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咆哮聲後的危機探尋
字數:9085 加入書籤
岩頂碎石砸在我後頸時,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出了一身冷汗。
湛瑤的發梢掃過我下巴,她指尖掐進我掌心的力度輕了些——剛才那聲咆哮炸響時,她幾乎要把我的手掐出印子。
"那他媽是什麽東西?"林宇的手電筒在岩壁上亂晃,光束掃過周校長慘白的臉。
老校長扶著岩壁的手直抖,鏡片上蒙著霧氣,剛才還哭出聲的人,現在倒像被按了暫停鍵。
蘇悅縮在林宇身後,懷裏還抱著從走廊撿來的破筆記本,封皮上沾著半塊幹涸的血漬——那是她在三樓女廁發現的,說是八十年代學生的日記。
劉保安把警棍攥得指節發白,另一隻手虛虛護在吳警察身前。
吳警察從剛才就沒怎麽說話,他腰上的配槍早就掏出來了,但槍口垂著,估計和我一樣,不確定這玩意兒對"那東西"有沒有用。
趙記者倒是鎮定些,舉著相機拍岩頂的刻痕,鏡頭裏"郭晨湛瑤"四個字紅得刺眼,像有人拿血筆重新描過。
"可能是封印鬆動了。"湛瑤突然開口,聲音比岩縫裏的風還涼。
她抬頭盯著那兩個血字,我順著看過去,發現紅色正沿著刻痕往周圍蔓延,像活物在爬。"之前鄭先生說過,這迷宮是用怨氣和古咒築的。
我們剛才用骨片開了石孔,可能觸到了某種平衡。"
我想起那神秘人收銅鈴時說的話,帽簷下的眼睛像兩口深潭:"有些門開了,有些門就不得不關。"當時沒懂,現在聽湛瑤這麽說,後脊梁直冒涼氣。
"那咆哮聲是......被放出來的?"蘇悅的聲音發顫,手指捏住筆記本頁腳,"我之前看日記裏寫過,說半夜能聽見"獸哭",還有人看見牆裏伸出黑爪子......"
"小蘇,別說了。"王教授咳嗽兩聲,他懷裏還抱著從祭壇撿的青銅鼎殘片,"我查過地方誌,這棟老樓底下壓著座亂葬崗,民國時鬧過瘟疫,死了百來號人。
後來建學校時挖地基,挖出過帶鎖鏈的石棺......"
"石棺?"林宇的手電筒"啪"地掉在地上,滾到青石板縫裏。
他彎腰去撿,指尖剛碰到筒身,石板突然震了一下,嚇得他猛地縮回手。
咆哮聲更近了。
這次我聽出點門道,那聲音不是從一個方向來的,像是從四麵八方的岩壁裏滲出來的,混著某種類似於指甲刮金屬的尖嘯。
劉保安的警棍敲在岩壁上,"當"的一聲,回聲裏那咆哮頓了頓,接著更凶了。
"不能幹等。"我鬆開湛瑤的手,活動了下發麻的手指。
剛才護著她時太用力,現在胳膊都酸了。"之前每次退都退到死路,不如順著聲音找源頭——說不定那玩意兒被封在裏麵,我們把它徹底解決了,才能出去。"
"郭晨說得對。"鄭神秘人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我猛地轉身,看見他不知何時站在岩壁陰影裏,帽簷還是壓得低低的,可這次沒急著走。"你們要找的答案,在最深處。"
他話音剛落,岩壁深處傳來"轟"的一聲,像有什麽重物砸在地上。
蘇悅的筆記本"唰"地翻到新一頁,她盯著自己剛才亂記的符號,突然抬頭:"剛才那聲,和日記裏寫的"地動"一樣!
當年學生說,地動之後,校長室的密道就多了道門......"
"密道?"吳警察終於開口,槍柄在掌心蹭了蹭,"我之前查過老樓圖紙,地下確實有暗層,但具體位置標著"未知"。"
"走。"我彎腰撿起林宇的手電筒,光束往岩壁深處照。
那裏原本是片漆黑,現在能隱約看見石磚鋪的台階,一級一級往下,像條吞人的蛇。
劉保安當先走在最前麵,警棍往前探著;林宇咬咬牙,跟他並排,手裏多了塊從牆上摳下來的碎石——這小子平時看著文弱,上次在美術教室擋過飛過來的硯台;蘇悅攥著筆記本跟在我和湛瑤中間,王教授扶著趙記者的肩膀,周校長落在最後,每走一步都扶著岩壁喘氣。
台階很陡,濕滑的青苔沾在鞋底,我扶著湛瑤的胳膊,能感覺到她肌肉繃得緊緊的。
越往下走,空氣越悶,有股腐葉混著鐵鏽的味道。
咆哮聲就在頭頂,又像在腳下,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那聲音合上了節奏,"咚,嗷——咚,嗷——"
"到了。"劉保安突然停住。
他的警棍光束裏,一道青黑色石門橫在麵前。
門高約兩米,寬得能並排走三個人,表麵刻滿符文——那些紋路扭扭曲曲,像被燒化的蚯蚓,又像某種我在博物館見過的古老文字。
林宇上前推了把,石門紋絲不動。
他又加了把勁,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還是沒反應。"邪門了,這門比學校鐵門還結實?"他抹了把汗,手電筒照向門縫,"縫裏有東西!"
我湊過去看,門縫裏卡著半截生鏽的鐵鏈,鏈環上刻著和石門一樣的符文。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趙記者舉著相機拍了兩張,皺眉道:"這鏈環的材質不對,像是摻了某種礦石......我之前拍過古墓裏的鎮墓鏈,和這紋路有點像。"
"是厭勝文。"王教授湊過來,眼鏡片反著光,"我在《楚地巫誌》裏見過類似的符號,用來鎮壓邪祟的。
但這些符文......"他用指節敲了敲石門,"排列方式不對,像是故意打亂的。"
"打亂?"湛瑤掏出從祭壇撿的骨片——之前按進石孔的那片,表麵還沾著金粉,"可能和這個有關?
之前骨片觸發了岩頂的刻痕,說不定這石門的符文也需要骨片激活?"
我接過骨片,試著往石門上按。
符文突然泛起紅光,像被澆了熱油,骨片剛碰到石麵就燙得我鬆手。"操!"我甩著發麻的手指,骨片"當啷"掉在地上,在青石板上彈了兩下。
蘇悅突然蹲下去,撿起筆記本快速翻頁。"找到了!"她指著某一頁,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符文,"日記裏寫,"門有七鎖,骨為鑰,亂紋為引"。
可能這石門是"七鎖"之一?"
"七鎖?"林宇撓頭,"那咱們現在才碰到第一把?"
"別慌。"湛瑤蹲下來,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地上的骨片。
骨片表麵的金粉正在剝落,露出下麵泛青的骨茬,"之前石孔的位置對應"生門",這裏可能是"死門"。
生門用骨片開,死門......"她抬頭看向石門上的符文,"需要把亂掉的符文排回正確順序。"
王教授扶了扶眼鏡:"厭勝文講究方位,東南西北對應不同的陣法。
如果符文是按五行打亂的,可能需要重新排列成"金木水火土"的順序......"
"但怎麽排?"劉保安用警棍戳了戳石門,"總不能把石頭摳下來重刻吧?"
話音剛落,頭頂的咆哮聲突然炸響。
這次近得像是貼在耳邊,我感覺耳膜都要被震破了,趙記者的相機"啪"地掉在地上,蘇悅死死攥住我的袖子,指甲幾乎要摳進肉裏。
岩頂有碎石簌簌往下掉,我抬頭一看,"郭晨湛瑤"的刻痕已經紅透了,像兩團燒紅的炭。
湛瑤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郭晨,你看那兩個字的位置......"
我湊近了看,那兩個血字正好在石門正上方,刻痕的走向和石門符文的扭曲方向......似乎能連上?
"可能岩頂的刻痕是提示!"湛瑤的眼睛亮起來,"之前骨片觸發了刻痕泛光,現在刻痕變紅,說不定是在指示符文的正確順序!"
我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對著岩頂拍了張照。
照片裏,"郭晨"兩個字的筆畫走勢,和石門左側的符文弧度有幾分相似;"湛瑤"的筆畫,則和右側符文的走向吻合。
"試試把左邊的符文按"郭"字的結構調整,右邊按"湛"字......"我的話還沒說完,石門突然發出"哢"的一聲輕響。
所有人都僵住了,劉保安的警棍舉得更高,林宇撿起地上的骨片,蘇悅的筆記本掉在腳邊都沒察覺。
又是"哢"的一聲,這次更清晰。
石門上的符文開始流動,像被風吹動的紅墨水,順著岩頂刻痕的方向重新排列。
我盯著最上麵的符文,它原本扭曲成一團,現在慢慢展開,變成了"金"字的形狀。
"成了?"林宇試探著推了下石門。
這次門紋絲沒動,但符文的紅光更盛了,照得眾人的臉都泛起詭異的紅。
咆哮聲突然停了。
寂靜來得太突然,我甚至能聽見蘇悅急促的呼吸聲。
趙記者撿起相機,鏡頭對準石門,突然倒抽一口涼氣:"你們看......門底下!"
所有人的手電筒都往下照。
石門底部的縫隙裏,滲出了黑色的液體,像濃得化不開的墨,正緩緩往我們腳邊蔓延。
那液體沾到青石板的瞬間,發出"嗤啦"一聲,石板表麵冒出白煙,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蘇悅的運動鞋尖剛碰到一滴,鞋邊立刻爛了個洞,露出裏麵白色的襪子。
"往後退!"劉保安吼了一嗓子,眾人跌跌撞撞往後撤。
我護著湛瑤退到台階邊,看著那黑液越滲越多,很快在石門前提成了一灘,液麵突然泛起漣漪,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下麵攪動。
"那是......"湛瑤的聲音發緊,她指著黑液中央,"影子!"
我眯起眼。
黑液裏浮起個模糊的影子,像隻巨大的手,五根"手指"上套著生鏽的鐵鏈——和石門縫裏的鏈環一模一樣。
咆哮聲再次響起,這次混著尖銳的嘶叫,像是某種生物被鐵鏈勒住了喉嚨。
黑液突然沸騰起來,"手"猛地拍向石門,整麵岩壁都在震動,頭頂的碎石如雨點般墜落。
"跑!"吳警察終於反應過來,拽著周校長往台階上跑。
林宇背起蘇悅,劉保安護著王教授,趙記者舉著相機邊拍邊退。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我拉著湛瑤剛轉身,就聽見身後傳來"轟"的一聲——石門被拍開了一道縫,黑液順著縫隙湧出來,那隻"手"正緩緩往外伸。
我們連滾帶爬衝上台階,直到回到之前的岩廳才敢停。
周校長癱坐在地上直喘氣,蘇悅捂著腳直抽氣,劉保安的警棍斷了半截,吳警察的槍套開了,配槍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湛瑤扶著岩壁直咳嗽,我幫她拍著背,視線卻忍不住往台階方向看。
那裏傳來"哐當"一聲,像是鐵鏈拖地的聲音。
"那石門......"王教授扶了扶眼鏡,聲音發顫,"被打開了。"
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台階下方的黑暗裏,透出一點幽藍的光,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發光。
那光越來越亮,逐漸勾勒出一個輪廓——是具石棺,表麵刻滿和石門一樣的符文,正緩緩從門後滑出來。
石棺蓋"啪"地掉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裏麵露出一具骨架,頸椎上套著鐵鏈,鏈環和石門縫裏的一模一樣。
最詭異的是,骨架的雙手捧著個青銅盒子,盒蓋上刻著"郭晨湛瑤"四個字,和岩頂的刻痕分毫不差。
"那是......"我喉嚨發緊,感覺有雙手掐住了我的後頸。
湛瑤的手指摳進我手背,力氣大得幾乎要破皮。
青銅盒突然發出"嗡"的一聲,盒蓋緩緩打開。
裏麵躺著半塊骨片——和之前我們用來開石孔的那塊,嚴絲合縫能拚在一起。
岩頂的"郭晨湛瑤"同時發出刺目的紅光,照得整個岩廳亮如白晝。
那具骨架突然動了,鐵鏈"嘩啦"作響,它捧著青銅盒,緩緩朝我們爬過來。
"跑!"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眾人跌跌撞撞往岩廳出口跑,我拉著湛瑤的手往前衝,餘光瞥見那骨架爬得越來越快,青銅盒裏的骨片泛著幽光,像在召喚什麽。
就在這時,岩廳入口的岩壁突然裂開一道縫,鄭神秘人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帶著幾分焦急:"進來!"
我們幾乎是撲進那道縫裏的。
岩壁在身後合攏的瞬間,我聽見骨架撞在石牆上的悶響,還有鐵鏈拖地的"嘩啦"聲,離我們越來越近。
縫裏是條狹窄的通道,隻能彎腰前行。
鄭神秘人走在最前麵,他的風衣掃過岩壁,火星子"劈啪"亂濺——原來岩壁上嵌著磷石,能發出微弱的光。
"那骨架是誰?"湛瑤喘著氣問。
"你們的"引"。"鄭神秘人沒回頭,"骨片分陰陽,你們手裏的是陽,石棺裏的是陰。
陰陽合,封印開......"
"開什麽?"我追問。
他突然停住,轉身時帽簷滑下,露出半張臉。
那是張極其年輕的臉,眼尾有道淡疤,卻帶著種說不出的滄桑:"開你們的命。"
通道盡頭又是道石門,這次門上沒有符文,隻刻著朵已經枯萎的山茶花。
鄭神秘人伸手按在花瓣上,石門"吱呀"打開,露出裏麵的空間——是間極小的石室,牆上嵌著盞青銅燈,燈油燃得正旺。
"進去。"他推著我們往裏走,"不管聽見什麽,都別出來。"
"你呢?"湛瑤拉住他的袖子。
他低頭看了看被拉住的袖口,笑了笑:"我得去把該關的門關上。"
石門在他身後合攏,發出"咚"的一聲。
石室裏安靜得能聽見燈芯燃燒的"劈啪"聲,我這才發現,外麵的咆哮聲、鐵鏈聲,都消失了。
湛瑤靠著牆慢慢坐下,從口袋裏摸出那半塊陽骨片。
月光從頭頂的石縫裏漏進來,照在骨片上,泛著溫潤的光。
"郭晨。"她突然抬頭看我,眼睛裏映著燈油的光,"你說......石棺裏的陰骨片,為什麽刻著我們的名字?"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之前拍的岩頂刻痕照片還在。
照片裏,"郭晨湛瑤"四個字紅得刺眼,像兩團燒不盡的火。
石室的燈突然閃了閃,滅了。
黑暗裏,我聽見頭頂的石縫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音,很慢,很慢,像是在找什麽。
湛瑤的手突然覆上我的手背,她的掌心全是汗,卻比我還涼:"郭晨,你覺不覺得......我們好像從一開始,就被寫進了某個局裏?"
我沒有回答。
黑暗中,石縫裏的鐵鏈聲停了,接著傳來一聲極低的歎息,像極了某個人的聲音——
"終於找到你們了。"
喜歡校園恐怖之陰影請大家收藏:()校園恐怖之陰影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