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空間扭曲下的破局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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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一陣鐵鏽味裏醒過來的。
    喉嚨像被塞進了燒紅的鐵砂,每吸一口氣都帶著刺痛。
    意識回籠時,首先觸碰到的是後背抵著的冰涼瓷磚——這是高三7)班的教室後牆,我記得今早來上課還擦過這塊瓷磚上的粉筆灰。
    可現在瓷磚上布滿蛛網似的裂痕,最中間那道豁口正滲出黑紅色的黏液,滴在我手背上,燙得皮膚立刻鼓起水皰。
    "郭晨!"
    有人在搖晃我的肩膀。
    我偏過頭,看見湛瑤的臉近在咫尺,她發梢沾著碎玻璃,左眉骨有道血痕,卻仍保持著那種讓人心安的冷靜:"能聽見嗎?
    剛才你被拽進裂縫又甩出來,撞在牆上暈了十分鍾。"
    我撐著牆坐起來,這才發現教室徹底變了樣。
    原本整齊的課桌椅像被小孩揉皺的紙團,東倒西歪堆在教室中央;黑板被撕成兩半,半塊掛在天花板上,另一半嵌在講台裏;窗玻璃全碎了,風灌進來時帶著某種類似指甲刮黑板的尖嘯——但最讓我寒毛倒豎的,是教室正中央懸浮著的那個東西。
    那是團裹在黑霧裏的"影子",說它是影子都不準確,更像有人把午夜的黑暗凝成團,勉強捏出個人形輪廓。
    它沒有五官,隻有兩個旋渦狀的"眼睛",每轉一圈,教室的空間就扭曲一次。
    剛才拽我的那隻青灰手就從它腳下的裂縫裏探出來,此刻裂縫還在"呼吸",時而收縮成細線,時而張開露出裏麵翻湧的黑潮。
    "大家都在嗎?"我聲音發啞。
    "林宇在扶蘇悅。"湛瑤指向教室左側。
    林宇半蹲著,蘇悅蜷在他懷裏,她校服前襟被撕開道口子,露出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青,正抓著林宇的手腕呢喃:"那手...指甲紮進我小腿了,好冷,比冰窖還冷..."
    林宇抬頭,他平時總梳得整齊的短發此刻亂成雞窩,左眼腫得隻剩條縫,卻衝我咧嘴笑:"晨子,那玩意兒剛才扇了我一巴掌,倒把我扇醒了——之前老覺得這些事離自己遠,現在才知道,它要真把咱們當蟲子捏,連掙紮的機會都不給。"
    我喉嚨發緊。
    三天前林宇還在抱怨晚自習停電是後勤偷懶,現在他校服袖子浸透血,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真切。
    "空間扭曲的頻率在加快。"湛瑤突然按住我手背,她的手指涼得驚人,"剛才我數了,漩渦眼轉七圈,地麵就會出現一次吸力。
    你被拽走那次,是第八圈。"她從口袋裏摸出個皺巴巴的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記著時間、旋渦轉速和物體位移數據,"我查過學校的舊檔案,十年前的"713事件"裏,目擊者描述過類似的"幻影護盾"——那東西不是普通的黑影,是某種封印的容器,護盾上的符文維持著空間穩定。"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黑影。
    這才發現黑霧表麵浮著暗紅紋路,像活物似的遊動,每道紋路裏都凝著幽藍光點。"如果能打破符文..."
    "就能切斷它和空間的連接!"湛瑤眼睛亮起來,"剛才你被拽走時,鄭叔給的玉佩掉出來了。"她指了指我腳邊——那枚羊脂玉佩正躺在碎玻璃堆裏,表麵浮著層淡金色微光,"他說過這東西能鎮邪,或許能壓製護盾能量。"
    "那還等什麽?"林宇把蘇悅輕輕扶到牆角,從課桌裏抽出根斷成兩截的拖把杆,"我和小悅吸引它注意力,你們倆趁機砸符文!"
    蘇悅突然拽住林宇衣角:"我沒那麽嬌氣。"她從包裏摸出個金屬化妝鏡——我記得她總說這是媽媽給的護身符,"上次在儲物間,這鏡子反射過黑影的光,說不定有用。"
    "計劃是這樣。"湛瑤快速掃過教室布局,"林宇拿拖把杆敲它下盤,蘇悅用鏡子晃漩渦眼——那東西怕強光,上次你倆試過的。
    我和郭晨帶著玉佩貼近護盾,等它被吸引注意力時,集中砸最亮的那道符文。"她頓了頓,看向我,"你口袋裏的瑞士軍刀還在嗎?"
    我摸了摸褲袋,摸到那個熟悉的硬殼:"在。"
    "好。"湛瑤把玉佩塞進我手心,"它壓製能量的時間最多三分鍾,我們必須在這期間讓符文出現裂痕。"
    教室突然劇烈震動。
    旋渦眼轉速加快,原本七秒一圈,現在五秒不到就轉完。
    我聽見蘇悅倒吸冷氣:"它...它在看我們。"
    那團黑影真的"轉"過了頭。
    雖然沒有脖子,但能清晰感覺到它的"視線"掃過我們每一個人。
    林宇突然吼了聲,舉著拖把杆衝上去:"看你爹!"他揮杆的弧度帶起風聲,卻在離黑影半米處被彈開——黑霧像活物般鼓起,把拖把杆彈得飛出去,撞在牆上發出悶響。
    "來啊!"蘇悅跟著衝過去,舉著鏡子對準漩渦眼。
    鏡子反射的光斑落在黑影上,原本幽黑的霧團立刻泛起漣漪,像被熱水燙到的瀝青。
    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嘯,裂縫裏又伸出三隻青灰手,其中兩隻去抓林宇的腿,另一隻直撲蘇悅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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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林宇撲過去抱住蘇悅的腰,兩人一起摔倒在地,鏡子"當啷"滾到我腳邊。
    我彎腰去撿,卻見黑影的漩渦眼突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下一秒——
    吸力驟至。
    這次不是被往後拽,而是像有隻無形的手攥住我的胃,把我往黑影方向扯。
    湛瑤死死拽住我的胳膊,我們的指甲幾乎要掐進對方肉裏。
    林宇和蘇悅在地上滾作一團,被扯得離黑影越來越近。
    最恐怖的是那些課桌,它們原本東倒西歪,此刻卻像被線牽著的木偶,排成整齊的隊列,緩緩飄向黑影。
    "玉佩!"湛瑤喊。
    我這才發現掌心的玉佩燙得驚人,淡金色微光正以玉佩為中心擴散,形成個雞蛋大小的光罩,暫時抵消了部分吸力。
    我咬著牙把玉佩塞進湛瑤手裏:"你拿著,我去撿鏡子!"
    蘇悅的鏡子在離黑影兩米處。
    我弓著背,像在逆風中前行,每一步都要使盡全身力氣。
    指尖剛碰到鏡子邊緣,黑影突然發出比之前更尖銳的尖叫,裂縫裏的手同時收回,轉而拍向地麵——
    "轟!"
    整間教室劇烈震顫,我被震得摔在地上,鏡子"哢"地裂成兩半。
    抬頭時,看見黑影表麵的暗紅符文更亮了,原本遊動的紋路此刻凝成個完整的環形,像道燃燒的鎖鏈。
    "時機到了!"湛瑤不知何時站在我身邊,她的校服下擺被撕開道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有道血痕,"它剛才用全力震開我們,護盾防禦暫時減弱!"她舉起我口袋裏的瑞士軍刀,"跟著我,盯著最中間的符文!"
    我們貓著腰貼近黑影。
    此刻能看清那些符文的細節:暗紅紋路裏嵌著細小的骨片,每道骨片都刻著歪扭的古文字,湊近時能聞到腐肉的腥氣。
    最中間的符文最大,形狀像朵扭曲的花,花芯處的幽藍光點比其他符文亮三倍。
    "刺這裏!"湛瑤用刀尖點了點花芯。
    我握緊裂成兩半的鏡子,鏡麵反射的光斑正好照在花芯上。
    黑影再次發出尖叫,黑霧翻湧著要裹住我們,卻被玉佩的金光擋開。
    我和湛瑤同時發力——軍刀刺進花芯的瞬間,鏡子的碎光也紮了進去。
    "哢嚓。"
    那聲音輕得像冰麵開裂,卻讓整間教室為之一靜。
    花芯處的幽藍光點驟然熄滅,暗紅紋路出現蛛網似的裂痕。
    林宇和蘇悅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他們身上沾著灰,卻笑得像打了勝仗的士兵。
    "成了?"林宇喊。
    "還沒——"
    我的話被黑影的怒吼截斷。
    它原本模糊的輪廓突然清晰起來,我看清了那是件老式校服,藏青底色洗得發白,領口處繡著"明陽中學1973屆"的金線——和校史館裏那件失蹤的老校服一模一樣。
    黑影的"臉"慢慢浮現,是張腐爛的人臉,左眼窩爬滿蛆蟲,右眼球卻完好,正死死盯著我。
    "小心!"湛瑤撲過來把我推開。
    一道黑色能量波從黑影口中噴出,像把無形的巨斧劈開空氣。
    我被撞得撞在牆上,後腦勺磕在瓷磚裂縫裏,眼前閃過一片金星。
    恍惚中看見湛瑤被掀飛,撞在教室前門上,門"轟"地倒下,她整個人陷在門板裏,額角的血順著下巴滴在地上。
    林宇和蘇悅被能量波掀到教室角落,蘇悅的鏡子徹底碎成渣,林宇的拖把杆斷成三截,他捂著肚子蜷成一團,指縫間滲出鮮血。
    黑影的符文裂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剛才被我們破壞的花芯處,新的幽藍光點正在凝聚,比之前更亮,更刺眼。
    我撐著牆想站起來,卻發現右腿失去了知覺——剛才被能量波掃到的地方,皮膚正在潰爛,露出下麵青紫色的肌肉。
    湛瑤在門板後呻吟,聲音細得像遊絲:"郭晨...它...它強化了護盾..."
    黑影的"臉"湊近我,腐爛的腥氣灌進鼻腔。
    它的右眼球突然轉動,我在裏麵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渾身是血,眼神裏全是絕望。
    但我聽見自己說:"還沒結束。"
    裂縫裏又伸出手,這次不是青灰色,而是漆黑如墨,指甲上沾著凝固的血。
    它抓住我的腳踝,這次的疼痛比上次更劇烈,像有把燒紅的刀在剜我的骨頭。
    我咬著牙摸向口袋,摸到那半塊裂成兩半的鏡子——蘇悅的護身符,媽媽給的。
    鏡子碎片在我掌心割出血,卻讓我想起蘇悅說過的話:"我媽說,鏡子能照見不幹淨的東西,也能把它們的凶光反彈回去。"
    黑影的右眼球突然收縮。
    我舉起鏡子碎片,讓它對準那隻完好的眼睛。
    血順著碎片滴落,在鏡麵上暈開,像朵正在綻放的花。
    黑影的嘶吼震得天花板牆皮簌簌掉落,湛瑤的呻吟突然拔高,我聽見林宇喊了句什麽,卻被風聲撕碎。
    鏡子碎片上的血光與玉佩的金光在半空相撞,爆出刺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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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再睜開眼時,黑影的符文裂痕不但愈合,反而比之前更亮了三倍,那些暗紅紋路裏,隱約能看見無數張人臉在掙紮——)
    有人在搖我。
    我眨了眨眼,發現自己還在教室後牆根,右腿的潰爛處不知何時結了層黑痂,疼得我倒抽冷氣。
    湛瑤跪坐在我旁邊,她額角的傷還在流血,卻衝我扯出個蒼白的笑:"剛才你又暈過去了。
    黑影...它的護盾防禦加強了,現在符文周圍有層黑霧,根本近不了身。"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黑影表麵的黑霧比之前濃了十倍,暗紅符文在霧裏若隱若現,像被扔進墨池的火星。
    林宇和蘇悅縮在教室角落,蘇悅正用撕碎的校服布條幫林宇包紮腹部的傷,他疼得直抽氣,卻還在衝我比大拇指。
    "鄭叔呢?"我突然想起那個總穿灰布衫的神秘人。
    之前每次危機,他都會在暗處出現,可這次直到現在都沒露麵。
    湛瑤搖頭:"我也沒看見他。
    但..."她摸出個東西——是鄭神秘人送的玉佩,此刻它表麵的金光淡得幾乎看不見,"他留了張紙條在我口袋裏。"
    紙條被血浸透,勉強能認出幾個字:"破局需以血祭,時機在月蝕時。"
    教室的窗戶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陰雲密布,月亮從雲縫裏露出半張臉,正慢慢被陰影吞噬。
    黑影的漩渦眼突然開始逆著轉,每轉一圈,黑霧就濃一分。
    我聽見裂縫裏傳來無數人的低語,像有個無形的手攥住我的心髒,一下比一下捏得緊。
    湛瑤把紙條塞進我手裏,她的手冷得像冰:"月蝕還有十七分鍾。"
    我看向林宇和蘇悅。
    林宇衝我點頭,蘇悅把碎鏡子片收進手心,指腹被割得滲血,卻笑得像隻小狼崽:"晨哥,我們還能再拚一次。"
    黑影的嘶吼再次響起,這次我聽清了,那聲音裏混著無數人的哭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其中最清晰的,是道沙啞的女聲:"進來...都進來...陪我..."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碎鏡子,又看了看掌心的玉佩。
    十七分鍾,足夠我們做很多事——或者,足夠我們輸掉一切。
    窗外的月亮徹底被陰影籠罩,月蝕開始的瞬間,黑影的黑霧突然翻湧成旋渦,把整間教室都卷了進去。
    我被吸力扯得踉蹌,卻看見湛瑤眼裏燃著簇小火苗,那是我在實驗室看她解出最難的數學題時,見過的光。
    "跟緊我。"她喊。
    我攥緊碎鏡子,跟著她衝進了黑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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