糧草,即可吸引無數大月百姓遷居於此。
    屆時,月懿那個賤人就算再惱羞成怒,依舊拿他無可奈何。
    越想二王子越激動,麵上也透出顯而易見的貪婪。
    安平王慢吞吞道:“隻是明珠池的圖紙,就在趙勳手中,沒他的吩咐,本王也不好選定民夫,動土開工啊!”
    二王子心裏咯噔一聲響,沒料到司氏竟如此信任一個低賤匠人。
    憑什麽?
    二王子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直接宰了趙勳。
    他強擠出一絲笑,問:
    “王爺,修建明珠池事關重大,不可逞一時意氣,趙兄對我怕是心有芥蒂,這可如何是好?”
    安平王攤開雙手,“我也沒法子,當初琉河決堤時,是趙勳跟隨太子妃娘娘一同治水,深受信任。
    反正目前新城沒有百姓居住,引水入城倒也不急,你們且慢慢磨合吧。”
    安平王不急,二王子卻是心焦如焚。
    他眼神陰鷙,看向挨了三鞭子的趙勳,琢磨著是該除掉一個小小匠人,還是直接斷了大齊軍士的活路。
    總歸要做出抉擇。
    又三日。
    夜色深沉,樹蔭遮蔽了月光,僅有幾聲鳥鳴,襯得城內越發寂靜。
    大月國上到王族下到百姓,都擅用毒,這一點,二王子雖比不上月懿,但想弄到些毒藥,並不算難。
    龍首渠已有部分投入使用,其中一條溝渠,恰好聯通大齊軍士的營房。
    他們取水再不必前往護城河,倒是方便許多。
    二王子從懷中取出一隻紙包,正欲趁著夜色下毒,突然亮起的火把駭了他一跳。
    “月金,你做什麽?”
    手持火把的趙勳衝上前,厲聲嗬斥,一記窩心腳踹在二王子胸口,將人踢得哀嚎不斷。
    看著掉落在地的紙包,趙勳心有餘悸。
    還真被太子妃猜中了!
    二王子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仿佛被馴養的毒蛇般,表麵乖順,隨時都有可能反口攻擊主人。
    “你敢下毒?”
    趙勳抬腳狠狠踩在二王子臉上,抓起紙包,作勢要往後者嘴裏塞。
    二王子緊咬牙關,拚命掙紮。
    這是箭毒木汁液萃取出的藥粉,足以放倒全部大齊軍士,就算有人命大,沒死在劇毒折磨之下,隻消補上幾刀,便能送他們上西天。
    二王子哪敢沾染此等劇毒?
    但凡服用一點,他都性命難保。
    匠人叫罵的動靜,很快便將大齊軍士吸引而來。
    安平王自人群中緩步而出,劍眉緊鎖,痛心疾首道:
    “月金,本王待你不薄,你為何非要如此恩將仇報,殘害大齊子民?”
    這檔口,二王子被麻繩死死捆縛住手腳,無法掙動。
    他冷笑:
    “安平王,你大齊子民與我有何瓜葛?殺了你們,好教老皇帝知道,我大月國土絕不容外人踐踏!”
    “王爺,還請您饒我哥哥一回吧!”
    五王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安平王磕頭。
    少年絲毫未曾吝惜氣力,沒多久,額間便血痕斑斑。
    說不出的可憐。
    可安平王沒有絲毫動容。
    “五王子,依你看,像你兄長這等狼心狗肺之徒,該如何處置?
    本王今日若放了他,來日他定會再次投毒。”
    五王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該如何辯駁。
    安平王剛想當眾斬殺二王子,卻被匆匆趕到的司菀阻攔。
    “王爺,當初二王子是你帶回營地的,既然他懷有異心,將他逐出新城即可,沒必要手染鮮血。”
    聽到女子的話,安平王有些詫異。
    他低聲道:
    “太子妃,你怎麽突然轉了性子,這麽心慈手軟?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司菀也沒有隱瞞,答道:
    “月金身上傷口未愈,剛才沾染了毒粉,箭毒木有見血封喉之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暴斃而亡,你又何必承擔殘殺大月王族的惡名?”
    說完,司菀在心裏連連誇讚係統。
    要不是它提醒,司菀也不知藥粉竟源於箭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