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世界末日,最終變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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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女教授——研究部門主管莫裏斯博士——的鏡片反射著儀器發出的冷光,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實驗室裏顯得格外刺耳。
"按照這個速度,72小時後他將完全異化。"她轉向無塵大師,"我們必須立即啟動‘門徒計劃’。"
無塵大師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那隻是理論上的方案,從未實際測試過。"
"我們沒有選擇。“莫裏斯博士按下控製台上的紅色按鈕,”準備連接7號收容室。"
諸葛杠在儀器中央痛苦地抽搐著,他的視野被分割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麵是實驗室冰冷的金屬天花板,另一麵則是無盡深海中的詭異景象——巨大的石製建築群在海底綿延,非歐幾裏得幾何構造的宮殿中,一個難以名狀的龐然大物正在蘇醒。
"克蘇魯...弗坦..."他無意識地呢喃著這些禁忌詞匯,每說一個字,胸口的黑童話之書就跳動一下,仿佛在回應遠方的呼喚。
"注射鎮靜劑!"莫裏斯博士命令道,"不能讓他繼續念那些名字!"
一支針劑刺入諸葛杠的頸部,藥物迅速流遍全身。他的肌肉鬆弛下來,但眼中的瘋狂並未消退。暗紅色的紋路已經蔓延到他的脖頸,在皮膚下形成詭異的圖騰。
"帶他去連接室。“莫裏斯博士快步走在前麵,”無塵大師,我需要你的佛珠作為穩定器。"
一行人穿過數道安全門,最終來到一個圓形的白色房間。房間中央有兩個並排的透明艙,其中一個已經躺著一位女性——她全身被銀色鎖鏈束縛,臉上覆蓋著類似諸葛杠的暗紅紋路,但顏色更接近深紫。
"7號收容物,代號‘睡美人’。“莫裏斯博士介紹道,”三年前在北極圈發現的第二位黑童話之書持有者。我們成功將她的異化程度穩定在58,但代價是永久性昏迷。"
無塵大師的佛珠自動懸浮起來,在兩名持有者之間形成金色的能量橋梁。研究員們將諸葛杠安置在另一個透明艙中,開始連接各種監測設備。
"原理是什麽?”無塵大師問道,小手不斷結出複雜的手印加強佛珠的力量。
"兩本黑童話之書同源但不同章。"莫裏斯博士調整著控製台,"我們希望通過能量共振,讓兩股力量相互製衡,就像用毒攻毒。"
"風險呢?"
"最壞的情況是形成一個足夠強大的能量漩渦,提前喚醒海底那位存在。“莫裏斯博士的聲音罕見地出現了一絲顫抖,”或者創造出一個全新的、我們無法理解的混合體。"
連接程序開始了。諸葛杠感到一股陌生的意識流入自己的腦海——那是"睡美人"的記憶碎片。他看到她站在冰原上,麵對一個由純粹黑暗構成的巨大漩渦;看到她為了拯救隊友而自願接受黑童話之書的融合;看到她最後的選擇:用自我封印換取其他人的安全。
"不...不要..."諸葛杠掙紮著,黑童話之書在他體內激烈反抗著這種連接,"她會...把我拉進去..."
"堅持住!”無塵大師喝道,"這是唯一能延緩你異化的方法!"
隨著連接加深,諸葛杠看到更多景象:無數平行時空中,不同版本的自己都在與黑童話之書抗爭。有的失敗了,化作了不可名狀的怪物;有的成功了,卻失去了所有情感成為空殼;還有的...選擇了一條更為極端的道路。
突然,一個不屬於任何人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炸響:
"找到你了,我的門徒。"
這聲音如同千萬人同時低語,又像深海中最黑暗處的回響。諸葛杠的瞳孔擴張到極限,他看到海底那團黑暗正在注視著自己——不是一個實體,而是一個概念,一個超越人類理解的存在形式。
"克蘇魯...弗坦..."他再次無意識地念出這個名字,這次聲音大得整個房間都能聽見。
監測儀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能量讀數突破閾值!"一名研究員驚呼,"連接室開始出現空間畸變!"
房間的牆壁上浮現出潮濕的苔蘚,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鹹腥味。更可怕的是,在場所有人都在同一時刻聽到了那個聲音——不是通過耳朵,而是直接在大腦中響起:
"時候到了,回來吧。"
無塵大師的佛珠突然全部碎裂,金色粉末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所有人撤離!"他稚嫩的聲音此刻充滿威嚴,"立即啟動七級隔離協議!"
大部分研究員慌亂地衝向出口,隻有莫裏斯博士和無塵大師留在原地。諸葛杠的透明艙開始劇烈震動,黑童話之書的力量正在突破所有限製。
"我們失敗了。“莫裏斯博士冷靜地說,手指飛快地在控製台上輸入最後一道指令,”準備執行最終方案。"
無塵大師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金色鈴鐺——這是佛門至寶"鎮魂鈴",據說連地獄的惡鬼都能鎮壓。他輕輕搖晃鈴鐺,清脆的聲響與當前緊張的氛圍形成詭異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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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杠,聽我說。”無塵大師的聲音穿透了諸葛杠意識的混沌,”黑童話之書已經選擇了你作為‘門’,連接我們的世界與深淵。現在你必須做出選擇——"
"——成為那道門,或者親手關閉它。"
諸葛杠的視野完全被海底景象占據。他看到了完整的克蘇魯——不是人類神話中描述的章魚頭巨人,而是一個多維度的存在形式,它的本體延伸穿過無數時空,人類所能觀測到的不過是它在三維世界的投影。更可怕的是,諸葛杠能感覺到這個存在正在通過黑童話之書與自己建立某種聯係。
"我...不想死..."諸葛杠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陌生而扭曲。
"不是死亡,而是升華。"那個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成為我的眼睛,我的聲音,我在這世界的化身。"
莫裏斯博士按下最後一個按鈕:”啟動意識分離程序。"
一股強大的電流穿過諸葛杠的身體,不是傷害他,而是刺激黑童話之書暫時脫離與宿主的部分融合。這是研究部門多年來的秘密成果——在極端情況下,可以強行分離異常物品與持有者,代價是持有者的意識可能永遠迷失在兩者之間的混沌地帶。
"啊——!"諸葛杠發出不似人類的慘叫,他的身體在半空中弓起,黑童話之書的力量與分離程序激烈對抗。暗紅色的能量束從他體內迸發,在房間內形成無數扭曲的文字和圖像——那些都是黑童話之書記載的禁忌知識,每一段都足以讓普通人瘋狂。
無塵大師的鎮魂鈴聲響得越來越急,形成一道音波屏障阻擋那些扭曲知識的外泄。莫裏斯博士的眼鏡已經碎裂,但她仍然死死盯著監測屏幕。
"分離進度35...40...不行,書在反擊!"
諸葛杠感到自己正在被撕裂。一部分意識被拉回人類軀體,另一部分卻被拖向那個深海中的存在。在這撕裂的痛苦中,他突然明白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黑童話之書從來就不是什麽對抗深淵的武器。它是誘餌,是橋梁,是遠古存在故意留在人間的"門把手"。曆代持有者不是戰士,而是祭品,他們的異化過程實際上是在為某個終極儀式做準備。
而現在,這個儀式即將完成。
"停下程序!"諸葛杠用盡最後力氣喊道,"它在利用我們!分離過程會加速通道形成!"
莫裏斯博士和無塵大師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就在這猶豫的瞬間,連接室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隻有應急照明提供微弱的光線。更可怕的是,所有電子設備同時失靈,包括生命維持係統。
"全總部範圍內能量中斷!“莫裏斯博士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備用電源也失效了!"
諸葛杠感到束縛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他從透明艙中跌落,卻發現自己不是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站在一片虛無之中。周圍是無盡的黑暗,隻有遠處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人類世界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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