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通風口，他們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蘇晚晴被綁在椅子上，麵前站著穿防化服的林劍！他手裏正拿著茶餅包裝紙，對著燈光查看。
    "聰明的小姑娘。"林劍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可惜你父親當年不該在圖紙上做手腳。"
    蘇晚晴虛弱地抬起頭："你們運走的根本不是廢料...是還能用的濃縮鈾..."
    "答對了。"林劍從助手手中接過針劑，"所以需要你們茶農的密碼來定位。"
    吳歡正要衝出，曹映虹突然按住他："等等...那助手拿的是..."
    隻見助手掀開防化麵罩，露出潘莉冷峻的臉！她將針管遞給林劍，同時悄悄比了個手勢——這是當年導彈基地的戰術暗語：準備行動。
    "最後問一次，"林劍將針尖抵在蘇晚晴頸部，"通風管道第三岔路的密碼是什麽？"
    蘇晚晴突然笑了："你聞到了嗎？"
    "什麽？"
    "雲霧山特產的...苦茶香。"
    話音剛落，整個地下設施突然警報大作！潘莉一個肘擊打翻林劍，同時甩出三枚煙霧彈。濃煙中，曹映虹踹開鐵門衝了進去。
    混戰中，吳歡踉蹌著解開蘇晚晴的繩索。她顫抖著從內衣裏掏出一張微型底片："我爸藏的...鈾濃縮設備交易記錄..."
    林劍在煙霧中怒吼："攔住他們！"突然，整個地堡劇烈震動，頂部的混凝土塊開始崩塌。
    "快走！"潘莉扔來兩套防化服，"他們在井底埋了炸藥！"
    一行人沿著管道拚命奔逃。身後傳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灼熱氣浪幾乎掀翻他們。當終於衝出河岸出口時，整個山體都在塌陷。
    鄭雪攙扶著蘇晚晴，突然指向天空："直升機！"
    三架印著"軍委特別行動組"的武直10正在盤旋降落。潘莉卻拉著吳歡退到陰影處："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麽我要你慎重選擇。"
    她摘下一枚戒指遞給吳歡："裏麵有林劍與境外交易的全程錄音。但交出去之前，想想何凱倫和孩子——有些人倒台會牽連一大片。"
    直升機槳葉卷起的狂風中，吳歡看清了潘莉眼中從未有過的懇求。這個永遠冷靜自持的女人，此刻手指在微微發抖。
    "包括你？"吳歡輕聲問。
    潘莉沒有回答。她轉身走向正在降落的直升機，背影挺得筆直，像一把即將歸鞘的劍。
    省軍區總醫院的特殊病房裏，吳歡盯著手中這枚素銀戒指。窗外暴雨如注，偶爾劃過的閃電將戒指內側刻著的"1999"照得忽明忽暗。
    "這根本不是錄音設備。"鄭雪將電子檢測儀扔到桌上，"就是個普通戒指。"
    吳歡摩挲著戒圈，突然想起潘莉轉身時那個微小的動作——她用手指點了三下自己的耳後。那是當年在臨湖縣，他們約定的緊急聯絡暗號。
    "幫我找麵鏡子。"
    當戒指在鏡麵反射下傾斜45度時，內側的刻痕突然組成了六個數字：290117。
    "是日期？"鄭雪湊過來。
    吳歡的胃部一陣絞痛。1999年1月17日——導彈基地關閉的前一天，也是何金鋒突然被調離的日子。
    病床邊的衛星電話突然震動。屏幕上"未知號碼"四個字不斷閃爍，接通後隻有沙沙的電流聲。
    "說話。"吳歡聲音嘶啞。
    電話那頭傳來機械變聲："茶農的女兒醒了...她想見你...單獨..."
    通話戛然而止。鄭雪立刻追蹤信號："來自醫院內部！"
    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吳歡拖著輸液架走向重症監護室，拐角處的消防鏡映出他慘白的臉——脖頸的輻射灼傷已經蔓延到下頜，像一張逐漸收緊的網。
    蘇晚晴的病房外站著兩個陌生"護士"，她們虎口的老繭暴露了身份。吳歡剛要上前，身後電梯"叮"地打開——何金鋒帶著四名軍官大步走來。
    "爸？"吳歡愣在原地。嶽父穿著筆挺的軍裝，肩章顯示他竟是從未提及的少將軍銜。
    "軍委特別調查組。"何金鋒亮出證件，那兩個假護士立刻立正敬禮。他轉向吳歡，眼神複雜："凱倫都告訴我了...你拿到了戒指？"
    病房裏，蘇晚晴正用茶梗在床單上擺出奇怪的圖案。見到吳歡，她艱難地支起身子："吳書記...密碼是...但這不是日期..."
    何金鋒突然打斷："是導彈發射井的坐標！"他掏出一份泛黃的檔案，"1999年1月17日，基地有兩套鈾濃縮設備失蹤。林衛國當年上報的是設備報廢，但實際上——"
    "實際上被轉移了。"蘇晚晴接過話頭，"我爸發現它們被藏在...咳咳..."一陣劇烈咳嗽後，她吐出口鮮血，"藏在茶山下麵的古墓裏..."
    吳歡如遭雷擊。雲霧村的茶山確實有宋代墓葬群，去年還被列為文物保護單位。
    "林劍找的不是廢料。"何金鋒沉聲道，"是還能生產武器級濃縮鈾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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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醫院廣播響起："de bue，重症監護室。de bue，重症監護室。"
    "是調虎離山！"鄭雪衝進來，"有人觸發了輻射警報，全院正在疏散！"
    走廊瞬間亂作一團。推著輪椅的"醫護人員"、提著"輸液架"的"病人"都在向出口狂奔。吳歡突然注意到，這些人中有幾個在悄悄向蘇晚晴的病房靠近。
    "保護蘇晚晴！"何金鋒拔出手槍，"小吳，你從安全通道走！"
    "不行！"吳歡拽住嶽父，"潘莉給的密碼還有別的含義！...這串數字在導彈部隊的密碼本裏對應什麽？"
    何金鋒臉色驟變："你怎知道部隊密碼本...等等！"他猛地翻開檔案末頁，"29號密碼對應"替身"，0117是...是潘莉的代號！"
    整棟大樓突然斷電。應急燈亮起的瞬間，吳歡看到蘇晚晴病床下滾出一顆催淚彈！
    "閉眼！"
    刺鼻的煙霧中，打鬥聲、槍聲、玻璃碎裂聲響成一片。吳歡被人拽著胳膊拖行數米，直到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
    "拿著。"是何金鋒的聲音，他塞來一個金屬u盤，"這裏麵是林衛國當年的認罪錄像。記住，交給軍委王副主席本人，不要經任何中間環節！"
    "爸！你去哪？"
    "有些債該還了。"何金鋒的腳步聲消失在煙霧中，"告訴凱倫...她書房那套《茶經》裏，有我留給外孫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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