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惡少卷土欲尋釁,閻王揮手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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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不高,不急不緩,卻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禮堂裏每個人的心上。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普通灰色夾克的年輕人,正從最後一排的陰影中,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出來。
    他手裏還拿著一本書,神情平靜得像是在自家院子裏散步,可那雙深邃的眼睛,卻冷得像是臘月的冰。
    趙軍看清來人,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怪叫起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他上次在清華門口,遠遠見過葉凡一麵。
    在他看來,葉凡能讓高朗吃癟,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巴結上了什麽大人物。
    今天他背後可沒人,就他一個,有什麽好怕的?
    “怎麽著?想給你的小姨子出頭啊?”趙軍有恃無恐地獰笑著,用手指著葉凡,“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老子今天就把話放這兒,這丫頭,我們欺負定了!你能把我們怎麽……”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凡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兩人相距不過一步之遙。葉凡甚至沒有看他,目光隻是落在柳如霜那被酒染紅的襯衫上,眼神裏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時間到了。”葉凡輕聲說道。
    “到什麽……”趙軍下意識地問。
    下一秒,他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隻手掌,快如閃電,卻又輕飄飄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隻手看起來沒有用什麽力氣,趙軍卻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竟然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
    膝蓋骨和堅硬的水磨石地麵碰撞,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啊!”趙呈發出一聲慘叫,疼得臉都扭曲了。
    這一下,兔起鶻落,快得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
    趙軍那幾個跟班,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
    他們根本沒看清葉凡是怎麽動的手,隻看到趙軍囂張地罵著人,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跪下了。
    這……這是什麽邪術?!
    葉凡依舊沒有看他,而是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披在哭得梨花帶雨的柳如霜身上,遮住了那片刺眼的酒漬。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依舊溫和:“別怕,有姐夫在。”
    這簡單的幾個字,卻像一道溫暖的洪流,瞬間衝散了柳如霜心中所有的恐懼和委屈。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看著姐夫那寬闊的後背,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直到這時,葉凡才緩緩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的趙軍。
    “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清?”
    趙軍又驚又怒又怕,他想站起來,卻發現肩膀上那隻手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
    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你……你他媽敢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整個禮堂。
    葉凡出手了。
    還是那麽快,快到隻留下一道殘影。
    趙軍的臉上瞬間浮起一個鮮紅的五指印,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嘴角滲出了血絲。
    他整個人都被打懵了,腦子裏嗡嗡作響。
    “我不關心你爸是誰。”葉凡的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感情,“我隻知道,你現在,需要道歉。”
    周圍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太狠了!
    這人是誰啊?
    簡直是瘋了!
    連趙軍都敢當眾抽耳光!
    那個叫漢斯的德國青年,此時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他雖然看不起趙軍的所作所行,但眼看一個中國人在自己麵前被如此粗暴地對待,他那點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又冒了出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到葉凡麵前,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位先生,我承認我的朋友剛才的行為很粗魯。但是,你也不能使用暴力!這是野蠻的,不文明的!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解決問題的嗎?”
    他這番話,看似是在勸架,實則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和指責。
    葉凡終於抬起眼,正眼看了這個德國人一眼,忽然笑了。
    “你叫漢斯?”
    “是的,我叫漢斯·施密特。”漢斯挺了挺胸膛,以為對方被自己的氣勢鎮住了。
    “你來自西德的克虜伯聯合機械公司?”葉凡又問。
    漢斯臉上露出一絲得意:“沒錯!我們克虜伯,是德國,乃至全世界最頂級的重工集團!”
    他這話一出,周圍幾個學校領導的臉色都變了。
    克虜伯的大名,他們如雷貫貫耳。
    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請來的貴客,要是得罪了,那麻煩就大了。
    一位副校長連忙上前,陪著笑臉對葉凡說道:“這位……這位同誌,您看,這都是誤會。漢斯先生是我們的客人,要不,您就……”
    葉凡沒有理他,隻是看著漢斯,笑容愈發玩味:“克虜伯確實是頂級集團。可惜,跟你沒什麽關係。”
    漢斯臉上的笑容一僵:“你……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葉凡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禮堂,“你口中的那個‘克虜伯聯合機械公司’,在德國工商部門的注冊信息裏,不過是一家注冊資本隻有五千馬克,由三家瀕臨破產的家庭小作坊拚湊起來的皮包公司。跟真正的克虜伯集團,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你們來中國,是想用一堆早就淘汰的廢鐵,騙取中國政府上千萬美元的技術引進資金。我說得,對嗎?漢斯·施密特先生,或者說……我應該叫你,詐騙犯先生?”
    葉凡的每一句話,都像一顆重磅炸彈,在禮堂裏炸開。
    所有人都懵了。
    那個漢斯·施密特,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幹幹淨淨,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那雙藍色的眼睛裏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怎麽會知道?這些信息,都是他們公司的最高機密!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國人,他到底是誰?!
    葉凡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那位臉色同樣慘白的副校長。
    “校長先生,我想,比起關心一個下跪的流氓,您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如何處理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差點讓國家蒙受巨大損失的跨國商業詐騙案。以及,是誰,將這樣一群騙子,作為貴賓,請進了我們國家最高學府的大門。”
    那位副校長,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他感覺自己的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透了。
    完了。
    這頂帽子扣下來,他這輩子的前途,就算是徹底完了。
    葉凡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趙軍和他那幾個已經嚇傻了的同夥,淡淡地說了一句:“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那幾個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架起已經嚇癱了的趙軍,狼狽不堪地逃出了禮堂。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葉凡牽起還有些發懵的柳如霜,在全場所有人敬畏、震驚、好奇、崇拜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走出了大禮堂。
    今夜,禮堂的燈光,似乎都因為那個男人,而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