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不知道了，隨緣咯。"
    許月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那枚藍色核心，碎片邊緣在她指腹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
    月霞的指尖還停在蘇白迎的肩頭，突然轉頭看向許月："你的手......"
    血珠順著許月蒼白的皮膚滑落，滴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嗒"聲。
    蘇白迎下意識上前一步，卻被許月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小傷而已。"她隨手抹去血跡，嘴角扯出一個敷衍的笑，"比起這個......"
    警報聲突然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尖銳刺耳。
    天花板上的灑水係統突然啟動，冰涼的水珠劈頭蓋臉地澆在三人的身上。
    月霞的白色短發瞬間濕透，貼在臉頰邊，顯得格外脆弱。
    蘇白迎的人造心髒發出不規律的嗡鳴，水珠順著他的睫毛滴落，像是無聲的眼淚。
    許月仰頭任由冷水衝刷，白色長發的發梢在水中漂浮，宛如某種深海生物。
    "看來......"她的聲音在水幕中顯得模糊不清，"有人不想讓我們好過呢。"
    走廊盡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正在逼近。
    紅藍交錯的警燈透過水霧，在三人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月霞不自覺地往蘇白迎身邊靠了靠，手指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角。
    許月瞥見這個小動作，異色瞳孔微微收縮，隨即大步走向前。
    水珠從她的槍管上滑落，在地麵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跟緊我。"她頭也不回地說，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別掉隊。"
    蘇白迎的指尖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最終隻是沉默地跟上。
    月霞回頭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實驗室，04號殘存的能量還在空氣中閃爍，像是某種無言的告別。
    冷水浸透了她的裙擺，每走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拖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許月突然停下腳步，舉起手槍對準前方拐角。
    "三。"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二。"
    月霞屏住呼吸。
    "一。"
    槍聲響起，遠處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阻擋了保安的路。
    許月回頭，濕透的白發黏在臉頰邊，嘴角卻掛著肆意的笑："跑嗎？反正我們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已摧毀了實驗室的。"
    蘇白迎聽聞頓時有種別扭的感覺，“當著我麵前說這個合適嗎？”
    月霞突然笑了，水珠從她的下巴滴落："跑啊！"
    三人的腳步聲在濕滑的地麵上交錯，水花四濺。
    身後傳來憤怒的喊叫聲和雜亂的敲打聲，擦著障礙迸出刺目的火花。
    許月突然拽住兩人的手腕，猛地拐到穿外，不帶一絲猶豫跳下去，經過卸力處理，三人沒有摔傷。
    "呼，這樣不要緊吧？"月霞的白色短發沾滿草屑，手肘在墜落時擦破了一塊皮。
    許月利落地翻身而起，白色長發甩出一串水珠："死不了。"她的目光掃過月霞滲血的傷口，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蘇白迎的人造心髒發出異常嗡鳴，他單膝跪地，右手按住胸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月光穿過樹梢，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追兵的叫罵聲隱約可聞。
    許月突然蹲下身，撕下自己襯衫下擺的一條布料："伸手。"她的語氣不容拒絕。
    月霞愣了一下，乖乖伸出受傷的手臂。許月的動作意外地輕柔，布料纏繞傷口時幾乎沒弄疼她。
    蘇白迎抬頭時，正看見許月低頭時垂落的睫毛，在月光下像兩片脆弱的蝶翼。
    "還能走嗎？"包紮完畢，許月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蘇白迎深吸一口氣，心髒的跳動趨於平穩："可以。"
    草叢突然傳來窸窣聲，三人的身體同時繃緊。
    一隻野貓躥了出來，綠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又跑開了。
    "話說，我很好奇人造人的身體構造呢，之前一直沒機會出手，現在的話，嘿嘿，乖乖給我們看看吧。"
    許月突然伸手按住蘇白迎的胸口，異色瞳孔在月光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蘇白迎的呼吸一滯，心髒的跳動聲驟然加速，在寂靜的樹林中格外清晰。
    他猛地抓住許月的手腕："你幹什麽！"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顫。
    許月輕鬆掙脫蘇白迎的鉗製，指尖已經挑開蘇白迎的衣領："緊張什麽？就檢查一下。"
    “喂！”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胸口的瞬間，蘇白迎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銀灰色的睫毛在月光下劇烈顫動。
    被一個和月霞相似的人亂摸，感覺荒誕不經，罷了剛剛還被月霞親了…
    "咦？"許月的表情突然變得困惑，手指在蘇白迎的皮膚上反複摩挲，"這觸感......"
    月霞湊近一看，發現被許月撥開的衣領下，是完好無損的人類肌膚，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許月不死心地繼續檢查，從鎖骨摸到肋骨，最後停在心髒位置："這也太逼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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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白迎的體溫透過皮膚傳來，心跳的震動清晰地傳遞到她的掌心，規律而有力。
    "和真人......完全一樣！"許月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動搖，白色長發垂落在蘇白迎胸前。
    蘇白迎輕輕抓住許月還想繼續探索的手："別摸了。"他的耳尖在月光下泛著可疑的紅色。
    許月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燙到一般後退兩步："切，沒意思。"
    她別過臉去，白色長發遮住了微微發燙的耳根。
    樹林深處傳來夜梟的啼叫，三人的影子在月光下糾纏在一起。
    許月突然煩躁地踢飛一顆石子："走了，再耽擱追兵就來了。"
    她轉身大步走向樹林深處，白色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狼狽。
    月霞偷偷看了眼蘇白迎還敞開的衣領，臉頰突然發燙，急忙幫他整理好："那個......我們快跟上許月吧。"
    蘇白迎低頭看著月霞慌亂的手指，心髒突然漏跳了一拍："嗯。"
    遠處，許月的背影已經快要消失在樹影中，但她明顯放慢了腳步，像是在等待什麽。
    夜風吹過，帶走了樹林中最後一絲尷尬的氣氛，卻帶不走三人心中各自翻湧的疑問。
    …
    視頻通話的屏幕上，李教授的眼鏡反射著冷光："蘇芮，實驗室情況怎麽樣。"
    蘇芮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鍵盤，監控畫麵裏定格著月霞踮腳為蘇白迎整理衣領的瞬間："實驗室多半已經毀了…還有，我們造的兒子都要跟別人跑了啊！我艸xx"
    她的指甲在桌麵上刮出一道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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