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絕境中的破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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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屑劈頭蓋臉砸下來的時候,我本能地把湛瑤往身後一拽。
    頭頂的石梁發出垂死的呻吟,剛才那把紫光鑰匙穿透紅影子的瞬間,整個密室像被人攥住了脊梁骨似的劇烈震顫。
    我眼角瞥見林宇被紅影子拖著的腿還在流血,趙記者的相機滾在牆角,鏡頭裂成蛛網——他們還活著嗎?
    "晨子!"湛瑤的指甲掐進我胳膊,"看石槨!"
    我順著她的視線轉過去。
    那口裹滿銅鏽的石槨裂縫足有半尺寬,青灰色的手正一寸寸往外掙,指尖沾著的血滴在地上,發出"嗤啦"的灼燒聲。
    紅影子原本已經爬出石門半截,此刻突然發出尖嘯,懷裏的"嬰兒"猛地咬住林宇的後頸——那根本不是嬰兒,是團長著乳牙的爛肉,皮膚下血管像蚯蚓似的蠕動。
    "不能讓它帶活人出去!"我想起王教授說過的話,"血契需要活祭品,一旦被拖出這密室,全校師生的命都會被抽幹當養料!"
    湛瑤抹了把臉上的血——不知道是剛才砸下來的碎石劃的,還是紅影子甩過來的血沫。
    她從兜裏摸出皺巴巴的筆記本,那上麵記著王教授連夜翻譯的甲骨殘片:"陰門開,血引魂,破局需斷源。"她的聲音發顫,但每個字都咬得極清,"源...可能是石槨裏的東西,或者這密室的能量核心!"
    密室還在震,我聽見蘇悅在喊林宇的名字,她蹲在趙記者旁邊,正用圍巾給他壓傷口。
    林宇的眼睛半睜半閉,嘴角淌著血泡,卻突然抬手抓住蘇悅的手腕:"別...管我..."聲音輕得像遊絲。
    孫醫生不知什麽時候摸到了我身邊,他的白大褂沾滿灰塵,手裏攥著從急救箱拆出來的鎮定劑:"郭晨,你們的心跳都超過120了,再這樣下去會應激性休克。"他的聲音穩得反常,像根釘子釘在混亂裏,"先冷靜。"
    我深吸一口氣,耳膜被石槨裏的喘息聲震得發疼。
    紅影子此刻離石門隻剩兩步,它的影子在血光裏拉得老長,每爬一步,地上就多出半透明的血手印。
    我注意到它的動作有規律——每次轉向時,右邊的影子會頓半秒,像是被什麽牽製著。
    "它的弱點在右邊!"我指著紅影子扭曲的輪廓,"剛才鑰匙穿透的是它後心,可它沒立刻死,說明核心不在那裏。
    王教授說過,這種邪物靠怨氣聚形,怨氣來源可能在石槨!"
    湛瑤的手指在筆記本上快速翻動,突然停在某一頁:"對了!
    上周王教授說,清末這地方是亂葬崗,有個產婦難產而死,被活埋在石槨裏鎮怨氣。
    她的怨氣就是能量源!"她抬頭時眼睛發亮,"所以石槨裏的東西,才是根本!"
    "那怎麽破?"蘇悅抱著林宇,眼淚滴在他臉上,"總不能把石槨砸了吧?"
    "砸?"王教授不知何時湊過來,他的眼鏡裂了道縫,"石槨是用玄鐵裹著的,普通工具根本打不開。
    但剛才那把鑰匙..."他看向我還攥著鑰匙的手——鑰匙已經不燙了,表麵浮著層暗紫的霧氣,"這鑰匙是當年鎮墓用的,能破陰門。"
    我突然想起,這鑰匙是從圖書館老牆裏挖出來的,當時牆縫裏塞著張黃紙,寫著"開陰門者死"。
    原來它不是開門的,是破局的。
    "計劃分三步。"我捏緊鑰匙,指甲幾乎陷進掌心,"林宇和劉保安引開紅影子,它剛才被鑰匙傷過,對活物攻擊更敏感;趙記者用閃光燈照它眼睛——之前試過,邪物怕強光;我和湛瑤去石槨那邊,用鑰匙破能量源;蘇悅和王教授找其他出口,萬一失敗得留條退路;孫醫生...幫他們處理傷口。"
    劉保安是校衛隊的,平時總在後門抽煙,此刻他從腰裏摸出伸縮警棍,往地上啐了口:"小郭,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扛兩下。"他衝林宇擠了擠眼,"小子,跟緊了,別讓老子護著你。"
    林宇咳了兩聲,竟笑了:"保...保安叔,我要是死了,你得幫我把遊戲機還給我弟。"他抓過蘇悅遞來的青銅燭台——之前在牆角找到的,刻著鎮邪的雲紋,"走!"
    紅影子已經把趙記者拖到了門口,它的"嬰兒"正往趙記者嘴裏塞帶血的布條。
    趙記者突然嗆咳著抬手,閃光燈"哢嚓"炸亮——他的相機居然還能用!
    紅影子發出刺耳的尖叫,鬆開趙記者滾到一邊,"嬰兒"被強光灼得冒起青煙,縮成團往紅影子懷裏鑽。
    "機會!"我拽著湛瑤往石槨跑。
    石槨周圍的地麵裂出蛛網似的紋路,青灰色的手已經伸出小臂,指甲刮在石頭上,火星子直冒。
    我能聞到腐肉混著鐵鏽的腥氣,幾乎要把人熏暈。
    林宇和劉保安衝了上去。
    林宇掄起青銅燭台砸向紅影子的後背,劉保安的警棍結結實實抽在它腿上——說是腿,其實是團黑霧,警棍穿過去時帶起陣血雨。
    紅影子暴怒地轉身,"嬰兒"猛地彈起來,咬向林宇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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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慘叫著摔倒,燭台滾到我腳邊。
    "晨子!"湛瑤突然拽我,"看能量源!"
    石槨裂縫裏滲出的黑霧正往紅影子身上湧,像根看不見的管子在輸送力量。
    原來紅影子的力量真的來自石槨!
    我舉起鑰匙,紫光在黑暗裏劃出銀線——必須在黑霧輸完前切斷聯係。
    可就在我離石槨隻剩三步時,紅影子突然抬頭。
    它的臉本來是模糊的,此刻卻清晰起來:是張產婦的臉,眼睛鼓得像要掉出來,嘴角裂到耳根,正是王教授說的那個難產而死的女人!
    "想斷我的源?"它的聲音像指甲刮黑板,"你們都得死!"
    黑霧突然凝成實質,化作條血紅色的鎖鏈,"唰"地纏住我和湛瑤的腰。
    我拚命拽鑰匙,可鎖鏈越勒越緊,幾乎要把肋骨勒斷。
    湛瑤的筆記本"啪"地掉在地上,被鎖鏈碾出道血痕。
    "郭晨!"林宇撲過來想拉我,卻被紅影子甩來的黑霧掀翻。
    劉保安舉著警棍砸鎖鏈,警棍碰到黑霧的瞬間就冒起青煙,"沒用!
    這不是普通東西!"
    趙記者的閃光燈還在閃,但紅影子這次根本沒躲。
    它一步步逼近,懷裏的"嬰兒"已經恢複原樣,正舔著嘴角的血。
    石槨裏的手終於完全伸了出來,青灰色的指甲扣住石槨邊緣,我看見那手腕上戴著串青銅鈴鐺——和我們在圖書館找到的古畫裏,鎮墓人戴的一模一樣。
    鎖鏈勒得我眼前發黑,湛瑤的手在我掌心攥得死緊。
    我聽見她帶著哭腔的低語:"晨子,鑰匙...鑰匙在你手裏..."
    可我舉不起手。
    黑霧像有生命似的鑽進鼻腔,我嚐到鐵鏽味,喉嚨裏像塞了團燒紅的炭。
    紅影子的臉湊過來,她的呼吸裏全是腐臭的羊水味:"陪我一起等,等陰門全開,等全校的血...都流進我的源裏..."
    石槨裏傳來更沉悶的響聲,像是有什麽大家夥要掙出來。
    紅影子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它鬆開鎖鏈往後退,可已經晚了——
    青灰色的手抓住了它的腳踝。
    我和湛瑤重重摔在地上,鎖鏈"砰"地崩成碎片。
    紅影子發出比之前更淒厲的尖叫,被那隻手拖向石槨。
    它懷裏的"嬰兒"哭嚎著要逃,卻被黑霧纏住,也被拖了進去。
    "抓住鑰匙!"湛瑤突然喊。
    我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鑰匙從我手裏掉了出去,正插在石槨和紅影子之間的地麵上,紫光像活了似的往石槨裏鑽。
    石槨的裂縫開始閉合,青灰色的手最後看了我一眼——那根本不是手,是具幹屍的手臂,皮膚緊貼著骨頭,指甲足有三寸長。
    它衝我動了動嘴,我好像聽見一聲歎息。
    紅影子的尖叫戛然而止。
    密室的震動慢慢平息,頭頂的石梁不再往下掉石屑。
    蘇悅哭著撲向林宇,趙記者捂著脖子坐起來,喉嚨裏發出嘶啞的笑聲。
    劉保安蹲在我旁邊,伸手要拉我:"小郭,沒事了?"
    可我盯著石槨。
    剛才那隻手消失的地方,滲出一線極淡的黑霧,像條蛇似的鑽進了鑰匙孔。
    鑰匙突然劇烈震動,紫光變成了暗紅。
    "不..."湛瑤的聲音在發抖,她撿起地上的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那裏貼著張老照片,是清末的鎮墓圖,圖上的鎮墓人手裏,正握著把和我們這把一模一樣的鑰匙。
    照片背麵有行褪色的鋼筆字,王教授的筆跡:"鎮墓鑰,鎖陰門,若見血光,反引邪魂。"
    石槨裏傳來一聲悠長的歎息,比之前更沉,更悶。
    我突然覺得手裏的鑰匙在發燙,這次不是灼痛,是刺骨的冷。
    黑霧從鑰匙孔裏湧出來,纏住了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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