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觸手危機下的破局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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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肋骨快被勒斷了。
觸手的觸感像泡發的橡膠,黏滑中帶著骨節般的硬度,每一絲收縮都擠壓著我的內髒。
蘇悅的哭腔就在耳邊,她腿上的觸手正往石堆裂縫裏拖,牛仔褲被磨得翻卷,露出的小腿滲著血珠。
林宇被兩條觸手吊在半空,他的書包砸在我腳邊,裏麵的保溫杯滾出來,還冒著數學課上泡的枸杞紅棗茶的甜香——可現在那甜味混著觸手滲出的腥綠汁液,直往鼻腔裏鑽,熏得人發暈。
"晨子!"湛瑤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
她被我護在懷裏,原本束著的馬尾散了幾縷,沾著血的碎發貼在額角。
我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摸到了我口袋裏的匕首柄,指甲蓋在我掌心掐出月牙印,"別硬掙,看觸手的根!"
我順著她的目光掃過纏在腰間的觸手。
那些深紫色的肉條從石堆縫隙裏鑽出來,每根都有手腕粗,表麵布滿凸起的疙瘩,可在靠近地麵的位置,有一圈顏色略淺的環狀紋路,像被繩子勒過的痕跡。
剛才砍斷那條觸手時,我記得它縮回石縫前,根部的環紋抖得最厲害。
"頻率!"湛瑤喘著氣,"它們攻擊有間隔,剛才劉叔砸第一下,三秒後冒新觸手;你砍斷那條,五秒後又來三條——現在數,一、二......"
她的聲音突然變輕,我順著她的視線抬頭。
黑霧裏的人臉還在咧著嘴,那些尖牙泛著冷光,可它的左眼有道淺淺的疤痕,和三天前在實驗樓遇到的怪物一模一樣。
那天我用這把匕首紮中過它的眼睛,當時匕首突然泛起金光,那怪物像被雷劈了似的彈開,現在想起來,掌心還殘留著當時的灼燙。
"匕首!"我和湛瑤同時出聲。
她的手指在我口袋裏動了動,我立刻握住刀柄抽出來。
這把匕首是上周在舊圖書館閣樓找到的,刀身刻著歪歪扭扭的"晨"字,當時以為是哪個學生刻的,現在在觸手的綠汁裏竟泛著淡金色,像被洗去了蒙塵。
"等下我割腰上的,你看準機會!"我咬著牙把匕首換到左手,右手死死扣住纏在湛瑤手腕上的觸手。
那東西滑得像條活魚,我指甲幾乎要摳進肉裏,才勉強固定住位置。
"三、二、一!"湛瑤突然喊。
我跟著她的節奏猛吸一口氣,匕首尖對準腰間觸手的環紋位置紮下去。
這次和之前砍斷觸手不同,刀身剛碰到環紋,就像切豆腐似的陷了進去,綠色汁液"滋啦"一聲濺在刀麵上,竟騰起幾縷青煙。
觸手發出尖銳的嘶鳴,纏在我腰上的力道驟然一鬆,我趁機一擰手腕,刀刃順著環紋劃了半圈——"哢"的一聲,那截觸手像被剪斷的水管,"啪嗒"掉在地上,還在抽搐。
"晨哥!
這邊!"林宇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被吊在離地兩米的位置,兩條觸手正往他脖子上纏。
我踉蹌著衝過去,匕首向上一挑,正好割中左邊觸手的環紋。
這次更順了,刀光過處,觸手斷成兩截,林宇"撲通"摔在地上,抱著我大腿直喘氣:"我書包裏有瑞士軍刀!
蘇悅腿上的觸手!"
蘇悅已經被拖到石堆邊緣,她的運動鞋卡在石縫裏,正拚命用指甲摳地麵。
我衝過去時,她腿上的觸手又多了一條,正往她腰間纏。
我攥緊匕首,對著兩條觸手的環紋各劃一刀,血珠混著綠汁濺在她白裙子上,像開了兩朵惡心的花。
她哭著抓住我的袖子,我順勢把她拽到劉保安身邊——老保安正用身體護著我們的背包,他警服的右肩被腐蝕出個大洞,露出的皮膚紅得嚇人,可手裏還攥著半塊從石堆裏掰下來的碎石,見我過來,吼了一嗓子:"小郭!
這邊還有三條!"
我們背靠背圍成圈。
湛瑤不知何時撿了林宇的瑞士軍刀,正專注地割著纏向劉保安小腿的觸手,她的動作比我還穩,每刀都精準地劃在環紋上,斷口處的觸手縮得比我的還快。
林宇捂著被觸手抽紅的臉,把蘇悅的發繩解下來給她紮傷口,邊紮邊念叨:"我就說實驗樓後的石堆邪門,上周我踢到塊石頭,裏麵全是這種紫疙瘩......"
"閉嘴!"劉保安突然吼了一聲。
他手裏的碎石"當啷"掉在地上,我們這才發現,所有的觸手都不動了。
那些斷成幾截的肉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解,像被撒了鹽的鼻涕蟲,滋滋冒著泡,轉眼就隻剩一灘綠糊糊。
石堆上方的黑霧也在消散,那張人臉的輪廓越來越淡,可它咧開的嘴角卻越來越大,最後消散前,我清楚地看見它左眼的疤痕——和三天前那隻怪物,分毫不差。
"呼......呼......"蘇悅癱坐在地上,扯著被撕爛的裙擺擦臉上的綠汁。
林宇翻出書包裏的礦泉水,先給劉保安衝肩膀的傷口,老保安疼得直抽氣,卻還盯著石堆裂縫嘀咕:"不對啊,剛才那些觸手都從這縫裏鑽的,我在學校守了二十年,這石堆是建校時就有的,從來沒見裂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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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突然卡住。
我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發現地麵不知何時爬滿了暗紅色符文。
那些紋路像用血畫的,邊緣還滲著細泡,從石堆裂縫開始,呈放射狀蔓延到我們腳邊。
林宇的礦泉水瓶滾到符文上,"滋"的一聲,瓶底被腐蝕出個洞,水流在符文上,竟冒起陣陣白煙,把符文襯得更紅了。
"這是......"湛瑤蹲下來,用匕首尖輕輕碰了碰最近的符文。
刀身剛接觸紋路,整個地麵突然震顫起來,石堆裏傳來類似指甲刮黑板的尖嘯。
我們下意識後退,可那些符文像有生命似的追著我們的腳步延伸,轉眼就在我們周圍圍成個圈。
"大家靠緊!"劉保安抄起我掉在地上的匕首,可他剛握住刀柄,刀身突然泛起刺目的金光,把他嚇了一跳。
我這才注意到,剛才割觸手時,匕首上的綠汁已經全被蒸發了,刀身亮得能照出人影,連刻著的"晨"字都泛著金芒。
"退後!"湛瑤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石堆裂縫裏湧出更多黑霧,這次不是聚成人臉,而是凝成個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比常人高半頭,穿著深灰色的長風衣,領口立得很高,遮住了下巴。
它的手垂在身側,指尖滴著和符文同色的血,每走一步,地麵的符文就亮一分。
林宇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他掏出來看了眼,突然僵住:"我、我爸發消息說......說張老師今晚在學校值班?"
"張老師?"蘇悅的聲音發抖,"就是帶我們做生物實驗的張老師?
上周他還......"
她的話被風聲打斷。
那身影已經走到符文圈邊緣,它抬起頭,被衣領遮住的臉慢慢轉向我們。
雖然還是模糊的,但我能看見它嘴角的弧度——和剛才黑霧裏的人臉,笑法一模一樣。
石堆後的老槐樹突然沙沙作響,一片枯葉飄下來,落在那身影的肩頭。
借著月光,我隱約看見它領口露出的半張臉——皮膚白得不正常,左眼上有道淺淺的疤痕。
"跑!"劉保安的吼聲混著蘇悅的尖叫。
我們剛要動,那身影的手突然抬起來。
它的指尖指向我,我手裏的匕首猛地發燙,金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等再能看清時,符文已經消失了,石堆又恢複成普通的碎石堆,連條裂縫都沒有。
隻有腳邊那灘綠糊糊的觸手殘液,證明剛才的一切不是夢。
林宇的手機又震了。
他哆嗦著點開,屏幕光映得他臉色發白:"張、張老師剛才在教師群裏發消息,說他在實驗樓後巡邏......"
夜風掀起我的衣角,我下意識握緊匕首。
刀身還殘留著剛才的溫度,石堆方向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像有人穿著皮鞋,不緊不慢地,踩著落葉。
"走。"湛瑤突然拉我胳膊,她的手涼得像冰,"回教室拿急救包,劉叔的傷不能拖。"
我們踩著滿地碎葉往教學樓走。
路過老槐樹時,我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眼。
石堆後的陰影裏,有個灰色的影子晃了晃,等我揉眼再看,隻剩月光下的樹影搖晃。
可我清楚地記得,那影子抬起手,對著我們的方向,緩緩比了個"噓"的手勢。
遠處傳來保安室的鍾聲,十二點整。
教學樓的走廊燈突然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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