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水汽像被揉碎的雲絮，在雕花瓷磚牆上凝結成細密的水珠，順著紋路緩緩滑落。
    “滴答、滴答”，水珠砸在門口的吸水腳墊上，暈開一圈圈深褐的痕。
    夢璃幽低頭看著懷裏把臉埋得更深的璃夢，指尖輕輕拂過她汗濕的發梢。
    那裏還沾著點薰衣草沐浴露的泡沫，像綴著細小的雪花，被體溫烘得微微發暖。
    她輕笑出聲，聲音裏帶著剛沐浴後的溫潤，像浸過溫水的玉。
    “好了，知道你沒有。”
    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點縱容的戲謔。
    “現在澡洗完了，該出去了。
    再待下去，水汽都要把你這絨毛泡軟了——到時候可就變成隻‘落湯貓’了。”
    【嗚嗚嗚x﹏x，璃夢你怎麽還是跟以前一樣，跟主人洗澡就會暈啊。】
    璃夢把臉往夢璃幽的鎖骨處又埋了埋，溫熱的呼吸噴在對方細膩的肌膚上，心裏的小委屈像冒泡的汽水，爭先恐後地湧上來。
    【明明隻要那會不暈，就能看到最好的風景了——
    主人的白發被水汽打濕，貼在頸側的樣子；指尖塗藥時微微蹙起的眉；還有鎖骨處那淡淡的龍涎香，混著沐浴後的甜暖，聞著就安心】
    她越想越遺憾，嘴角不自覺地往下撇了撇，像被雨水打蔫的小花。
    耳廓的紅順著脖頸蔓延，連胸前的肌膚都泛著粉。
    但很快又揚起臉，像是怕被看出心思，抬手輕輕敲了敲夢璃幽的肩膀。
    那力氣輕得像羽毛拂過，指尖還帶著點微濕的水汽。
    與其說是敲打，不如說是用指腹蹭了蹭對方月白色的絲綢睡衣，帶著點撒嬌的嗔怪。
    “壞主人～就知道欺負我。”
    說罷，她幹脆把整個臉埋進夢璃幽懷裏，像隻尋求庇護的小獸。
    鼻尖蹭著對方睡衣的領口，那裏的絲綢被水汽浸得微微發皺，卻依舊順滑，還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
    【主人的氣息，好安心。】
    璃夢在心裏喟歎，深深吸了幾口，像是要把這味道刻進骨子裏。
    混合著龍涎香的清冽、沐浴後的甜暖，像溫暖的潮水，一點點漫過她的神經，讓她緊繃的身體徹底鬆弛下來。
    臉上泛起滿足的紅暈，連原本貼在頭皮上的貓耳都悄悄翹了點邊。
    絨毛濕漉漉地黏著，能看到下麵粉嫩的皮膚，像兩片剛從水裏撈出來的黑絨布。
    【主人的能量已經吸收爆表了。】
    璃夢感受著那些溫暖的能量在經脈裏流轉，像小溪淌過山穀，每一寸都帶著舒適的麻癢。
    【再加上主人剛才塗藥時留下的痕跡，後背、腰側、大腿每一寸肌膚都像被暖陽裹著，連血液都好像變熱了些】
    她有點按捺不住，指尖微微顫抖。
    【如果不是主人還在這裏，怕在她麵前失態，不想顏麵掃地，我早就忍不住練習無吟唱水魔法了。
    畢竟吸收了這麽多能量，正好試試新學的‘水紋繞指’咒語，據說能讓水流在指尖跳圓圈舞呢。】
    她不知道的是，剛才洗澡時，她暈乎乎間早就釋放過好幾次水魔法了。
    夢璃幽都看在眼裏，隻是沒點破。
    夢璃幽感覺懷裏傳來一陣細微的癢，像有小蟲子在爬。
    她低頭看去——璃夢的黑發間露出一小截泛紅的耳尖，像顆熟透的櫻桃，被月光照得泛著瑩潤的光。
    原本貼在頭皮上的黑色貓耳不知何時悄悄翹了點邊，絨毛濕漉漉地黏著，能看到下麵粉嫩的皮膚。
    尾巴則緊緊圈著她的大腿，尾尖輕輕蹭著絲綢睡褲，帶著點依賴的親昵，像在確認“主人沒有生氣”，又像在撒嬌求關注。
    夢璃幽忍不住無聲地笑了，紅瞳裏漾著細碎的光，像揉進了星光。
    隨後，對著那截露出來的小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溫熱的呼吸帶著龍涎香，拂過細膩的肌膚，像羽毛搔過心尖，引得璃夢的耳尖猛地一顫，像被燙到的蝴蝶。
    “下次記得把耳朵給遮住哦，小家夥。”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點捉弄的笑意，指尖還故意在對方的發間劃了下，挑開一縷黏在耳後的黑發。
    璃夢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抬手用頭發遮住耳朵，並將頭上的兩隻貓耳按住。
    指縫間露出的絨毛微微發抖，像受驚的蝶翼。
    “主人！你又欺負我！”
    她的聲音帶著點氣鼓鼓的羞惱，臉頰紅得能滴出血，連脖頸都染上了同色的胭脂，像被晚霞潑了顏料。
    “快點回去吧！再不走再不走我就要用尾巴勾你癢癢肉了！”
    她說著，尾巴尖真的往夢璃幽的腰側探了探，卻隻是輕輕掃了下就收了回去，像是在撒嬌。
    尾尖的毛蹭過絲綢，帶起一陣微癢的麻，讓夢璃幽的呼吸都亂了半拍。
    “好好好，不逗你了。”夢璃幽笑著妥協，抬手拍了拍她，“抓緊了，別摔了。”
    說罷，她快步從衛生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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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的地毯吸走了腳步聲，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寂靜中交織，像一首溫柔的二重奏。
    回到房間後，夢璃幽輕輕把璃夢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璃夢剛沾到床鋪，就忍不住往裏麵蹭了蹭。
    天鵝絨的觸感柔軟得像雲朵，帶著淡淡的安神香，讓她舒服地眯起了眼，喉嚨裏發出細碎的“咕嚕”聲，像隻滿足的小貓。
    尾巴尖還卷著夢璃幽的褲腳，舍不得鬆開，像怕一鬆手對方就會消失。
    夢璃幽拉過被子，仔細地蓋在璃夢身上。
    被子是羽絨的，輕盈卻保暖，邊緣繡著圈珍珠白的流蘇。
    她又伸手掖了掖被角，把那些可能漏風的縫隙都抿好。
    指尖不小心碰到璃夢的腳踝，感受到那細膩的肌膚還帶著點微濕的水汽，便又多攏了些被子上去，像給易碎的珍寶裹上軟布。
    “要乖乖的哦。”
    夢璃幽柔聲說道，她的聲音仿佛春日裏的微風，輕柔而溫暖。
    夢璃幽的指尖如同羽毛一般，輕輕地劃過璃夢泛紅的臉頰，那觸感就像是在觸摸一朵嬌嫩的花朵。
    璃夢的臉頰還殘留著些許熱度，仿佛剛剛被陽光親吻過，又像懷揣著一顆小太陽，散發著淡淡的溫熱。
    “剛給你抹好藥，那些紅痕碰了會疼，不許用爪子撓，知道了嗎？”
    夢璃幽的語氣帶著一絲寵溺，她的目光落在璃夢那可愛的小爪子上，似乎在擔心璃夢會忍不住去撓那些紅痕。
    璃夢眨了眨那雙如藍寶石般的大眼睛，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的藍瞳裏映照著夢璃幽那如銀雪般的白發，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璀璨而迷人。
    璃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夢璃幽的袖口，那片月白色的絲綢在她的指尖間顯得格外柔軟。
    她的指尖輕輕捏著那片絲綢，感受著上麵繡著的銀線龍紋，仿佛能觸摸到龍的鱗片一般。
    她的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那精美的龍紋，仿佛在與龍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主人晚安。”璃夢的聲音如同夜鶯的歌聲一般婉轉。
    “嗯。”
    夢璃幽應了一聲，抽回手時特意放輕了動作。
    指尖離開布料時，還帶起一縷細微的絲線，在空中飄了飄才落下，像根斷了的蛛絲。
    走到門口，她按下牆上的開關。
    吊燈的光芒瞬間熄滅，房間裏隻剩下從窗透進來的月光，像一層薄紗，輕輕覆在璃夢的臉上。
    月光很柔，給她的睫毛鍍上一層銀邊，像落了層霜，又像鑲了圈碎鑽，連鼻尖的小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璃夢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夢璃幽的身影，直到那抹白發消失在門口，門被輕輕帶上，發出“哢嗒”一聲輕響，才緩緩收回視線。
    她側耳聽著門外的動靜，並探知著外麵。
    門外，艾琳娜正靠著走廊的牆壁，紫發被月光染成銀白，發梢的卷度在光線下像波浪，每一縷都泛著瑩潤的光。
    她微微皺了下眉頭，目光掃過緊閉的房門，感受到那絲若有若無的波動時，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嘴角還勾起一抹促狹的笑。
    畢竟這隻小貓的這點小心思，她早就看透了。
    見夢璃幽走出來，艾琳娜站直身體，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月白色睡衣上，挑眉問道。
    “你的衣服怎麽換了？剛才進去時穿的不是這件吧。”
    夢璃幽拉了拉睡衣的領口，指尖拂過上麵繡著的銀線龍紋。
    那龍紋栩栩如生，鱗片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像隨時會從布上飛出來。
    “剛才給她抹藥時，不小心滴了些藥劑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而且味道有點衝，沾在衣服上洗不掉，索性換了。”
    她擺了擺手，語氣轉淡，像是不想再聊這個話題。
    “這話題先結束。我有點事想問你。”
    說罷，不等艾琳娜回應，夢璃幽抬手在空中劃了個圈。
    淡藍色的空間裂縫瞬間展開，像塊被打碎的鏡子，裏麵透出的又是間臥室。
    她側身走進裂縫，白色的發絲被裂縫裏的氣流吹得飛揚，像朵盛開的花。
    艾琳娜聳聳肩，也跟著邁了進去，紫發與白發在裂縫中交纏，像兩道流動的光。
    裂縫“唰”地合上，隻留下空氣中殘留的薰衣草香，像她們從未出現過。
    房間裏，璃夢聽到空間裂縫關閉的輕響，像玻璃破碎的聲音，確認兩人已經走遠，才鬆開咬著的下唇。
    剛才為了不發出一點聲音，她差點把唇皮咬破。
    此刻唇上還留著淡淡的牙印，滲著點血絲，被口水一潤，微微發疼。
    她終於能喘口氣，胸口起伏得像風裏的波浪，喉嚨裏還帶著點壓抑的癢。
    她掀開被子一角，赤著腳踩在地毯上。
    地毯的絨毛很長，陷進趾縫裏，帶來點柔軟的癢，像踩在雲裏。
    走到房間中央的空地上，她深吸一口氣，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條黑色的綢緞，鋪在深藍的地毯上，與星軌圖案交纏，像幅流動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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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夢閉上眼睛，指尖緩緩抬起，掌心向上，口中默念著水魔法的咒語。
    這次沒有吟唱出聲，全憑意念驅動，這是“無吟唱魔法”的基礎，也是她最近一直在練的。
    她的魔力在指尖凝聚，帶著點微顫的暖，像握著顆小太陽。
    很快，她的掌心凝結出幾顆晶瑩的水珠。
    水珠在月光下泛著光，像顆小小的珍珠，裏麵還映著她自己的影子。
    璃夢睜開眼，藍瞳裏閃著興奮的光，尾巴忍不住輕輕晃了晃，尾尖差點掃到旁邊的花瓶。
    她又試著讓水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起初水珠搖搖晃晃的，像個醉漢，差點掉在地毯上。
    璃夢緊張得屏住呼吸，指尖微微調整魔力的輸出——多一分則水珠炸開，少一分則墜向地麵。
    漸漸地，水珠穩定下來，在月光下劃出一道流暢的銀線，像顆會飛的鑽石，在空中留下短暫的光痕。
    璃夢握緊拳頭，掌心的水珠“啪”地化作細小的水霧，像撒了把碎鑽。
    她繼續練習著，時而凝結出水流，讓它在指尖纏繞成圈；
    時而讓水珠在掌心跳躍，像在跳一支輕快的舞。
    身影在月光下晃動，貓耳隨著動作輕輕抖動，像在感受風的方向。
    尾巴則在身後輕輕掃著，帶著練習成功的喜悅，像條快樂的小蛇。
    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夢璃幽的話，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指甲修剪得圓潤，沒有尖刺，這才放心地繼續。
    月光越發明亮，照在她認真的側臉上，睫毛投下淺淺的影，落在泛紅的臉頰上，像蝶翼停駐。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貓薄荷香，是她身上的氣息，混著月光的清，在房間裏織成一張溫柔的網。
    不知練了多久，她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毯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但她沒停下，藍瞳裏閃著倔強的光。
    最後一次練習“水紋繞指”時，水流終於在她指尖轉出完美的圓圈，像個透明的指環。
    璃夢笑了，笑得眉眼彎彎，像月牙，尾巴高高翹起，在月光下劃出快樂的弧線。
    房間裏很靜，隻有水珠滴落的輕響和她細微的呼吸聲，與窗外的風聲交織在一起，像首溫柔的夜曲。
    璃夢練得入了迷，完全沒注意到，門縫裏透進來的月光，正悄悄在她身上織成一張銀色的網。
    把這獨處的時光，和她小小的努力，都溫柔地裹了起來，像藏了個關於成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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