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外。
    許大茂從兜裏摸出煙盒，磕出一根大前門遞給林凡，自己也叼上一根。
    林凡接過來，夾在手指間，沒急著點，斜眼看他：“行啊大茂，發財了？大前門都抽上了？”
    許大茂嘿嘿一笑，劃著火柴先給林凡點上，又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吐出個煙圈，這才開口，眼睛卻往醫務室裏麵瞟：“林凡，問你個事兒。剛才屋裏那兩位姑娘，是誰啊？”
    他話沒說完，意思很明顯。
    林凡吸了口煙，心想這小子總算把真實目的露出來了。
    他彈了彈煙灰，語氣隨意：“哦，你說她們。”
    “個子稍低那個，我師妹，劉藝媛。以前在醫院當護士，現在在醫務室上班。”林凡說。
    許大茂聽了，“哦”了一聲，點了點頭，臉上沒什麽表情，顯然對這個不太感興趣。
    他的注意力在另一個人身上。
    “那另一個呢？看著挺……有派頭的那個。”許大茂追問，眼睛裏閃著光。
    林凡又吸了口煙，看著許大茂那急切的樣子，心裏有點想笑。
    “另一個，”林凡故意頓了頓，看著許大茂的眼睛，“叫樓曉娥。”
    “樓曉娥……”許大茂念叨著這個名字，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林凡見他沒什麽反應繼續說道：“樓半城的女兒。”
    “樓半城？！”許大茂的聲音猛地高了八度，手裏的煙都差點掉地上，隨後趕緊捂著嘴怕自己的聲音被屋裏的樓曉娥聽見。
    眼睛瞪圓了，直勾勾地看著林凡，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好像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哪個樓半城？”他追問，聲音都有點抖。
    林凡淡淡說：“這四九城，還能有幾個樓半城？”
    許大茂吸了口涼氣，喉嚨動了動，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沒了，換上一種複雜的表情，有震驚，有羨慕，還有些……說不出的興奮和一絲絲算計。
    他猛地想起來，他媽，許母不就是在樓家做過工嗎！
    以前聽他媽說過，樓家老爺多有錢，樓家小姐多金貴。
    他當時聽聽就算了，沒往心裏去，覺得那是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可現在……樓半城的女兒，竟然就在林凡這醫務室裏！
    許大茂的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
    這可是樓半城的女兒！
    要是能跟她搭上關係……哪怕是說上幾句話，在他媽麵前也能顯擺顯擺。
    不，不止！
    他許大茂要是能……
    他越想眼睛越亮，看向醫務室方向的眼神都變了。
    林凡看著許大茂的臉，心裏有數了。
    這小子，心思活了。
    據林凡了解許大茂他母親好像在樓家做過工，這層關係，許大茂不可能想不到。
    “怎麽？大茂，你認識？”林凡明知故問道。
    許大茂被林凡這麽一問，回過神來，連忙幹咳兩聲掩飾，臉上又換上那種嬉皮笑臉，隻是有點不自然：“不……不認識。就是……就是聽著這名字熟，樓半城嘛，名氣太大了，嘿嘿。”
    林凡見他搓了搓手，眼睛又往醫務室瞟了一眼。
    這小子還不說實話，那股子勁馬上就冒出來了。
    “林凡啊，”許大茂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那樓小姐……她，她怎麽會到你們醫務室來？是……身體不舒服？”
    這打探的也太明顯了。
    林凡心裏暗笑一聲，麵上卻沒表現出來：“唔，樓曉娥也是剛來醫務室上班。”
    “什麽？也在醫務室上班？”許大茂興奮地點點頭，眼珠子轉了又轉，不知道又在想什麽鬼主意。
    他手裏的煙快燒到手指頭了，自己都沒注意。
    “那……那她，她人怎麽樣？好不好說話？”許大茂臉上堆著笑，繼續問。
    林凡彈掉煙灰：“人嘛，還不錯，挺隨和。”
    這話半真半假。
    樓曉娥確實不像一般的大小姐那麽嬌氣，但心裏有那麽一股傲氣，可不是誰都能接近的。
    許大茂聽林凡這麽說，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好像已經看見了什麽好機會。
    “林凡，那……你看，能不能……能不能找個機會，讓我跟樓小姐……認識認識？”許大茂搓著手，終於把心裏話吐嚕出來了，眼巴巴地瞅著林凡。
    “我媽，我媽在樓家做過工，說起來，跟樓家也算有點關係不是？”他趕緊補充，怕林凡不答應。
    林凡看他那猴急樣，心裏好笑。
    這許大茂，真是看見好處就往前湊。
    “大茂啊，”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樓曉娥是來上班的，而且現在就在醫務室裏，還用我找個機會給你介紹？”
    “再說了，你認識人家幹嘛？想攀高枝？”林凡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許大茂被林凡說中心思，臉上有點掛不住，訕訕地笑了笑：“瞧你說的，林凡，我……我就是覺得，多認識個朋友多條路。再說了，我媽以前在樓家，也算有點情分，跟小姐打個招呼，也是應該的。”
    他這話說得倒挺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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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沒再接他的話，把剩下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
    “行了，煙也抽了，話也說了，我得回去了，剛出完診回來我得歇會。”林凡說著，轉身就要往回走。
    許大茂一看林凡要走，急了：“哎，林凡，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想拉住林凡，林凡卻已經邁開步子。
    “改天再說吧，大茂。”林凡頭也沒回。
    許大茂站在原地，瞅著林凡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慢慢收了，眼睛裏多了些不明的情緒。
    他狠狠地吸了最後一口煙，把煙頭也扔在地上，用力碾了碾。
    樓曉娥……樓半城的女兒……
    這可是個好機會。
    林凡不幫忙，難道他就沒辦法了？
    許大茂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咧開。
    他可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
    林凡回到醫務室，劉藝媛和樓曉娥都看了過來。
    “林哥，許大茂找你什麽事啊？神神秘秘的。”劉藝媛問。
    林凡笑了笑：“沒什麽，就是隨便聊聊。”
    他沒提許大茂打探她們的事，尤其是關於樓曉娥的。
    更沒打算自己當這個紅娘，介紹許大茂跟樓曉娥認識，雖說原著中他們倆是兩口子。
    但是林凡看來，目前的樓家還沒到最緊急的時候，樓曉娥的心思怕是還沒變。
    或許再等幾年，樓家大勢已去的時候，樓曉娥才會成熟起來，為了樓家做出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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