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大爺的隱晦警告與線索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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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李大爺剛才站的位置,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來。
    牆縫裏滲出的潮氣裹著腐木味往鼻腔裏鑽,蘇悅的手電光在地麵那幾個鞋印上晃,光斑抖得像篩糠:"這...這鞋印比李大爺平時穿的老布鞋大兩號,他腳什麽時候變這麽大了?"
    "不是他的。"湛瑤突然開口,聲音像浸了冰水。
    她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鞋跟處暗褐色的泥,"早上我和郭晨進舊樓時,青石板縫裏的泥也是這顏色。"
    林宇的喉結動了動:"也就是說...剛才站在這兒的"李大爺",根本不是真人?"
    我握緊匕首,金屬柄燙得幾乎要烙進掌心——這是第三次了,每次有髒東西靠近,這把從舊樓儲物間撿來的匕首就會發燙。
    牆那邊突然傳來一聲重物拖拽的悶響,張老師的嘶吼變成了含混的嗚咽,混著女人的歎息:"祭品...該歸位了..."
    蘇悅的手電"啪"地滅了。
    黑暗像塊濕布捂住眼睛,林宇罵了句髒話,備用手電的光蹭地亮起。
    光束掃過門口時,我看見李大爺剛才消失的位置,不知何時多了道淡灰色的影子,正緩緩往走廊深處飄。
    "李大爺!"我衝過去,可等跑到門口,影子早沒了蹤跡。
    走廊裏隻有滴水聲,一下,兩下,撞得人耳膜生疼。
    "郭晨。"湛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不想說的,逼也沒用。
    我們得自己找線索。"
    她的手電光打在牆麵上,我這才注意到,剛才打鬥時被觸須撞翻的破課桌底下,露出半截泛黃的紙邊。
    林宇蹲下身,用鋼筆尖挑出個硬皮本子——封皮是深綠色的,邊角卷著毛,摸起來像沾了層薄灰的砂紙。
    "日記本?"蘇悅湊近看,"年份...1974年?"
    我翻到第一頁,黴味"呼"地竄出來。
    字跡是藍黑墨水寫的,有些地方被水浸過,暈成模糊的團:"7月15,晴。
    施工隊在操場東南角挖到塊青石板,底下有個洞。
    王工頭說要封了它,可張教授非說這是明朝的祭壇遺址,要上報文物局。"
    "張教授?"林宇湊過來看,"和現在教曆史的張老師同姓..."
    "接著看。"湛瑤推了推眼鏡,指尖點在第二頁,"7月20,暴雨。
    張教授帶著學生下洞了,說要取"鎮壇之物"。
    小劉偷偷跟去,回來時渾身是泥,說洞裏有眼睛——好多綠瑩瑩的眼睛,像狼,又不像。"
    蘇悅的手指突然頓住:"這裏...7月25,陰。
    小劉瘋了,在工地喊"祭品要醒了"。
    張教授讓人把他綁進倉庫,可半夜倉庫鎖被撞開了。
    我們找到他時,他整個人嵌在青石板縫裏,像塊被揉皺的布..."
    我的後槽牙發酸。
    日記本越往後翻,字跡越潦草,墨跡大塊大塊暈開,像滴在宣紙上的血:"8月3,雷。
    張教授變了。
    他總說"它"在夢裏跟他說話,說要祭品才能鎮住。
    今天他帶走了小陳,說"要完成儀式"。
    我們追去洞邊,聽見小陳喊"教授你瘋了",接著是水聲...很大的水聲,可洞裏根本沒水。"
    "8月10,雨。
    最後一頁。"林宇的聲音發緊,"工頭說要連夜封洞,可張教授跪在洞前哭,說"祭品不夠,它會醒的"。
    我們搬石板時,聽見洞裏有東西在抓牆,像指甲,又像...觸須。"
    日記本"啪"地合上。
    蘇悅的手電光照在我們臉上,每個人的影子都在牆上扭曲成怪模怪樣。
    "張教授...就是現在的張老師?"林宇喉結動了動,"他說自己在學校教了四十年書,1974年剛好是他大學畢業那年。"
    "還有這個。"湛瑤翻開日記本封麵,內側貼著張照片——是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影,站在青石板洞邊。
    我猛地想起早上在傳達室看到的舊相冊,最上麵那張七十年代的校園照裏,也有個穿白大褂的背影,輪廓幾乎一模一樣。
    "線索全串起來了。"蘇悅咬著嘴唇,"當年張教授為了研究祭壇,害死了工人,現在"它"要找祭品複仇。
    可日記本裏說"祭品不夠",那現在學校裏接二連三的失蹤案..."
    "但這裏矛盾。"湛瑤指著其中一頁,"7月15日日記說祭壇在操場東南角,8月3日又提到"洞邊"在實驗樓後。
    我們之前在操場挖過,什麽都沒挖到;去實驗樓後找,隻發現個填了一半的坑。"
    林宇抓了抓頭發:"還有"鎮壇之物",到底是個啥?
    日記本裏沒說,李大爺早上的相冊裏也沒拍清。"
    我摸著匕首柄,燙意已經從掌心竄到胳膊。
    牆裏的歎息聲突然近了,像是就貼在牆的另一邊:"祭品...該歸位了..."
    "等等,最後一頁。"蘇悅突然翻開日記本,"我剛才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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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頁右下角,有串用紅墨水畫的符號——歪歪扭扭的,像甲骨文又像星圖,每個符號邊緣都滲著細血絲,像是用指尖蘸血畫的。
    "這是什麽?"林宇湊過去,"像...星座?
    不對,排列方式跟獵戶座完全不一樣。"
    湛瑤掏出手機拍照,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我看見符號裏有個形狀特別眼熟——是匕首的刀身,和我手裏這把幾乎分毫不差。
    牆裏傳來"哢"的一聲,像骨頭錯位的響。
    我的匕首突然燙得握不住,"當啷"掉在地上。
    與此同時,所有手電光同時熄滅。
    黑暗裏,蘇悅的呼吸聲就在耳邊:"郭晨...你有沒有聽見?
    牆裏有腳步聲,往這邊來了..."
    林宇摸索著去撿匕首,指尖剛碰到刀柄,突然倒抽冷氣:"燙!
    比剛才還燙!"
    我摸著黑抓住匕首,金屬柄的燙意透過掌心直往心髒鑽。
    牆那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混著濕噠噠的拖曳聲,像...像有什麽長著觸須的東西,正貼著牆爬過來。
    "兩點了。"湛瑤的聲音冷靜得反常,"離十二點過了兩小時。"
    我想起李大爺說的"更大的危機",想起日記本裏的"它會醒的",想起牆上那串滲血的符號。
    黑暗中,有什麽冰涼的東西擦過我的後頸,像根濕滑的觸須。
    蘇悅突然尖叫起來:"看窗戶!"
    月光從破窗照進來,窗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串濕腳印——比李大爺的鞋印更大,鞋跟處沾著暗褐色的泥,和地麵上那幾個一模一樣。
    牆裏的腳步聲停了。
    有什麽東西,正貼在牆的另一邊,和我們隔著一層磚,緩緩吐出一口氣。
    "祭品..."那女人的聲音裹著腐臭的潮氣,從牆縫裏滲出來,"終於...找到了..."
    日記本掉在地上,最後一頁的符號在月光下泛著暗紅,像團燒不盡的火。
    我們盯著那些歪扭的痕跡,誰都沒說話。
    牆裏傳來指甲刮擦的聲音,一下,兩下,慢慢往上,像是在找門。
    而我們,連這串符號代表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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