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拖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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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和女子都能綿延後嗣,有什麽不同之處?
    聽聞大哥二哥回京不過數日,便已納了幾房姬妾,其中指不定已經有人懷上了身孕,隻不過月份尚淺,無法探明罷了。
    闔該仔細查驗一番,免得有漏網之魚。”
    司菀不依不饒,頗有幾分胡攪蠻纏的架勢,勢想將其他人拖下水。
    反正對她而言,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你真是瘋了!”
    二皇子雙眼瞪得滾圓,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向來端方守禮的司菀,竟是這麽一副蠻不講理的性子,她難道不怕惹得父皇厭棄?
    司菀還真不怕。
    早在嫁入東宮前,她麵聖的次數就不少。
    皇帝也不是頭一天認識她,豈會不知她的秉性?
    誠如司菀所想,這會兒皇帝睨了她一眼,哭笑不得的搖頭。
    這丫頭生得極其美麗,性子也極其執拗。
    今日之事,明顯是老大老二刻意針對於菀菀,她又不是任人揉扁搓圓的麵團兒,怎會不反擊?
    皇帝狀似無奈,也未曾開口製止。
    見狀,司菀杏眸微閃,緊緊盯著麵前的這位得道高僧。
    直將遠觀方丈看得渾身汗毛倒豎。
    隻聽女子幽幽補充:
    “對了,還請遠觀方丈也隨我們一起,不然我總是放心不下,您也知道,女兒家膽子小,須得有精通佛法的高僧庇護。”
    遠觀方丈臉色鐵青,下意識望向皇帝。
    後者卻全無回應。
    “太子妃,這、這怕是不太妥當。”遠觀方丈往後退了一步。
    “何處不妥?難不成方丈與女子一樣,都畏懼寺裏的那頭白虎?
    不應該啊!
    白虎乃僧人撫育長大,每日聆聽佛經,從不食葷,靈性至極,方丈應該不至於害怕吧?”司菀揚聲問。
    遠觀方丈暗暗咬牙,沒料到司菀竟如此難纏,他飛快撥弄佛珠,知道自己已無退路,隻能硬著頭皮頷首。
    罷了。
    讓那幾名僧人多給白虎喂些血食,吃飽喝足,便越發懶散,也就不會傷人了。
    至於司菀,倒是可以弄些藥粉灑在她身上,吸引白虎的注意力。
    屆時便能指證,她肚子裏懷的是孽胎,否則白虎也不會有所異動。
    文武百官最是在意國運,就算皇帝偏心司菀,有意回護,也保不住那個孽種。
    如此,便算是完成了徐惠妃的交代。
    遠觀方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
    “太子妃的吩咐,貧僧莫敢不從,陪您一同進入虎籠又有何妨?”
    “多謝方丈。”
    司菀行了佛禮,側了側身,扭頭看向大皇子和二皇子。
    究竟是何用意,不言自明。
    二皇子幾乎快被司菀這副混不吝的模樣氣瘋了,他剛想開口拒絕,卻被大皇子按住肩膀。
    他道:
    “太子妃言之有理,甄別孽胎,確實不宜錯過任何可能,我們兄弟倆陪你驗上一驗也無妨,隻要能夠打消太子妃的疑心即可。”
    聞言,係統咂咂嘴,感歎道:
    “宿主,他好無恥啊!分明是害怕皇帝起疑,偏要將責任推到你頭上,不要臉!”
    司菀眼神冷了幾分,語氣淡淡:
    “大哥二哥能這麽想,是大齊之幸。”
    靈虎查驗之事既已確定,皇帝疲乏至極,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司菀抬腳離開養心殿,還未等走出多遠,大皇子快步追了上來。
    那雙眼睛死死盯著司菀,似是覺得帷帽礙眼,大皇子伸出手,試圖摘下帷帽。
    金雀上前一步,擋在主子跟前。
    “大哥,你這是作甚?”司菀心底翻湧著濃濃殺意。
    大皇子:“遠觀方丈已經離開,此地再無外人,弟妹何必以紗覆麵?不如隨我一同回府,聊一聊邊關戰事。
    聽說六弟被異族打得龜縮城中,每次出兵,都空手而歸,甚至還折損了不少猛將,六弟不是有戰神之名嗎?
    怎的如此不濟,不會是個外強中幹的酒囊飯袋吧?”
    司菀兩手緊握成拳,芙麵因怒氣漲得通紅。
    原本她還想維持表麵和平,但大皇子的所作所為,委實讓人倒胃口。
    還不如撕破臉來得幹淨。
    “謝胥,你想死就直說。”
    “弟妹,這話不對。”
    大皇子搖搖頭,走上前,想要推開金雀這礙事的丫鬟。
    豈料推了幾下,金雀依舊紋絲不動。
    腳下仿佛生了根似的,穩如泰山。
    大皇子黑了臉。
    “比起我,六弟身處戰場,每時每刻都需以性命相搏,他死的概率更大,不是嗎?”他壓低聲音道。
    司菀猛的一甩手腕,指甲彈向大皇子的雙眼。
    眼瞼處肌膚本就脆弱,登時湧出鮮血,疼得他嘴裏哀嚎不止。
    二皇子急忙衝過來,攙扶滿臉血痕的大皇子,低吼道:
    “司菀,你敢傷人?”
    司菀冷笑:“有什麽不敢的?我告訴你們,要是還有下次,我就把謝胥的眼珠子摳出來喂狗。”
    說完這句話,她徑直轉身離開。
    等上了馬車,司菀用胰子反複洗了好幾遍手,還用烈酒擦拭一番,手背處的皮肉通紅腫脹,金雀心疼得不行,忙取來脂膏給她塗上。
    “主子若覺得打他髒了手,交給屬下處置即可。”金雀忍不住咕噥。
    “就算謝胥品行低劣,到底也是皇子,你豈能對他動手?
    我傷他,是因為他出言不遜,就算鬧到聖上麵前,我也是占理的一方。
    隻是此人委實下流卑鄙,我都怕他染上什麽髒病,這才多洗了幾回。”
    聽到這話,金雀恨不得立刻捆了大皇子。
    一個貪花好色、不知所謂的廢物,仗著自己皇長子的身份,夥同護國寺的和尚陷害主子不算,還出言不遜,覬覦當朝太子妃。
    這種貨色,趁早送交三法司,指不定能審出多少罪名。
    一晃眼,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宮裏傳來消息,須得一同前往護國寺,驗明雷擊木所載內容是否為真。
    這幾日,趙氏急得不行,嘴角都長出數個燎泡,每天夜裏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剛閉上眼,腦海中便浮現出一隻凶猛獰惡的白虎,張著血盆大口,直奔菀菀衝來。
    趙氏身為母親,又怎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