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盯著舷窗外那道身影。
    f  07，聯盟科研部曾經的首席工程師，禁忌科技的瘋狂踐行者。他佇立在敵艦艦橋的正中央，雙眼閃爍著和我相同的係統藍光，在黑暗中宛如兩簇隨時可能熄滅的幽火。
    “你以為你在對抗命運？”
    他的聲音從通訊頻道裏滲了出來，低啞得好似被砂紙反複打磨過一般，帶著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冷靜，“其實你隻是它的一部分。”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極限模式帶來的副作用已經達到了。神經不受控製地抽搐，血液滾燙得仿佛要沸騰，意識就像泡在沸水裏的玻璃片，隨時都可能破碎。但我絕不能倒下。
    突擊艦仍在穩步推進，距離敵艦核心已不足三公裏。戰術部署必須在兩分鍾內完成，否則後續部隊將會被困在火力網中。
    “全艦，準備釋放能量場。”
    我的喉嚨幹澀無比，聲音嘶啞得連我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
    “風哥，你的生命體征已經接近極限！”副駕駛的聲音幾乎是從耳機裏炸響，“不能再繼續了！”
    我沒有看他，隻是將手指按在了控製台上。
    “執行命令。”
    係統自動響應，藍色光芒在我的視網膜上急速閃爍，數據流如洶湧的洪水般灌進我的大腦。我咬緊牙根，強行支撐著意識，開始構建能量場。
    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膽嚐試。
    以往開啟極限模式，隻能短暫地提升感知和反應能力，而這一次，我要把整個係統推向極限——不僅要維持戰鬥狀態，還要讓能量場覆蓋整艘突擊艦，甚至影響周邊的艦隊。
    我的神經末梢開始震顫，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在操作台上留下一道濕痕。
    “能量場構建進度30……50……70……”
    每提升一個百分點，我的意識就下沉一分。
    我心裏清楚，如果再繼續下去，我很可能會永遠迷失自我。
    但為了勝利，我已沒有其他選擇。
    “80……90……構建完成。”
    下一秒，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我的體內爆發而出，藍色光輝瞬間將整艘突擊艦籠罩。緊接著，能量場如同一張大網迅速擴散開來，很快就覆蓋了戰場上的聯盟艦隊。
    敵軍的火力網頓時失準，遠程打擊開始偏離目標。他們的定位係統受到幹擾，陣型也變得混亂不堪。
    “成功了……”我低聲呢喃，嘴角微微上揚。
    可就在這時，f  07的身影突然從艦橋消失了。
    係統警報聲響起“檢測到未知信號幹擾，敵方指揮係統正在進行重新同步。”
    我的心髒猛地一縮。
    果然，敵人不會這麽輕易就被壓製。
    “所有單位注意，目標鎖定敵艦中樞，集中火力！”
    突擊艦率先開火，藍色能量束劃破黑暗，徑直射向敵艦的核心區域。緊接著，其他艦隊也紛紛展開反擊，密集的火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死亡風暴。
    敵艦的裝甲接連爆裂，內部結構暴露無遺。
    “命中有效！”有人激動地喊道。
    但我絲毫不敢放鬆。
    因為我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拉開帷幕。
    耳機裏傳來阿剛的聲音“風哥！‘雷霆獸’突破防線了！基地核心區已經被撕開缺口！”
    我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我保持著清醒。
    “調轉火力，優先支援地麵！”我大聲吼道。
    “可是風哥，你現在根本撐不住了！”阿剛焦急地喊道。
    “別廢話，執行命令！”
    話音剛落，一陣劇痛猛然襲來。我的視線徹底模糊了，眼前的控製台仿佛變成了一團扭曲的幻影。
    “宿主生命體征下降至臨界值，建議立即退出極限模式。”
    係統提示音冰冷而機械，卻透露出一絲罕見的緊迫感。
    “不行……”我艱難地擠出兩個字，“現在收手，一切都完了。”
    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睛，透過舷窗望向遠方。
    敵艦的殘骸緩緩漂浮著，但仍有一部分核心結構完好無損。而在那片廢墟之中，f  07的身影再次浮現。
    他依舊站在艦橋之上，眼中的藍光愈發強烈。
    “容器計劃……已經啟動。”他輕聲說道，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的心頭一震。
    容器？
    難道……
    “f  07，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咬牙切齒地問道。
    他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起右手。
    刹那間，整片戰場的能量場發生了劇烈波動。原本被我壓製的敵軍艦隊竟然開始恢複秩序，陣型迅速重組。
    更可怕的是，我的係統竟然出現了短暫的紊亂。
    “係統異常，檢測到外部同頻幹擾源。”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
    難道……f  07的係統，和我的一模一樣？
    不，不止是一樣。
    他似乎能夠直接操控我的係統！
    “你到底是誰？”我憤怒地吼道。
    f  07輕輕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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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逸塵，你連自己是誰都還沒弄清楚吧？”
    這句話像一根尖銳的針，狠狠地紮進了我的心裏。
    我愣住了。
    是啊……我到底是誰？
    為什麽我會擁有這個係統？
    為什麽f  07的眼睛也會發光？
    這些問題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翻騰，幾乎要將我吞噬。
    但眼下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不管你是誰，今天，我都不會讓你得逞。”我咬緊牙關，強忍著意識即將潰散的痛苦，再次調動係統能力。
    這一次，我不再被動防禦，而是主動出擊。
    我將全部能量集中在突擊艦前方，形成一道高密度能量波，直直地指向敵艦核心。
    “給我——碎！”
    轟！！！
    耀眼的藍光瞬間吞沒了整片空間，敵艦核心被徹底摧毀，連帶f  07的身影也被卷入其中。
    通訊頻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喘著粗氣，額頭滿是冷汗。
    但我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
    f  07還活著。
    他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死去。
    而且……他說的話，讓我心裏湧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如果他真的掌控了“容器計劃”，那麽聯盟內部，還有多少人已經被他暗中滲透？
    我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見耳機裏傳來一聲低語
    “你以為你在對抗命運？其實你隻是它的一部分。”
    我猛地抬起頭。
    f  07的聲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雜音，緊接著，耳機裏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
    “風逸塵，歡迎加入容器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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