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核心之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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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要尋找心心念念的門嗎?"弈秋的聲音在棋盤世界中回蕩,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
    他抬起手,指向棋盤中央——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扇漆黑的石門,表麵刻滿晦澀的符文。"門就在這裏,你怎麽反而不開心了?"
    亮的霧狀形體劇烈扭曲,灰白長發如毒蛇般舞動。"弈秋!"他的聲音不再是機械的冷靜,而是帶著某種近乎人類的氣急敗壞,"你竟敢囚禁觀測者?"
    弈秋輕笑,指尖輕撫過棋盤邊緣。
    隨著他的動作,整個棋盤世界微微震顫,無數細小的棋子從虛空中浮現,環繞在亮的周圍,形成一道無形的牢籠。
    "棋,是另一種維度的戰爭。"弈秋淡淡道,"你太小看人類了,觀測者。"
    瑞薩站在棋盤上,感到一陣眩暈。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銀色紋路正在瘋狂蔓延,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更可怕的是,他體內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蘇醒,一種陌生而強大的力量正在血管中奔湧。
    "亮......"瑞薩艱難地開口,"這到底......"
    "閉嘴!"亮猛地轉向瑞薩,霧狀形體中突然睜開無數隻眼睛,每一隻都死死盯著他。
    弈秋突然出現在瑞薩身旁,輕輕按住他的肩膀。那一瞬間,瑞薩體內躁動的力量奇跡般地平靜下來。
    "別怕。"弈秋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傷不了你。觀測者最大的弱點,就是被"規則"束縛——而棋,恰好是人類最完美的規則造物。"
    亮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霧狀形體瘋狂衝擊著棋子構成的牢籠,卻無法突破。
    每一次碰撞,都有棋子碎裂,但立刻就有新的棋子補上,仿佛無窮無盡。
    "陰險狡詐的人類!"亮的聲音開始失真,像是信號不良的廣播,"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五萬年來,我見證過無數文明的興衰,你們不過是——"
    弈秋突然從袖中取出兩枚晶體,打斷了亮的咆哮。
    一枚銀白如月,表麵流動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另一枚漆黑如墨,仿佛能吸收周圍所有的光線。
    兩枚晶體在棋盤世界上方緩緩旋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亮的動作驟然停滯,所有眼睛都死死盯著那兩枚晶體。
    "銀濁核心......和黯蝕核心......"亮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遲疑,"你從哪裏......"
    弈秋沒有回答,隻是輕輕一推,兩枚晶體便飄向亮的方向,在距離牢籠一步之遙處停下。
    "拿去吧。"弈秋說,"你不是一直想要嗎?"
    整個棋盤世界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瑞薩看到亮的霧狀形體微微顫抖,無數眼睛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貪婪、警惕、困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為什麽?"亮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五萬年來,你我一直理念不合。你反對打開"門",反對直麵熵濁根源......現在卻要主動給我核心?"
    弈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人是會變的,觀測者。就像你,不也開始依賴人類容器了嗎?"
    亮的形體猛地收縮,像是被刺痛了要害。
    瑞薩感到一陣眩暈,突然意識到——弈秋知道。
    他知道亮對自己做了什麽,知道那些被"優化"的記憶,甚至可能知道更多......
    "瑞薩體內已經有三個核心了。"弈秋繼續道,目光掃過瑞薩銀紋密布的手臂,"未經訓練的現代人類,比起前文明的戰士差得太遠。再加上這兩枚......"他意味深長地看向亮,"你確定你的"容器"承受得住?"
    亮的沉默震耳欲聾。瑞薩感到一陣惡寒——他們談論自己就像在討論一件工具,一個隨時可以替換的零件。
    "你到底想要什麽?"亮終於問道,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謹慎。
    弈秋輕輕搖頭:"什麽都不想要。"他指了指棋盤,"這局棋還沒下完。你贏了,核心歸你;我贏了......"他頓了頓,灰白的瞳孔直視亮,"你放了那個孩子。"
    "孩子?"亮突然大笑,笑聲中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你說這個容器?弈秋,你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螻蟻的死活了?"
    弈秋沒有回答,隻是抬手落下一枚白子。
    棋盤世界隨之變幻,無數星光從虛無中浮現,匯聚成一條璀璨的銀河。
    "下棋吧,觀測者。"弈秋的聲音平靜如水,"或者,你怕了?"
    亮的霧狀形體劇烈翻湧,最終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他飄到棋盤對麵,伸手捏起一枚黑子。
    "記住你的承諾,弈秋。"亮冷冷道,"輸了可別反悔。"
    棋子落下的瞬間,整個棋盤世界轟然震動。
    瑞薩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當他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回到了茶樓。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街上的行人依舊匆匆,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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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棋盤上,那局棋已經變了。
    白子與黑子糾纏在一起,形成一幅詭異的圖案——像門,又像一隻睜開的眼睛。
    弈秋坐在對麵,輕輕合上棋盒。他的指尖還殘留著一絲銀光,轉瞬即逝。
    "他暫時被困在棋局裏了。"弈秋看向瑞薩,眼神複雜,"但不會太久。觀測者比你想象的更強大。"
    瑞薩的喉嚨發幹:"你......為什麽要幫我?"
    弈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沙漏,放在桌上。沙漏中的沙子是銀色的,流動速度異常緩慢。
    "時間不多了。"他說,"亮很快就會意識到,那兩枚核心是假的。"
    瑞薩猛地睜大眼睛:"假的?"
    "仿製品,但足以迷惑他一會兒。"弈秋的指尖輕輕敲擊沙漏,"趁這段時間,你必須做出選擇。"
    "什麽選擇?"
    弈秋抬頭,灰白的瞳孔直視瑞薩:"繼續做觀測者的容器,或者......"他頓了頓,"成為真正的"門"。"
    瑞薩感到一陣眩暈,銀色的紋路在皮膚下躁動不安。他隱約明白了弈秋的意思,卻又不敢深思。
    "我不明白......"
    "你知道銀濁為什麽對你無效嗎?"弈秋突然問道,"為什麽你能與它共生,而其他人隻會被同化?"
    瑞薩搖頭。這是他最大的困惑,也是亮從未解答的謎題。
    “難道不是亮的能力嗎?”
    “我也困惑,但你確實是共存了。”
    “什麽..意思?”
    “亮能擬造世間一切物質,這種能力是不是很強。”
    “是。”
    “無論哪種時代,這種能力幾乎是無敵的,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達到打開門的夙願。”
    “那個門是什麽,他為什麽對開門這麽執著?”
    “告訴你無妨,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打開那扇門。”
    “哈?”
    “但他的文明毀滅,他所能記得的唯一事情就是開門。”
    “所以那個門是什麽?”
    “通往終焉之門,一旦打開門,我們將會和熵濁正麵對抗。”
    “可你們已經那麽強大,收拾熵濁不是綽綽有餘,還是那種變態的能力。”
    “你想簡單了,熵濁的侵蝕可以是各方各麵,不是對抗能製約的,你瞧,現在的世界,熵濁不斷在滲透地殼影響人們的生活,而我們必然做出反抗。”
    “或許亮說的不錯,五萬年來他對文明的盛衰是期待又失望,幾乎所以所觀測到的文明都被摧毀,現在的他,估計早就是瘋人了。”
    “所以被摧毀的原因是...”
    .......
    窗外的陽光突然變得刺眼。瑞薩感到一陣耳鳴,仿佛有無數聲音在腦海中低語。
    沙漏中的銀沙已經流下大半。弈秋突然伸手,按住瑞薩的手腕。一股清涼的力量湧入,暫時平息了銀色紋路的躁動。
    "聽著,時間有限。"弈秋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緊迫,"亮給你的"物質同化"能力,實際上是"門"的雛形。每一次使用,都在改造你的身體,讓你更接近"門"的狀態。"
    瑞薩的呼吸變得急促。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商場裏銀濁對他的特殊反應,亮對他記憶的"優化",還有那些越來越頻繁的銀色紋路異動......
    "他現在被困在棋局裏,對你的控製減弱了。"弈秋鬆開手,指向沙漏——銀沙隻剩下最後幾粒,"趁現在,喚醒你被隔離的記憶。隻有完整的你,才能對抗他。"
    最後一粒銀沙落下。
    茶樓外,突然傳來一聲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弈秋的臉色驟變:"太快了......不愧是理濁之核的持有者。"
    下一秒,瑞薩感到一股熟悉的冰冷感從脊髓攀升——亮回來了。
    "聰明的把戲,弈秋。"亮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刺骨的寒意,"可惜,假貨終究是假貨。"
    劇痛襲來,瑞薩的視野瞬間被銀色占據。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弈秋的嘴型:
    "記住,門是雙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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